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大獰笑一聲,出手的速度又快了不少,雙手揮動間,隱有腥臭之氣撲鼻而來,令人聞之有頭暈欲嘔之感。
別天野吃了一驚,急忙閉氣起來,他倒不怕這點毒,只是高手之間的對決,容不得半點疏忽,一不小心就把命丟了。
“日!這樣下去可不是個頭。”別天野暗道,他武功可比衛大高了去了,只是一來沒多少交手經驗,二來又有些忌憚衛大的毒掌,一時還真拿衛大沒有辦法。別天野眼珠子一轉,突然脫出衛大的毒掌範圍,左右一記手刀正中一名強盜的脖子,直接打斷了他的脖子,右手劈手奪過他手中那半長有四尺半的***,單手握緊***倆尺長的刀把子中間,把這把四五十斤重的***舞得跟個風車一般,倒也是氣勢非凡,一時竟把衛大逼得後退了好幾步。
別天野冷冷一笑,有了刀就不怕衛大的毒掌了,連忙乘勝追擊,手中***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衛大斬去,這一刀,已完全把衛大的退路完全鎖死,逼得他不得不硬接下這一刀。
衛大臉上一片死灰色,眼睛裡閃爍着瘋狂之色,他手上並沒有任何兵器,單憑一雙手掌,根本不可能接下這一刀,明知必死的他也不去管劈來的***,雙掌一揮,直朝別天野強胸攻去,就算是死,他也要拉別天野做墊背。
別天野的身體不可思議的藉着***的下劈之力飛躍而起,身體的重量加是自上而下的氣勢,***又快了幾分,鮮血飛濺中。衛大整個人竟被他從中間劈成了倆半。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一時竟忘了攻擊,就算是他們這些整日裡刀頭祗血的強盜,也沒見過如此兇殘的殺人現象。
別天野可不管別人怎麼想,丟掉手中斷掉的刀把子,一掌把其中一個強盜打得胸腔凹陷,倒飛出去,劈手奪過他手中的長刀,帶着凌厲的氣勢直迫衛二、衛三、衛四三兄弟,衛家三兄弟短暫的驚愕過後,就紅着雙眼,瘋了一般的衝向別天野,他們手中的兵器再沒有了任何的章法,有的,只是殺死別天野爲兄弟報仇的心。
別天野陰冷一笑,因爲莫名來到這個世界後所壓抑在心裡的鬱悶全都發泄了出來,手中的長刀更形兇狠,氣勢無可阻擋,每一刀下去,必帶起一片血花,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態勢。
刀光斂,血雨歇,站立着的只剩下別天野一個人了,整個人都被血染紅了,雙眼猶自血紅血紅,猶如野獸一般盯着四周的強盜,似欲擇人而噬,被他眼光掃到的強盜只覺從心口冒出一股徹骨寒氣,全身僵直在那裡。
別天野壓抑得太久了,從另一個世界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那種揭斯底裡的絕望孤獨感,足以把一個心理素質完全正常的人給活活逼瘋了,就算是心理素質超好的人,在這種強大的心理壓力下,時間越長,壓抑就越大,最終將會積累到一個無法壓制的地步,從而導致精神崩潰,不是受不了自殺就是成爲一個徹底的瘋子。
別天野無可否認的是一個天才,天才往往意味這博學多才,他曾涉獵到多個行業領域內的知識,自也知道這種心理壓抑會讓任何一個正常人瘋掉,所以這半年多時間來,別天野一直努力的瞭解這個世界的一切,以此來確立自己的追求,擺脫那種孤獨絕望茫然之感,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心裡的壓抑,不至於精神崩潰成爲一個瘋子。
“魔鬼啊!”強盜羣中不知是誰發了一聲喊,撒開腳丫子就跑,其他的強盜這才如夢初醒,扔掉手中的武器開怕了,他們本就是一羣烏合之衆,天性的懦弱讓他們臣服於強者,如今他們的靠山被殺了,立馬做鳥獸散。
別天野大力的喘了幾口大氣,把右手上早就捲刃不能用的長刀扔了,在地上找了一把通體精鋼打造的***,這是衛三的武器,現在衛三死了,這把刀就成了別天野的了。別天野很喜歡***,狂野,有霸氣,是男人的首選,劍雖好,可卻體現不出男人的陽剛之氣。
司馬雲天長吐出一口氣,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兇悍的刀法,以他的見識,可以肯定在東勝神洲大小十數個國家中的那些刀法名家,絕無人會這一刀法。司馬雲天自己以前也是個刀道高手,四大洲上的有名刀法,他都能如數家珍,可這些刀法中卻沒有別天野所使的***,他連聽都沒聽說過。
別天野長呼出一口氣,隨意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斬馬打,很是滿意的點點頭,有把稱手的兵器,可比空手強多了。
別天野也不去管鏢局裡的人怪異的眼光,徑自走到小溪邊,把染血的衣服扔了,跳進溪裡大洗一通,然後纔起來穿上另一套衣服,把***縛在了背後,披肩的長髮隨意的用一根草繩拳住,多了那麼幾分浪蕩不羈。
