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行爲粗鄙語氣潑辣的女土匪,不知檢點不知廉恥不懂禮數,只知道打打殺殺,總有一日慕容傲是會膩味的。
而她蒼月不同,她可是蒼蘭國皇室公主,從小接受各種禮儀才藝的培養教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自然比這個上官晴要好上一百倍。
然而,蒼月不知道的是,像她這樣的女子遍地一抓一大把,各個都是用盡了心機手段,想要嫁入皇宮成爲皇室一員,這樣的討好舉動,無非讓慕容傲愈發厭煩。
尤其是她挑釁上官晴這一點。
反觀,上官晴卻依然是扯着慕容傲的手,仰天打了一個懶洋洋的哈欠,沒精打采的看着對面的蒼月,她面目萬分優雅,實則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樣子,笑道:“不必了。”
“剛纔我家王爺說了,和我一起變老,我們兩個相親相愛,自然可以熬得過生老病死色衰愛弛,這東西,我不需要,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說着,上官晴還順勢往旁邊的慕容傲身上一靠,纖長若柳的身子本就讓萬千女子羨慕嫉妒恨。
如今這麼一靠,纔不過將將到了慕容傲的胸口,一副小鳥依人的姿態兩個人並肩走了,留下蒼月和一個小丫鬟站在原地目送着這一對兒離開。
“公主,那個女人粗鄙不堪比不上公主半分,總有一天,幽王會厭煩的,誰會喜歡一個登不上臺面沒見過世面的女土匪呢?”
蒼月聽着身邊的小丫鬟的一番話,倒是心情好了不少,陰雲遍佈的一張臉一瞬間春光滿面。
收起原本就沒打算真送給上官晴的鮫珠,又瞥了一眼已經漸行漸遠的高大背影,緊隨着離開了流連閣。
*
幽王府,上官晴一回來,就故作矜持的非要回到薔薇閣去,死活也不肯跟着慕容傲回到幽苑。
自從將上官晴定義爲自己的女人的慕容傲,打那以後都是媳婦兒說啥是啥,也便造就了……上官晴得到應允孤零零一個人剛回到薔薇閣,頓時後悔了。
一臉便秘的往小凳子上一坐,手臂撐在面前的桌子上,雙手托腮訕訕的看着窗外,一會搖搖頭,一會嘆口氣兒。
剛纔不和慕容傲回去,實在是擔心她這如狼似虎得勁兒把慕容傲給嚇到,她現在愛慕容傲愛的完全可以不顧一切,生怕一個心願一馬的把慕容傲給生吞活剝了。
“也不知道,這些人在不在乎先生個孩子再結婚。”上官晴轉個身,靠在身後的桌子上,翹起了二郎腿一邊抖腿一邊望着屋頂,低聲細語的喃喃着。
咕噥完了立馬又轉回來看着窗外,剛纔一路上,困得整個人都險些直接趴在大馬路上呼呼大睡,現在瞬間精神的像個夜貓子似的,死活閉不上眼睛。
“慕容傲會不會一會兒太思念我,過來找我?”上官晴的兩隻爪子把臉*都擠在了一起,嘟着嘴吧盯着外面,這大夏天的,就算是晚上都別想安靜,蟲鳴聲一聲接着一聲,叫的上官晴心煩意亂。
忽然,一陣冷意陡然襲來,上官晴慵懶看着窗外,翹首等待的眸子在那一瞬凝結住,脣邊掠起一絲不容察覺的笑意,慢悠悠的轉身。
“來了也不說一聲,喝茶不?”上官晴蔥白的手指隨意的捏起面前的小茶杯,裡面剛剛倒好的茶水正翻滾着騰騰熱氣。
來者是一名女子,和彩月、星月兩個人的眉眼之間都帶着幾分相似,一猜便知,這是那個死性不改的慕容軒轅另一個炮灰手下。
“少廢話,跟我走!”明月冷冷一笑,那雙眸子裡閃過不屑,身上陡然劃過一抹凡階13級別的光暈,瞬間將上官晴捆成了一個大肉糉子。
一記手刀橫劈下來,上官晴咧脣一笑,十分配合的緊跟着閉上了眼睛,薔薇閣的明亮的燭火忽然向一側猛然傾倒過去,半晌才恢復原本安安定定燃燒的狀態。
而此刻,薔薇閣內除了孤單的燭火外,已經沒有了半點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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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品閣。
經歷了那一日的截殺,珍品閣內已經成了一片空蕩蕩的廢墟,血跡洋洋灑灑的糊在牆壁上也沒有任何人清理,房間昏暗支離破碎,處處都帶着幾分薄涼的蕭條。
珍品閣,有一間地下室,一道道迴廊蜿蜒盤旋着,迷亂人的眼睛,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縱橫交錯,根本無法分辨得出究竟哪一條纔是真正通往地下室的路。
地下室內,陰冷潮溼,昏暗無比。
慕容軒轅面露陰鷙之色,正端坐在地下室內唯一一張完好無損的木桌旁,桌上一柄燭火忽明忽暗,那張陰鷙的臉在這般詭異波動的火光之下,顯得格外暗黑恐怖。
“主子,要不要潑醒她?”明月單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看着面前的慕容軒轅,語氣不卑不亢卻又帶着一種無比倫比的尊重。
“哼。”慕容軒轅看着對面被捆成了肉糉子攤倒在牆角處,雙眸緊閉氣息綿長的上官晴,沒有曾經的欣賞之色,反而是極其冷漠的冷哼了一聲。
明月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依舊低着頭單膝跪在那裡。
慕容軒轅站起身來,在昏暗的地下室裡面一瘸一拐的踱着步子:“我就知道,上官晴的實力必然不會那麼突飛猛進,這麼許久不見了,纔不過凡階11的實力。”
昏暗的牆角處,上官晴聽着慕容軒轅的聲音,眸子微微動了動,依舊一語不發,假裝昏迷的等着慕容軒轅說出他的真實目的。
“既然我當初沒有得到她,那還不如毀了她!尤其是慕容傲居然得到了她,我不能容忍!我得不到的,任何人得到了都可以,但是唯獨慕容傲!”
慕容軒轅說到這裡已經近乎瘋狂,狠狠地推翻了唯一的一張木桌子,那盞燭火瞬間被潑灑在地面上,熊熊燃燒,火光大盛。
“主子!”明月驚慌失措的站起來,將踉踉蹌蹌的慕容軒轅穩穩扶好,眉眼之間壓抑着的愛慕之色此刻竟然完全忘記了遮掩,一覽無遺。
慕容軒轅一把推開了明月,厭惡的望着她:“卑劣的奴才,你只不過是我的棋子,沒有資格喜歡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