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就在北棠七七和慕容煙兒兩個人怒目而視的時候,北棠月突然推開人羣衝了進來。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場景,望着衣衫不整的慕容少卿,一雙眼睛紅的嚇人。
“不可能!不可能!”
慕容少卿可是她北棠月做夢都想嫁的人,爹爹好不容易讓他鬆口同意了兩個人的婚約……
如今卻讓她撞見了如此不堪的一幕,那慕容夫人的位置豈不是要眼睜睜的看着長孫玉那個賤人給……
“北棠七七,你這個賤人!”北棠月這個時候哪裡還記得煙姨娘的囑咐,當即朝着北棠七七便衝了過去。
眼看着一個巴掌就要扇在北棠七七的臉上,卻在這個時候,她的手腕被一股怪力突然給拿捏住了。
片刻之間,幾乎能聽到她手腕骨頭“咔嚓”作響的聲音。
強烈的痛感傳了過來,讓北棠月疼白了一張臉,整個身子也跟着軟在了地上。
轉過頭去,卻只一個侍衛正冷着一張臉,毫不留情地掐着自己的手腕。
“二小姐,這裡是滕王府,可不是丞相府。”
北棠月不知道,可是在場大部分都清楚的很:這個人並不是別人,而是滕王殿下最得力的部下未名。
滕王殿下素來就不喜女人近身,如今未名出手,顯然就說明滕王殿下已經很不開心了。
滕王的如此舉動,倒是讓大夥對北棠月的印象又差了幾分:區區一個庶女,竟然敢在衆人面前對自家嫡妹動手,那要是回到丞相府那還能了得?
這個北棠七七平素就是個草包,還不知道在丞相府裡面是怎麼被那幾個庶姐欺負的呢?
如此一番,倒是讓衆人對北棠七七又多了幾分憐惜。
未名身上那如同地獄閻羅一般的氣息讓北棠月嚇的不輕,再加上手腕處疼得厲害,她哪裡還敢多說,一門心思只想着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今日滕王府的賞花宴,原本是有人想讓北棠七七出醜,卻不料讓她在衆多達官貴族面前大放異彩。
莫名其妙的讓她成了最大的贏家!
第二天一早,這件事就傳到內宮中。
這個時候,柔妃正在給皇后請安。
聽到宮裡嬤嬤添油加醋的描述,柔妃的一雙眉頭已然是皺成了一團。
皇后若有所思的看了柔妃一眼,輕嘆道,“唉,沒想到玉兒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竟然鬧出了這種事情,真真的是可憐啊!”
那嬤嬤見鬱皇后朝自己眨眼,便回過了神,“也是,這下慕容家和長孫家裡可算是焦頭爛額了。不過這件事那個北棠七七卻是佔了大便宜的,聽說雲太妃知道了這件事情,更是喜上眉梢。還藉着這件事情特意去皇上面前說是要求一個人情,讓皇帝點頭允了滕王和北棠七七的婚事呢!”
話音還沒落下,鬱皇后便看見柔妃身子猛地一顫。
知道這個效果已經達到,鬱皇后便不再提這件事情,領着柔妃去御花園散步去了。
【丞相府】
北棠七七這個時候正怡然自得的在自家後院乘涼,而邀月和連翹兩個人則是忙不迭的清點着擺放在後院的箱子。
後院十幾個箱子裡面裝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前幾日那個賞花宴上,滕王賞賜下來的珍寶。
北棠七七對於送上門的東西,從來就是不客氣的。
這也是紅了其他幾個姨娘的眼,自從爲了治好北棠月的臉,丞相府裡面幾乎掏了一小半的家底,如今過起日子來,也不如以前那般寬裕了。
再加上前陣子因爲北棠七七得罪了鬱皇后,北棠震也是一怒之下將她發配到了庵堂裡面。
如今北棠七七得了賞賜,他這個做爹的雖然有些念想,但總歸還是拉不下那張老臉來要東西。
就在邀月和連翹笑眯眯的清點財物的時候,卻瞧見承乾一臉凝重的走了過來。
北棠七七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她連忙坐了起來,“怎麼回事?”
承乾擰眉,“軒軒的病情有變……”
還不等承乾的話說完,北棠七七和邀月已經“騰”的一聲竄的沒了影。
連翹也是一臉着急,緊跟着便朝着內院跑了過去。
雖然軒軒纔來不久,可是他性格活潑,生的也是十分的可愛,北棠七七身邊的人對他都是十分的疼愛。
“怎麼回事?”
