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成鋒一臉的不情願,一腳將早已坍塌的石頭,踢了個粉碎。
等一下,那女人說浪費了她營救秦王的時間,難道,叫他來修大門,就能救出秦王來了麼?鐵成鋒又是一腳,將擋在自己前面的木頭直接踢到了大街上。
“主子,你讓鐵成鋒修大門,真是爲了營救秦王?”圓蔥不解的看着喬芸初得以的笑臉,很是不解的問着……
“不是,只是我覺得,還是有個大門擋在那裡,看着比較安全些而已!”喬芸初眉毛一挑,離開了太妃的院子。
喬芸初走後,在圓蔥和秦府總管的陪同下,居然在整個秦王府閒逛起來。不逛不知道,這一逛,喬芸初對秦王的財力實力更進一步的佩服起來。
這秦王府哪裡是府邸,根本就是第二個皇宮好不啦,園中林,湖中山,若不是管家拿來地圖給她,喬芸初鐵定相信自己一個月也無法將秦王府走完。
“管家,這裡是什麼地方,爲什麼封起來了?地圖上沒有啊!”喬芸初明知故問,她一早就知道這秦王府分新王府和舊王府,這舊王府,早在靖王去世,靖王妃失蹤的時候就已經關閉了,這麼多年來,從來沒人打開過那扇鐵門。
“回王妃,那裡是秦王府的禁地,靖王爺去世的時候就被封了的舊府邸,是整個王府的禁地,王妃萬萬記得,那裡去不得!連門都不能去碰!”管家一臉真誠的告誡着喬芸初。
“對了管家,你叫什麼來着?”喬芸初到這個時候,纔好生的打量起管家來。
此人一身淡青色緊腰長袍,配着一個乾淨利落的公子髮箍,清秀的臉上,佈滿書生的氣息,謙恭的微笑,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雖沒有龍天諾的陽剛之美,也沒有陌離的陰柔之色,卻讓喬芸初的目光一直留在了那張笑如暖風的臉上沒有離開。
“小的叫秦康,子午年生人,自幼隨父親入駐王府,現任秦王的管家已有十年!”秦康簡單利落的向喬芸初介紹了自己。
“十三歲就當上了秦王府的管家,手段必然高明,有機會小爺我要親自討教一二。”秦康溫文儒雅,一臉的書生氣,卻在十三歲就當上了秦王府的大總管,這讓喬芸初不得不將秦康這個人印在了腦海裡。
“王妃不要取笑小的了,只是太妃娘娘心疼我是個沒爹沒媽的孩子,賞小的口飯吃而已。”秦康禮貌的一笑,那笑容當真是暖的很啊。
喬芸初沒有在說什麼,看了一眼秦康後,轉身離開了舊王府禁地的大門。
此刻,舊王府門前的大樹上,一隻漆黑的雕兒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喬芸初的每一個動作。
見喬芸初離去,它欣然起飛跟上,翅膀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來,靜的如同子夜的寒風,當你感覺到它來到的時候,已經再也來不及躲閃了。
“圓蔥,你覺得,我們早飯是吃火鍋呢,還是吃炸雞呢?”喬芸初回到前堂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捂着肚子詢問起圓蔥早飯要吃什麼。
也難怪,畢竟此時,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圓蔥也覺得餓了起來。
“吃火鍋吧,熱鬧!”圓蔥雖不知道她家主人,爲什麼會這麼淡定的張嘍早飯,但是主人問了,她當然就要撿好吃的吃了。
“圓蔥,小爺越來越喜歡你了!”喬芸初說着,逗了一下圓蔥的小下巴,讓圓蔥無奈的給喬芸初行了個女兒家特有的禮數。
“多謝小爺崔愛,圓蔥自當好生伺候!”圓蔥故意細着嗓子,假裝嬌滴滴的回了一句。
“乖……圓蔥,你這就叫人,把火鍋給小爺我架到舊王府門前去,記得,動靜鬧的越大越好!”喬芸初手裡託着個小金球,玩意十足的對着圓蔥一笑。
“得令!”圓蔥嗖的一下趕緊準備去了,畢竟,她的肚皮也在打鼓了。
不多時,整個天就放開了明亮,只可惜,鐵成鋒的心裡卻是越來越黑,他餓着肚子在清理倒塌的秦王府大門,一邊清理着,一邊尋思着秦王消失一事。
“爺是去追刺客了,還是被刺客抓了?到底什麼人,功力大到這種程度?”鐵成鋒拿着鐵鍬有一下,沒一下的清理着垃圾。
“喂,你在那嘟囔什麼呢?是不是又在說我們家主人的壞話,小心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喂包子!”圓蔥玩弄着手裡的小辮,朝鐵成鋒走來。
“哼!”鐵成鋒才懶得理圓蔥,他現在要的是好好分析一下,那成百上千的暴雨梨花針是誰的,要知道,這世上能一次發出這麼多針的武器,也不超過三件,一件在幻雲太子那裡,一件在古月齋的盟主那裡,最後一件,則在太妃手上,那麼這暴雨梨花針會是幻雲太子的,還是古月齋盟主的呢?還是說,有人偷了太妃的東西來對付秦王了嗎?