司馬雲天整頓好車輛人馬之後,就要繼續走,自始至終,馬車裡的那三個人都沒有出來過,也不知在嚇到了還是不在意,就在此時,司馬雲天和別天野同時擡頭向天上望去,天邊有一道虹光,迅速的朝這裡飛來,鏢局的其他人都只會幾下把式,還慶幸自己的劫後餘生,根本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
司馬雲天看到那道虹光之後,臉色變得全所未有的凝重,額頭上青筋暴露,顯得很緊張。別天野運足目力望去,才勉強看見那道虹光之中有道人影。別天野嘴角一翹,來到這邊半年多之後,總算是見到了傳說中的仙人了。別天野知道,所謂的仙人,那是無知的普通人對他們的稱呼,準確來講,應該叫做修真者。別天野在以前的那個世界裡就曾見到過修真者,因此也不怎麼吃驚,只是有些驚奇,沒想到這個世界上也有修真者存在。修真者,那是一羣妄求長生,逆天而行的人。
只是眨眼間,那道虹光就到了衆人眼前,一個身穿道袍,仙風道骨般的年輕人立於一把通體赤紅的長劍之上,那道虹光就是自這劍上發出的。
“仙師!”除司馬雲天和別天野之外,其他的十個鏢師都跪了下去,口稱仙師,連頭都不敢擡起,他們這些人也就聽說過仙人的傳說,哪曾見過會飛的人,當然把這修真者當成了仙人。
“青木仙師不在供奉堂裡逍遙快活,跑這了做甚?”司馬雲天臉色有些難看的道,他顯然認得眼前這個修真者,而且看樣子也不是身親朋好友。所謂的供奉堂,就是當朝皇帝請來的一些奇人異士組成的,專門保護皇宮和皇帝的生命安全,算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司馬統領一失蹤就是十幾年,倒讓我們一番好找。”青木道,聲音溫潤入玉,說不出的柔和好聽,只是又能清楚的讓人聽出他語氣中蔑視他人的傲氣。
別天野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個青木,對於他的話並不怎麼驚奇,修真者不能以外貌來判斷年齡,這青木可以御劍飛行,至少也是開光期以上修爲的人了。別天野猜測這青木大概是元嬰期的修真者,已結成元嬰,不受生死限制。一個人天資不錯,沒有四五十年的時間努力,也難以達到元嬰期的修爲。這青木,怕是比司馬雲天的年紀要來得大一些。(注:修真分爲十三個境界,分別是煉氣期、胎息期、、旋照期、辟穀期、開光期、融合期、心動期、元嬰期、出竅期、分神期、合體期、渡劫期、大乘期。其中到開光期間的時候就可以御劍飛行了。)
別天野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毫無動靜的馬車,目中隱有笑意,若他的五感六識沒出錯的話,那馬車內尚有第四個人存在,不然就剛纔那等混亂的景象,這馬車不可能絲毫無損,剛剛那馬車中只流露出一絲的氣息,可還是被別天野捕捉大了。這馬車裡藏着的第四個人,纔是真正的高人,至少這藏蹤匿跡的本事,就少有人及了。
“不勞掛心,不知青木仙師找我所爲何事?”司馬雲天臉色很是難看的道,他實在是想不出這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懷疑的目光轉向了身後的馬車。
“把伊貴妃和那孽種留下就行了。”青木道,聲音依舊說不出的柔和好聽。
“富平侯難道真想造反不成!”司馬雲天又驚又怒,可又實在不敢動手。別天野這時才明白過來,敢情這是皇家內鬥之事,自古帝皇家爲奪帝位,骨肉相慘實屬正常。這富平侯,別天野也有耳聞,乃是大宋當朝天資的弟弟,行我大宋三分之一的兵馬,他想當皇帝,這很正常。
“這天下,只能是一人的天下,富平侯雄才偉略,實乃不二人選。”青木道,他們這些修行之人,雖神通廣大,可也不是無所不能,煉丹煉器的材料,還得藉助人間的力量,畢竟一個人裡再大,也難免有些地方會做不到,因此纔會有供奉堂的存在。
“嘗聞修真之人超凡於凡人之外,不理凡間俗事,一心求長生。原來也不過是些僞君子。”別天野見那青沒有如此目中無人,也動了怒火,逞一時之口快。
“小兒無知。”青木連擡眼望下別天野都沒有,左手一擡,一道金光發出,勢如奔雷的直奔別天野而來。
“喝!”別天野滿臉緊張的盯着那道金光,吐氣開聲,灌注內力的***橫空斬出,正中那道金光,直在地上劈出個倆米多長的大坑出來,卻原來是別天野從未與修真者動過手,見那金光來勢猛惡,就盡全力出手,結果用力過度,差點閃了腰。那金光來勢看似猛惡,實則沒多大威力,***一碰就散了。
“你也接我一刀試試!”別天野惡向膽邊生,有心掂量一下修真者的大法力,好在日後遇上有個心理準備。***其勢未停,橫空直斬半空中的青木,這一刀比剛纔對戰衛家五兄弟又自猛惡了幾分,已難見***其形,只見一團模糊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