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林蔭之中,有着高大繁茂的綠樹遮擋住了陽光的直射,但是現在衆人還是感覺背心一陣汗流。
隨着破空之聲而來的五道人影落在了對持着的兩方中間。
“師傅,你要爲我做主啊!”衛文看見紅衣老婦,連忙出聲,隨即臉色一白,吐了一口血。躺在地上的烈炎心中不屑的鄙視道,‘小爺我剛剛用過的招式,學的倒是挺快的。’
這下,烈炎倒是冤枉了衛文,他可是真的受了重傷,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污血。場中央的衆人,表情不一。蘄有些皺眉,隨即又是掛起了微笑,細心的幫着烈妍包紮手臂。烈妍至始至終都是低着頭,根本就沒有去理氣氛的變化,好像來的不是人,而是小鳥一樣。
紅衣老婦這次不敢像上回那般囂張了,儘管她看見自己的愛徒被打成這個樣子,心中怒火中燒。但也是強壓着怒氣,尖起嗓門,對着爲首的一名白髮老人輕聲說道:“莫長老,這事你說什麼辦?”
白髮老者撫着長長的鬍鬚,面色和善的回問,“不知,宮長老,想要如何處置呢?”另外跟來的三名長老也不吭聲,只當自己不存在。不過,他們只是隱隱的站在白髮老者着的身後,有些以他爲尊的樣子。
宮寒面色一沉,隱隱含着怒氣的嚷道:“我徒兒都讓人打成這樣的了,是不是該給個交代。”說話間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着蘄看,因爲她也知道,烈妍和烈炎兩個傢伙她是動不了的,所以只能將一切都罪責都轉嫁到蘄這種沒有什麼背景的傢伙身上,好出口惡氣。
接受到宮寒的目光,蘄的眉頭一挑,隨即掛起微笑,反聲譏諷,“你徒弟哪兒受傷了?吐了幾口血就要讓人交代?沒看見我們這邊地上還躺着一個生死未卜的,我旁邊還有一個青春美少女血流一地的?你們是不是該給個交代?真不知道你的徒弟怎麼那麼狠心,下得了手。”邊說邊是嘆息,停頓了一下,接着又道:“老而不死的老處女,老太婆?你說呢?”
比起吵架,這些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姐少爺們,怎麼可能是蘄的對手。只見,宮寒面目猙獰,彷彿要吃人一般,火蓮擡手生成。隨即欲將發射出去,忽然身旁一陣靈力波動,再次看去,宮寒手心的那朵火蓮早已消散。
“宮長老怕是沒有將老夫放在眼裡吧!”生冷淡漠的語氣,驚得宮寒一陣悲涼,連忙行了一禮,隨即說道:“莫長老,是這個小子欺人太甚,小妹一時沒有忍住才……”
‘噗’
一聲輕輕的譏笑響遍了全場,“小妹?還是叫你小妹妹吧!好不好啊?笑死我了。”氣死人不償命的調笑語氣從蘄的口中傳了出來,伴隨着他那誇張的表情。衆人也是掩着嘴巴偷笑,身旁的烈妍低着頭的嘴角也是掀起一絲弧度。
霎時間,林中靈氣涌動,溫度驟升,夏日的太陽似乎更加猛烈了一些。只見宮寒兩眼冒着紅光,面色可憎,渾身爆發出得靈境界的靈壓,使得衆人心中一陣悶疼,幾乎喘不過氣來。實力較低的弟子更是猛的吐了一口鮮血,倒在地上昏迷了。
蘄也是死死的扛着宮寒的氣勢,呼吸已經有些不順暢了。就在這時候,只感覺手心一涼,側目看出,烈妍那白嫩的小手不知何時握着自己,隨即壓力頓時消散,一個無色的罩子將己方三人保護了起來,絲毫感覺不到有什麼壓力了。烈妍此刻也是緩緩的擡起了頭,面色淡然的盯着宮寒。
俗話說,人善被人欺。
白髮老者被這老女人兩次挑戰威嚴,再也是不能忍受,和藹可親的面龐爲之一變。一股更加悠遠,磅礴的靈壓鋪散開來,瞬息間將先前宮寒的氣勢盡皆除去,給人一種溫和舒心的感覺。
衆少年也是爲之鬆了一口氣,如若再慢個半拍,怕是又得昏倒幾人了。
衆人正欲擡頭向場中央看去,一聲輕響卻是先傳了過來。
‘砰’
只見宮寒已然雙膝跪地,俯首在白髮老者的身前,冷漠的語氣再次出口,“你在挑戰我嗎?宮寒長老?”
此時的宮寒哪裡還敢再造次半分,趕忙點頭,裝作柔弱的語氣卻是引得衆人心中一陣反胃,“小妹知道錯了,還請莫哥哥不要怪罪。”
白髮老者眉頭蹙起,隨即散開氣勢,宮寒也是站了起來,依舊低着頭,不敢擡起了,只不過她那餘光的一絲陰冷之色卻是沒有逃過場地這邊的三人眼睛。‘看來是結下大仇了,不過無所謂。’蘄暗暗想到,烈妍則是掃了一眼,隨即挪開眼睛全當作無視。
‘老處女還不服?等過兩年小爺我打得你全家都不認識你。’倒在地上的烈炎半睜着眼睛看得是最爲真切,惡狠狠的歪歪道。
白髮老者收回靈壓之後,隨即點了點頭,擺着手,示意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不要再節外生枝。宮寒接到指示,雖然心中不甘,但也無可奈何,轉身欲帶着衛文離去。正當衛文心中不服想要開口時,卻被宮寒一個冷冽的眼神瞪了回去。衛文閉口不言,手上卻是青筋暴起,緊緊的握着拳頭藏在長袖之下,低着頭準備跟隨宮寒離去。
“這樣就想走了?沒看見小爺我都被打得倒地吐血,昏迷不醒了?”剛剛還神色萎靡的烈炎此刻一骨碌的爬了起來,一手抹下嘴角的鮮血亮出手掌給衆人看,一手指着黯然失色離去的師徒二人,囂張的吼道。
隨着聲音傳來,衆人很是整齊的轉過頭來,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烈炎。
此時,烈炎只感覺一竄烏鴉在頭頂飛過,託着長長的‘……’,時不時發出‘傻瓜,傻瓜。’似的叫聲。
烈炎瞬間也是反應了過來,石化在原地。烈妍輕蹙繡眉,而後轉過身來,伸出小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將他拍成了一片一片的,碎作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