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苦丐老人

華夏龍組抹殺令興風動雨,在江湖中鬧得轟轟烈烈。在華夏大地上,茫茫千里的大追殺,抹殺令堅持不棄貫徹着拔除公羽良的執着。

萬山篝火餘焦未燼,遠渡東瀛而來的黑水刃已經按捺不住,早早守候在了抹殺令身後。

林子內晨氣清濛,錚錚劍意消散。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浮現在遠林的邊緣,胸後透出一把黑幽幽的武士刀,手裡還提着一把血紅的骨劍。滴滴血珠在身後炸落,在紛亂林立的木影中,引出了一條蜿蜒而漫長,坎坷而艱澀的血路。

京南城除禍,龍組抹殺令,起武東瀛。一路的艱辛苦澀,隨着不斷後退的樹影,漸漸遺忘在了來時的路上。玄骨劍已經撐不起重重的創痛,公羽良捂着最後一滴蒼白到極致的微末意識,倒在了腳下鋪滿鮮血的路上。

夜睡去了,明天姍姍來遲。公羽良倒在了迷惘與堅定,過去與未來,痛苦與希望的交織處。

荒涼無邊的原始林地上,朝光過空,初曉普照,新的一天出發了。新曉霞光潺潺的,一道道暖光漏過了枝間葉隙,點點灑灑暈在了一條血路的盡頭。

燦燦的光火中,公羽良滿目創痕的血掌,漸漸蕩騰絲絲翻卷的烏霧。烏霧邪異而毒辣煞人,沿着血掌繚繞而下,宛如侵蝕了斑駁不堪的歲月一般,公羽良手臂爬滿了灰慘慘的石色,死氣沉沉的軀體也漸漸僵冷起來。

淡淡血路的盡頭,生機彷彿在那裡徹底黯淡消逝了,只餘一尊倒坍在雜草叢中,生滿疊疊鏽跡的古舊色石像。。。。。。

悽炫的萬山篝火熄滅了,抹殺令也失去了尋找的方向。陸九淵懷揣難以言明的苦楚,帶着士氣低落的陳王通等人撤回了抹殺令發起的地方。

龍祖基地大門處,一個邋遢的糟老頭咋吧咋吧享受着旱菸,不時悠閒地抖抖,掉落煙桿裡的舊灰屑,熱情地揮手打招呼道:“喲。你們回來了。真是辛苦了。。。。。。”

龍組人員大部分皆是悶精無採的,歸來的隊伍也是稀稀條條的,與出發時的壯觀景象相比,確實瘦小了許多,冷淡了許多。

唯一讓讓衆人值得欣慰的是,抹殺令中沒一人身亡,所有的成員都回來了,只不過有些是自己走回來的,有些則是被別人擡着纔回來的。

橫跨華夏大地迢迢千里的追殺中,公羽良只力獨扛抹殺令的強勢,驚煞世人的滔天戰力發揮的淋漓盡致。可讓龍組衆人聲禁色黯的不是公羽良的修爲,而是他那深不可見底的潛力,以及那足以阻擋千軍萬馬,層出不窮的壓世計謀。

大半個月來,陸九淵絞盡腦汁也理不出半滴眉目,公羽良究竟身懷何種神功,居然可以避過神識的搜索;萬山篝火中,公羽良又是如何從天羅地網中遁走的,爲何一去便不再得尋;重生的抹殺令還是沒有進展,公羽良到底藏身何處,以至於江湖上完全遺忘了他的蹤跡,宛如死去的潮水褪得乾乾淨淨。

時光匆匆,一個月後。華夏皇城北京郊野龍組營地,抹殺令沸熱的氣氛猶在耳旁。一個潔雅的房間中。幾人着古裝衣袍,氣勢卓爾不凡,獨立於喧囂吵雜的議論之外。

冷雲風,冷冰豔,鬼屠夫,陳王通,李佳怡,大隊長到齊了,以及風塵僕僕趕來的“隱部”六人之一的苦丐老人。

千丈崖上,翔龍掌擊落公羽良後,苦丐老人回到洞庭君山閉關潛修。陸九淵在一個幽秘的石洞找到了他,給他捎去了抹殺令的訊息。苦丐老人初聞時大驚失色,疾呼不已,陸九淵正要細說,苦丐老人卻以爲陸九淵是在謊騙於他,也不知苦丐老人氣由何處來,反而要攆走陸九淵,似乎極不願意看到陸九淵的出現。

“我說的你不信,我徒弟的話你總該還信吧。你就自己去趟皇城,一問便可知了。”陸九淵趕忙辯解,道:“我還要去把其他人找回來,此行還能見到你,真是令人欣慰。”

苦丐老人氣怨非常,道:“無需多言,老朽今生今世,再也不會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話。”