鐵成鋒緊鎖眉頭,不理會圓蔥,只是低頭深深的思索着。
“喂,啞巴了?”圓蔥見鐵成鋒低頭不反擊,她好奇的走近了些。
“哼!”又是一個不屑的輕哼,鐵成鋒轉過身,繼續打掃他的垃圾。
“好吧,啞巴統領,主人讓我通知你,所有秦王貼身伺候的人,在一炷香的時辰內,必須出現在舊王府禁地的門前,否則,割了舌頭喂包子。”
圓蔥告訴完,一臉神氣的轉身離開,留下鐵成鋒在門前對着一堆垃圾百思不得其解。
這秦王妃剛一進府就跑到舊王府那裡去了,那裡可是禁地,自己進王府少說也有十年了,卻從來沒有去過那裡(因爲秦王不允許),可她卻趕在秦王失蹤的時候跑到那裡,到底這女人在搞什麼名堂?
鐵成鋒丟掉鐵鍬,快速的趕往舊王府門前。
喬芸初擡頭,看了看舊王府門上的頭牌,不由的小嘴一撇。
“《禁地》?到底是有多想留戀這個地方啊,居然直接掛上禁地兩個字,這是想要禁錮誰啊?”一句沒頭腦的話,讓圓蔥和一干人等,摸不到頭腦。
“王妃果然好見解,在下佩服!”秦康接到通知後,第一個出現在禁地門口,聽見了喬芸初的高見,不由的深深佩服起來。
“鎖起來,當真是浪費了!”喬芸初微微搖頭,一臉的舊王府惋惜着 。
不一會,秦王貼身斥候的一干人等,就都到期了,就連太妃,也好奇的過來湊了熱鬧。
只見禁地門前,擺着三張大桌子,上面擺滿了各種涮火鍋的菜式。
“給太妃奶奶請安,太妃奶奶,您也喜歡吃火鍋啊?”喬芸初上前,扶着太妃坐了下來。
“我說孫媳婦啊,你這又是要唱哪出啊?”太妃不知道喬芸初到底要幹什麼,可是將一干人等都叫來禁地門口,她小丫頭的心裡,必然有她的道行。
“太妃奶奶,你別問,先吃飯吧,您看,這水可是都開了!”喬芸初坐在太妃的旁邊,熱情的伺候太妃用早善。
“你們,都坐下吃飯,不吃飯的,等下秦王回來,統統拖出去犒勞包子!哦,就是我的那隻雪豹萌寵。”喬芸初夾起一個蘑菇IU往嘴裡塞,吃相大跌了衆人的眼睛。
“既然這樣,恕小的失禮了!”秦康第一個坐了下來,位置是秦王妃之下。
喬芸初再一次將眼睛落在了秦康臉上,他臉上的微笑,爲何看着就那麼討人喜歡呢,爲什麼看着,就那麼溫暖呢,這樣的笑容,一點都不像沒爹沒媽的孩子該有的模樣。
見管家都坐了,一干人等,也都紛紛的按照自己該坐的位置坐了下來。
大家吃的火熱,卻見喬芸初突然站了起來,伸手端起一碗湯,朝禁地的大門走去。
“嘩啦!”衆人紛紛起立,不爲別的,就爲喬芸初已經伸手敲了禁地的大門。
衆人的心全然提在了嗓子眼,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只能任由自己的眼睛盯着喬芸初的動作,每一個敢過去打擾的。
只見喬芸初端着碗,敲了幾下門後,向後退了幾步,然後輕輕的跪在了門口,微笑着舉起了湯碗。
“婆婆在上,兒媳喬芸初,給婆婆請安了!”語氣恭敬,動作端莊,喬芸初對着一個緊閉的大門,生生的敬起湯來,本來,現在這個時候,正是新娘子給長輩敬茶的時候,可這喬芸初此刻,卻對着禁地的大門在敬湯,這秦王府又出人才了。
“婆婆在上,兒媳喬芸初,給婆婆請安了!”喬芸初仍舊保持着跪着的姿勢一動不動。
沒有人說話,就連竊竊私語都沒有,空氣靜的讓人連沸騰的火鍋都忽略不計了。
“婆婆在上,兒媳喬芸初,給婆婆請安了!”第三聲,喬芸初的語氣仍舊恭敬,只可惜,那扇大門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婆婆在上,兒媳喬芸初,給婆婆請安了!”第四聲,然後,第五聲,第六聲,……一直到第六十聲。
喬芸初不理會衆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不理會任何人在背後的竊笑和不解,她就這樣一直跪着,一直請着安,然後,在第六十聲之後,便沒有了動靜。
一旁的秦康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在哪裡默默的看着,看着這個倔強的女人,到底要在這裡跪倒什麼什麼時候?
原本以爲,喬芸初在喊一聲,兩聲後,也就起來了,可沒想到,她愣是在門口,跪倒喊完六十聲才停了聲音。
“主人!”見喬芸初起身,圓蔥趕緊上前扶着。
“小爺我沒事!”喬芸初起身,臉上仍舊掛着謙卑,只不過,她的心裡,不由的擔心起來。
難道自己的判斷錯了?難道包子遇到了什麼對手?該不會那傢伙又嘴饞被人制住了?
就算包子被人拿下了,那也只能說明包子追對了,然後遇到了敵人,而不能說明自己的推測的說錯的,對,自己一定是對的!又了這份自信,喬芸初心裡的擔憂不見了,而代替自信掛在臉上的,則是一臉的殺氣……
“啪!”湯碗砸在石階上,清脆的放出響聲。
衆人瞬間止住了竊竊私語,全場鴉雀無聲的等着喬芸初接下來的動作。
“夏雨晴,我在這裡,喊你六十聲婆婆,是對你疼愛了秦王五年的尊敬,從現在起,小爺我不欠你什麼了,也就犯不着對你尊敬了。”對着禁地的大門,喬芸初冷冷的發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