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離和天雷對視了一眼,還是停在原地不再向前,卻也不放心出去。
上官晴回頭看了眼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痞痞的勾起脣:“不走就把你們主子擡牀上去,把衣服脫了。”
天雷和慕容傲,魅離齊刷刷的扯了扯脣,上官晴果真不能等同於尋常女子看待,尋常女子若是和王共處一室早就面紅耳赤的了,而她……
“上官晴,你會解毒。”魅離走向上官晴,十分激動地說道。
上官晴看了看已經在牀榻上的慕容傲,心理也是有些悲催:“毒火容易,但是解藥的配方難尋。”
天雷聞言,瞬間來到上官晴面前,看着恩人一樣看着上官晴,激動地說道:“只要能解開王的毒,上刀山下油鍋,我們都義不容辭!”
“退下。”
慕容傲疲憊的閉眼吩咐,聲音依舊沉穩有力,令人無法抗拒,天雷明白,王並不喜歡他們說出這樣的話。
王,不喜歡他的手下爲了他犧牲。
天雷退出了幽閣,魅離走了兩步,忽然滿臉淚痕的跪在上官晴面前:“上官晴,從前是我不對,希望你不計前嫌,一定要解了王的毒!”
上官晴忽然俯下身子,手指挑起了魅離的下巴,這張冷魅的臉蛋梨花帶雨的不再那麼咄咄逼人,也同樣惹人心疼。
“本女神看上的男人,就是到了閻王那,我也把他搶回來!”上官晴神秘的笑着鬆開了魅離的下巴,拿起金針走向慕容傲。
魅離的眼淚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更是倏倏地滑落,用衣袖粗魯的蹭了蹭臉上的淚,出去,關緊房門,更加謹慎的把守幽閣。
幽閣。
那個叱吒風雲的堂堂幽王大人已經在上官晴的手筆下,華麗麗的變成了刺蝟。
慕容傲體內鑽心蝕骨的痛,也已經減輕到他可以接受的地步,帶着滿身的金刺,沉穩的坐在牀榻上,看着伏案不知書寫着什麼的上官晴的身影,鷹眸微沉,若有所思。
終於,上官晴寫完了,將筆收起來,拿着寫好的藥方到慕容傲的面前遞給他看:“毒火解毒配方,這些都不是很容易找到的……”
上官晴有些泄氣,隨後,從別墅花盆裡把從尚書府勒索過來的天心草拿出來,攤開手掌說道:“這是從尚書老王八蛋那偷來的,沒想到那老王八蛋還有這好玩意。”
慕容傲看了遍配方,的確,每一個都是萬金難求,就算是紫雲國庫,都沒有其中任意一個。
“天心草你收着。”
“嗯?我要天心草沒有用,反而是你,沒有天心草,就算其他的奇珍異寶湊齊了,也屁用都沒有。”
慕容傲擡眸,看着上官晴的眼睛,不厭其煩的重複了一遍:“你替我保管,以後每日十五,你都來我這。”
上官晴的眸子頓時晶晶亮,激動地說道:“以後每個月十五我都來爲你金針度穴?!所以也就是說,無論你去哪可都要帶上我了,形影不離!”
慕容傲心中劃過一絲暖流,表面上還是漠然的道:“嗯。”
上官晴一一取回金針,效果已經達到了,慕容傲今日也不會再痛苦,上官晴正打算往外走,卻忽然步子一頓,一臉狡黠。
她要把慕容傲追到手,這不是一個絕頂的好機會嗎?