陸九淵無力搖頭一笑,消失了身影,只給苦丐老人留下一句話,“老乞丐。當年

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已經無力再去更改,你何苦如此執着的念念不忘。。。。。。”

陸九淵留完話居然便離去了,苦丐老人思前想後,心中莫名忐忑難安,隱隱約約覺得煞有其事。當下即刻動身往皇城趕來,腳步匆匆忙忙的,踏碎了滿滿一路的驚異與悸動。途中更是聽到了不少公羽良的事蹟,江湖中已是傳得沸沸揚揚,苦丐老人心裡的疑竇無限膨脹起來,慌急的腳步更是星夜兼程。

苦丐老人氣急如紅,一臉的焦急,一到便閃至冷雲風身前,身上掛着的破舊小布袋晃個不停,激動地道:“那些關於公羽良的傳聞。。。可是真的?!”

“是。。。前。。。前輩。你老人家終於肯回來了嗎?”冷雲風眼中一亮,大呼出聲,而後降低的聲音卻又飽含落寞的哽咽。苦丐老人橫衝直撞突然的闖進房內,不僅讓冷雲風顯得喜出望外,其他人亦是流露出深深的驚喜,只是神色夾着難明的複雜。

苦丐老人宛似未聞,炮似連珠,急切地追問道:“抹殺令是不是失敗了!公羽良是不是真的仍然還活着!!還有京南城內,那些東瀛倭寇是不是公羽良殺的!!!快些回答我!!!!”

苦丐老人情緒激動,甚至不能自制,已經跳到了冷雲風桌後,憋着滿面的迫切等待着回答。

“前輩見諒。。。我也不太清楚詳情。公羽良如今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冷雲風神色一暗,努力擠出疲憊的微笑,道:“至少千丈崖一戰後,公羽良確實生存。而最後,陸師叔也沒能再尋得公羽良的痕跡。”

抹殺令沒有結出果實,給冷雲風添了幾縷滄桑,畢竟打擊實在是太震撼了。

“不,怎麼會呢。他受了翔龍掌,還掉下了千丈絕崖,居然還能生存。不過還真是好。好,好啊。。。。。。”苦丐老人喃喃自語,和當初與公羽良對招時判若兩人,全然不見了堅韌的殺意,倒更像是替公羽良擔憂一般,“只是生死不明而已,他跌下千丈崖都不死,後來又怎麼會死呢。。。。。。”

苦丐老人呢喃間,忽然電目如光,掃向了鬼屠夫等人,道:“公羽良是如何逃脫的!一個多月前京南城內,那一夥不懷好意的倭寇又是怎麼回事!!”

冷冰豔俏臉忽而泛起霞紅,蓮步輕搖了出去,柔聲道:“公羽良的舉動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他走的每一步都匪夷所思,看似荒唐可笑無比,卻又處處高我們一籌。火煙反擊。。。石洞。。。易容術。。。萬山篝火熄滅後,我們。。。我們再也找不着他了。”

聽着冷冰豔一一道來,公羽良應該是安然遁去的。苦丐老人不由顯出一種釋然的欣慰,而後審量着冷冰豔絕代佳顏,眼角難得地露出了微笑,溺弱地道:“你便是冰兒吧。好,好,果真是太好了。京南城,山口組潛兵,我們損失幾十人的事,你可知悉?”

“冰兒見過前輩。”冷冰豔嫣然一笑,然後恭敬地行禮,道:“京南城的事件已經調查通透了。山口組未來的繼承人爲了將來的晉升增添砝碼,在京南城進行所謂的試煉。據說相田家族還有金牌、銀牌的忍者跟隨。當時我們派出的隊伍幾乎全軍覆沒了,我接到傳訊趕到的時候。。。正巧碰到。。。碰到公羽良殺死了相田熊二。”

“江湖傳聞,龍組的人是相田熊二的部下下的殺手。而剷除了相田熊二,爲他們報仇雪恨的人,正是公羽良。這些可是真的!?”苦丐老人緊張地盯着冷冰豔,似乎這個答案對於他來說十分的重要。

“是。。。是的。”冷冰豔輕輕點頭,似乎陷入了刻骨的回憶中,好久才接着道:“那時的公羽良殺氣繚繞,魔焰滔天。之後,他以神秘的功法遁走了。我一路追尋至相田真一的駐地,公羽良早已闖了進去,相田真一被他碎屍萬段。。。。。。”

“哼!殺得好!倭寇賊心不死,既然他們敢來,就永遠別讓他們活着回去!”苦丐老人恨得磨牙切齒,彷彿欲要親手盪滌京南城一般,一股駭人的氣勢砰然爆發,凌厲的殺機也伴隨着擠滿了小小的房間,壓得空氣也莫名沉甸甸的。

“原來如此。

京南城時,還得多虧了公羽良,我們剩下的人才能回來!”苦丐老人龐然氣勢一轉,射向了冷雲風,衆人只覺的苦丐老人懷着深深的戰意與怒火。

“公羽良行事光明磊落,如此說來,便是個不折不扣的俠義之士了!”苦丐老人雙眼神芒迸射,怒衝衝直盯着冷雲風,語氣糾纏着重重火氣,高聲吼道:“既然如此,你們爲何對他頒佈抹殺令,還讓老朽險些鑄成大錯!”