北棠七七回到軒軒的房間,發現軒軒正窩在小白的懷裡,小小的身子似乎在輕顫着。
本來如同明星般璀璨的眸子緊緊的閉上了,小嘴也是緊緊的抿在一起。
身邊的小白似乎也能感受到軒軒的痛苦,不時伸出舌頭輕輕舔着自己的小主人,想要安撫他。
邀月細細的替軒軒把脈,半響之後纔開口,“軒軒身體裡面的蠱毒並沒有發作。”
“沒有發作,怎麼會這樣?”北棠七七十分擔憂,身爲二十一世紀的外科大夫,動手術這種事情難不倒她。
可是這種遠古的蠱毒,她還真就沒有什麼辦法,只能靠着邀月的毒術。
“我懷疑……”邀月頓了頓,“軒軒是不是中了別的毒。”
“什麼?”衆人一驚,北棠七七一雙手更是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丞相府的後院,有逐風和承乾在,即使她北棠七七不出手,也難得有人可以如此悄無聲息的下毒。
想起當初自己帶軒軒回京的時候,似乎就有人要對軒軒下毒手。
想到這裡,一種莫名的冷意從背後升騰了起來,從腳底開始,散發到了四肢百骸。
一瞬間之後,這種涼意又突然轉變成了一股子讓人無法承受的熱浪,從胸口噴涌而出。
北棠七七隻覺得整個身子被扔進了熔爐之中,五臟六腑都在翻騰,彷彿隨時都要突破胸腔蹦出來。
眼前的事物逐漸模糊,在北棠七七失去知覺的前一秒鐘,耳邊似乎傳來了邀月的驚呼,“不好,血毒發作了!”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直到感覺到額頭上一股襲人的涼意,北棠七七纔有些艱難的睜開了雙眼。
“老大,你醒了?”
邀月欣喜的聲音出現在耳畔,北棠七七坐了起來。
穿越過來已經五年的時間,體內的血毒幾乎沒一年都會發作一次。
發作的時候,疼的錐心刺骨,可是醒過來之後,整個人又像是一點事情都沒有似得。
北棠七七沉着眉頭,“叫逐風進來。”
她的聲音剛落下,逐風便從窗外閃了進來。
一襲黑色的衣服,將他健壯有力的身子裹得嚴嚴實實。
“孤心草是否還在滕王府?”
北棠七七這次會提前回來,就是因爲打聽到了孤心草的消息。
因爲在怪老頭離開之前,他也一直在尋找孤心草。
這個孤心草極有可能能夠解掉北棠七七身上的血毒,只不過這幾年來,孤心草一直就尋不到蹤跡。
以前聽說在東秦的皇宮中,可是北棠七七也派人去打探過,證實了只不過是謠傳而已。
逐風頷首,“那孤心草十分珍貴,且取了之後,一個時辰內必須要服下,否則便會消失。所以屬下一直沒有動它。前些日子,滕王府的人放出消息,屬下昨日去證實過,並沒有瞧見孤心草。”
“沒有?”北棠七七蹙眉,未容央到底在搞什麼鬼?
“不過,屬下卻在太子府中,打探到了孤心草的蹤跡。”逐風話鋒一轉,“只等老大一聲令下,便能馬上取來。”
北棠七七站了起來,美眸眯了眯,“今日邀月做好準備,明日我要親自去一趟太子府。”
相較之下,北棠七七幾乎是得了老宮主所有的真傳,在整個南越國,能夠徒手傷到老大的人屈指可數,所以逐風也沒有阻止意思。
邀月免不得還要提醒兩句,“老大,那孤心草不是一般的藥草。它落地即化,所以太子一定會派人嚴加看守,你要小心爲上。”
北棠七七點頭應下了。
與此同時,在丞相府的另一個院落裡,北棠月正發着脾氣,幾乎將屋子裡能夠砸的東西都砸了。
“娘,我白忙活了!”
北棠月將最後一個茶杯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整個人撲倒在軟榻之上,痛哭出聲。
原本跟慕容煙兒策劃着讓北棠七七丟盡顏面,卻不料讓她出盡風頭也就罷了,未曾想反而讓長孫玉那個小賤人佔盡了便宜。
這下慕容少卿和長孫玉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了。
而且,聽說這兩日長孫家頻頻進出慕容府,那個慕容少卿和長孫玉的婚事恐怕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不行,我得去找爹爹,要他替我做主!”
北棠月越想越氣悶,站起了便朝着書房衝了過去,就連煙姨娘攔都攔不住。
“雙兒,還不趕緊攔着二小姐!”
煙姨娘着急上火的叫下人去攔北棠月,要知道北棠震這會兒正在書房裡面呢。
聽說府上來了重要的貴客,要是這會兒北棠月闖過去,恐怕要壞事!
原本北棠震就因爲慕容少卿的事情鬧得滿頭的包,北棠月在過去,無疑就是火上澆油!
可雙兒不過就是一個婢女,哪裡比得上練過功夫的北棠月?
三下兩下,便被她遠遠的甩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