近水樓臺先得月,距離產生火花……
想到這些正能量的成功案例,上官晴迅速地玩了個大變臉,把臉上那點小小的狡黠神色收斂了回去,轉身,又朝着慕容傲走了過去。
那一臉疲憊的神態,一步一步的邁着,光讓人看着都懷疑上官晴會不會下一秒就會倒在地上大睡過去。
她走到了慕容傲的身邊,二話不說直不楞登倒頭就睡……
慕容傲俊顏一黑,卻想到剛纔這女人目不轉睛的爲他施針,必然是耗費了不少的精力,累了也是理所當然,當下也沒有拒絕,反倒是破天荒的將她挺屍似的身子抱起往裡面挪了挪。
慕容傲一直坐在上官晴的身邊看着她安靜的睡顏,房間再一次幽靜下來,他薄涼的脣邊掠起一絲不容察覺的弧度:“形影不離。”
皎潔的月光已經漸漸消散,東方再次迎來了魚肚白。
天雷,魅離在看到房間裡面光亮暗下去的那一刻,便知道,今日,熬過去了。
暗衛們每逢十五都精神緊繃,更是從未有過的疲憊,也都趕回去休息。
慕容傲精神抖擻的從幽閣裡出來,陽光正好,慕容傲更覺得,今日的太陽似乎比之從前都更加的溫暖明亮。
這麼多年了,數不清多少次,多少個魔鬼一樣的十五,每一個十六他都像剛從地獄出來的幽冥,滿身的頹廢戾氣。
天雷,魅離,地一,地二看着這樣的慕容傲,對上官晴更加的感激,若非上官晴,他們的王恐怕到現在還沒找到解藥,還不能得到解脫。
慕容傲看向了身後的房間,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回過頭來,漠然的掃了一眼面前等候命令的天雷和魅離,隨後又吩咐道:“一會她醒了,讓她和天雷去皇宮外等我。”
“是!”天雷和魅離鏗鏘有力的回答,繼續留在幽閣內守護住這裡,在心裡似乎也把上官晴當成了同一等級的人物,尊重,保護還有絲絲敬佩和愧疚。
宮門外。
上官晴毫無形象的坐在牆角,用手遮住太陽等待着慕容傲的出現。
因爲今日是要履行半月前的承諾,到江南去微服私訪,體察民情,更是撫慰經歷過水患的江南惶恐不安的人心。
她想起昨天晚上那撩漢失敗歷史,就恨不能撞死在這城牆!
說好的撩漢,說好的距離產生美?
可她倒好,栽下去那一刻,就當真睡着了……慕容傲把她抱過去她都不知道。
這是多麼大的損失啊!
“上官晴!”
上官晴還在這捂着額頭擋着太陽欲哭無淚,不遠處,一身粉衣杏目圓瞪的上官雨滿臉猙獰,巴不得現在就趕快衝上來殺了上官晴。
上官晴慵懶的擡起眸子,故意裝作一副不認得上官雨的樣子,擡起頭來眯着眼看天雷:“天雷啊,對面那頭老母豬是不是成精了,居然穿着千金小姐的衣服。”
“噗!”
天雷沒繃住,面對着牆儘量保持着身爲頂級護法的尊嚴,大庭廣衆之下大笑,成何體統!
天雷這一聲沒繃住的笑意,自然也被上官雨給聽到了。
她叉着腰,快步靠近,怒瞪天雷和上官晴:“好你們一對狗男女!上官晴你果然是水性楊花的賤胚子!”
“剛離開了幽王,這又勾搭上了一個小白臉兒!”上官雨臉上寫滿了不屑和嘲諷,尖銳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過來,都對着上官晴和天雷指指點點。
宮門的侍衛相互看了一眼,見居然有人敢對天雷大呼小叫的,心裡爲這女人默哀了一下,怒吼道:“皇宮門口不準喧譁!都散了吧!”
百姓們畏懼權貴,又回頭看了眼在場的三個主角,逃也似的散開。
“天雷,她說咱倆是狗男女。”上官晴像個沒事人似的,賤兮兮的笑着,對天雷一番擠眉弄眼。
天雷脣角抽搐,白了眼上官雨,冷冷的道:“上官小姐最好放尊重些,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上官雨氣的不輕,看着上官晴,危險的眯起眼睛:“你殺了我娘,上官晴,我現在不殺你,但是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