一時間,從官家小姐對上官晴的出言挑釁以落敗告終,再到魏生芷出面自以爲是的揭露上官晴的真面目。
此時此刻,儼然演變成了紫雲國女人對着對面單槍匹馬孤立無援的魏生芷之間一場腥風血雨日月無光的對罵現場。
也不管各國的皇后是不是在現場,更不管此刻的爭吵是不是擾亂了什麼秩序,總而言之一個個是叫囂得臉紅脖子粗。
這兩方女人一吵起來,就好像是兩架子鴨子嘎嘎嘎扯着脖子大叫,聲音不算尖銳卻偏偏吵得人心煩氣躁。
這個時候,所有在場的女人才算徹徹底底的明白過來了,原來慕容傲就是爲了這個女人屠殺一國!
一時間,上官晴又彷彿華麗麗的成了一個稀有物種,被這御花園一圈兒的女人扯着脖子細細打量。
上官晴臉大習慣了,對着種火辣辣的視線視而不見,滿心都放在紫雲國妹子們和魏生芷的爭吵上。
吵了半天,吵到這御花園都快被人誤認爲是養鴨場了,紫雲國的女人一拍桌子,怒火沖天:“你以爲自己是誰,連我們的幽王妃也敢惹怒!連我們王妃也敢詆譭!”
魏生芷害怕了,卻也故作鎮定不以爲意:“既然是王妃,自然要以身作則來參加比賽,想必王妃也不希望你們紫雲國輸掉比賽而蒙羞!”
“呸!少放屁了!你們這羣菜鳥兒,我們王妃哪裡需要出面?就憑我們就足以對付你們了!”
上官晴聽得眼皮一抽一抽的,掃了一眼圓目怒瞪罵的面紅耳赤的紫雲姑娘們,開口道:“行了行了。”
這熟悉的聲音一響起,紫雲國的姑娘們立馬老老實實的閉嘴,個個臉上都洋溢着春光爛漫的笑容。
坐下,微笑,態度良好,和藹可親,半點剛和人對罵過的臉紅脖子粗的模樣都看不出,你上哪挑我毛病去?
楚喬等一隊女子齊刷刷的扶額:“得,又讓這缺德的給帶壞了一羣無知少女,順着一條缺德帶冒煙一肚子壞水的路頭也不回的就去了。”
這一句話剛一偷摸說完,那幾個女人頓時感覺到了一陣陰絲絲的小風兒從上官晴的方向傳了過來,立馬齊刷刷的仰頭望天:“啊,在那浩瀚的天空上,沒有海燕!”
“少和她們嘰歪些沒用的,小喬,上!本女神相信你是可以打敗她們的!”
上官晴大義凌然的一揮手,直接把後頭看戲的楚喬給推出去了,楚喬坐的好好的,無端端的就被推的一個趔趄,一臉茫然的看了一眼上官晴。
只見後者一臉無辜,好像剛纔把楚喬這個堂堂楚家嫡長女推出去替她參賽的缺德事兒不是她乾的似的。
她不是刻意聽說了三國比試才從聖王朝楚家過來,甚至把軒轅炎都給丟了,來給上官大媒婆加油打氣的麼?
可怎麼還倒過來了呢?
其餘的紫雲女人們一看她們的王妃願意出手甚至推出去了一個女人,立馬附和着她們的王妃高喊着:“小喬!上!”
楚喬這下明白了。
看這上官晴渾身沒有半兩骨頭似的往椅子裡面一歪,那雙眼沒精打采的半闔着,很明顯把她堂堂楚家大小姐當成丫鬟使喚了。
再加上旁邊那羣豬隊友的一聲一聲熱切十足的呼喚,楚喬摸了摸鼻子,倒也認了栽,誰讓這上官大媒婆的的確確辦了一件媒婆該辦的事呢?
掃了一眼還在那一臉無辜的上官晴,楚喬默默地走上前去坐在了一個空位子上,擡手,纖細的手指撫摸着琴絃。
彷彿在雙手觸碰到琴絃的那一刻起,那滿臉的刻薄便霎時間化作了宛若面對着愛人一般的溫婉,看着手下的琴就好似看着世上最珍貴的那個人一般,目光都快柔出水兒來了。
讓人給罵的狗血淋頭硬是沒有一個人出面幫她說話的魏生芷哼哧了兩聲,死豬不怕開水燙接着嘮叨:“這都是皇親國戚王公貴族,你讓你一個跟班兒跟過來幹什麼?”
她說得極爲不屑,甚至說着說着還順帶着輕蔑的掃了一眼默默坐在那裡連看也沒看她一眼的楚喬。
楚家雖然說是一個人盡皆知的大世家,可是終於這楚家嫡長女還是沒有幾個人知道她到底長什麼樣的。
再者上官晴也只是叫了她小喬,哪怕是知道楚喬大名的人也不可能聯想到眼前這個這般聽從紫雲幽王妃話的楚喬會是那個眼高於頂目空一切的楚家嫡長女楚喬。
魏生芷說完了,楚喬依舊沒理會她,繼續自顧自的撫琴玩,完全把這個魏生芷給當成了一個跳樑小醜來看待。
上官晴卻不願意放過這麼一個機會,幽幽含笑的靠在椅子裡面,像個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似的:“本女神的水準拿出來也不過是大材小用,你們要是連本女神的跟班兒都比不過何來的資格和本女神比較。”
上官晴說完,大咧咧的往椅子裡面一歪,慵懶的眸子半睜不閉的像是要睡着了的樣子,任憑接下來魏生芷說些個什麼,這人都是一臉的充耳不聞事不關己。
這任憑狂風起老子就不理的模樣,讓魏生芷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之感,那張大臉氣的扇呼扇呼的直顫兒,險些氣死在這御花園裡頭。
這時候,老太監接到了藍採兒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小拂塵往胳膊上一搭,扯着脖子大喊:“琴藝比賽,開始——”
抑揚頓挫的公鴨嗓音在此刻摻雜着幾分竊竊私語的御花園之中嘹亮的響起,在那公鴨嗓子落下的一剎那,風格迥異的各種琴聲交疊起伏的響起。
上官晴慵懶的撐着下頜,迎着耀眼的驕陽朝着場內比試的楚喬方向看過去,見她對周圍其他的琴聲罔若無聞,自顧自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一方天地之中,而其他的參賽者……
蒼瀾國剛纔那些叫囂的最厲害的,尤其是那個第一個出面挑釁上官晴的以及剛纔那個油光滿面活像個酸菜缸成精的魏生芷,這倆人可以說是滿頭大汗,在這嚴嚴深冬之中,卻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