“這個。。。我們。。。。。。”面對苦丐老人的質問,房間裡的空氣一時沉默了下來,只剩深深的悔恨之意摻雜着連連發泄的怒火。

苦丐老人咆哮不絕,蜂擁的戰意幾近將每一寸空氣淹沒,怒吼道:“你們誰能給老朽一個解釋!”

“前。。。前輩,公羽良。。。他”陳王通鼓起勇氣辯道,觸上了熊熊燃燒萬丈的怒意,只不過才一發聲,便惹來了苦丐老人怒目中兩道厲芒。

苦丐老人逼上前去,冷冷道:“就因爲江湖中那樣可笑的傳聞嗎!”

陳王通語調立時滑落一大截,輕聲道:“他解開了九州封魔印,放出了千古兇邪魔祖蚩尤。單憑這一點,公羽良便罪該萬死。”

苦丐老人冷眼一橫,鋒銳氣勢涌向陳王通,壓得陳王通幾乎撐不下去,道:“我問你,公羽良可曾做了什麼危及天下的禍事,以至於你們非要抹殺他不可!龍組何時變得如此迂腐了,連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你們也做得出來!”

陳王通無言以對,沉吟半響,才道:“公羽良與天魔教糾纏不休,禹皇宮內他就相助魔教妖女,以至於‘映辰’神劍丟失,月無涯實力暴增。或許,他已經與魔教妖女爲伍也不一定。再者,公羽良行事邪異,殘忍嗜殺,抹殺令時他的妖法就層出不窮,連傷我們上百人,已然是墜入魔道。他年紀輕輕便可以不顧九州祖訓,破解蚩尤封印,還終日與魔煞爲伴。這樣的禍胎,如若不趁着萌芽時儘早拔除,將來必成巨患,危害天下蒼生!”

苦丐老人臉色陰冷,步步緊逼,道:“你敢確定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嗎!老朽在千丈崖可也曾與公羽良有過一面之緣,怎麼我就不覺得他會成長爲一個十惡不赦的邪魔!”

在苦丐老人龐大的氣勢壓迫下,陳王通覺得自己就是狂風掃境下的枯葉,整個心神已經與腳下的大地脫離,隨時都有被卷盪開去的的可能,卻依舊堅持反駁道:“那只是短短的一面而已,也許前輩一時半會還看不穿公羽良的本性。”

“前輩請息怒,容晚輩一言,晚輩亦是曾見過公羽良。”鬼屠夫行上前去,行了一禮。

“是你?”苦丐老人盯量着鬼屠夫,古怪的神態忽而一解,駭人的氣勢稍微緩緩收斂了些,不再鋒芒迫人,道:“當時禹皇宮神劍出世,龍組只有你一人在場,情況如何你比誰都清楚。你就當着大夥的面,說說公羽良品性究竟如何。不必有何忌諱,照實道來即可。”

鬼屠夫撫摸手裡長刀,輕輕苦嘆一聲,道:“當時禹皇宮損失慘重,天魔教咄咄相逼,局勢僵持不下。一道魔影先於我一步到達,公羽良則是緊隨着我的腳步登入內殿的。魔影影跡模糊,虛實不定,卻魔焰滔滔,氣勢龐然浩大,鎮住了全場。公羽良落腳後,與魔影並肩而立,可以看出他們關係密切非凡。天魔教衆魔頭攝於魔影威嚴,不敢輕舉妄動。而後來得知那個魔影。。。便是魔祖蚩尤的。。。殘魂!”

鬼屠夫狠牙一咬,於此停了下來,苦丐老人被挑起了注意力,一陣陣莫名的心慌,憋着滿臉的緊張而焦急。

陳王通冷嗤一聲,冷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公羽良與邪魔混跡已久,只怕早就墮入了魔道。雖說之後替我們除去了大患毒面郎君,但這卻正巧證明了他的危險性蓋過了毒面魔頭。我們便有必要,以對毒面郎君更狠辣的手段對付公羽良!”

“哼~~~,你那是一面之辭。”聽到陳王通所言,鬼屠夫神色一緊,驀爾橫眉冷視,漠然對視着陳王通,冷笑連聲,道:“公羽良不出現,毒面郎君如若不死,以當時的情形,禹皇宮還能剩下幾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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