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暗淡,殘陽如血。山海交接的地方如同鑲嵌金邊的落日,此時光芒四射,滾動着那肥大的肚子,緩緩的落入,留下最後的絢爛。
似乎感受到了黑暗襲來,突兀的林間小屋內一道修長的身影指尖微微的動了一下。
“嗯…頭好暈…”
蘄搖晃着腦袋,慢悠悠的坐起身子。
‘這是哪兒?’
皺鼻問着空中還殘留着的熟悉的芬香,蘄疑惑着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一眼望去,木窗外的夕陽已經漸漸的沉下,餘暉在牀邊映出一輪輪金黃色的光暈。
‘嵐?嵐?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蘄在心中吶喊,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指尖溜走。
‘被一個妹子救了,她全身穿着黑色的斗篷,我也不清楚是誰,不過給我的感覺很熟悉。’
沉默了片刻,嵐纔開口說道。
‘這是哪兒?’
少頃,蘄搖了搖頭,既然別人不願意露面,那現在想那麼多也沒有什麼用。
‘這裡應該還是在園林園中,不過,外面有一處幻陣,即使東呈閣和宮家的那兩個小傢伙來了,暫時也發現不了。他們也不可能詳細的探查此地,所以,你可以安心的養傷了。’
嵐說道這裡,不禁得意起來。雖然這座古陣不是自己佈置的,但是自己完善的,光想想就覺得很了不起了。
可能想太多,蘄的腦子依舊昏昏沉沉的,加上受傷不輕。不多時,他身子一軟,又躺在牀上睡了過去。
……
是夜,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林間的蟲鳴不是的啼叫。
‘吱呀~~’
這時候,古舊的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一道背對着月光的人影輕手輕腳的走近了木屋,似乎不願意驚醒休息的人。
‘嗒嗒嗒…’
人影走近蘄的身邊,伸出纖細的手懸浮在蘄的頭上,一陣陣清晰的光暈緩緩的流轉。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蘄身體表面上的傷痕漸漸的消失不見,青白的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呼呼’
清風拂過,靈光散盡,人也走遠。只在桌上留下了一枚水靈靈的青果,嬌豔欲滴,待人採摘。
翌日,旭日剛剛破曉。
“咦?”
木屋裡躺着的人影緩緩的動了一下,慢慢的坐起身來。
蘄活動了活動筋骨,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外面的痕跡已經翻新,長出了新肉。
身體腹腔中的傷勢也沒有了睡覺前那般的疼痛,心中驚異的同時,蘄也四下尋找着什麼。
忽然,一股淡淡的香味傳來,目光所及之處,發現一抹白影出現在不遠處的桌案上。
蘄心中一動,手腳並用的來到了木桌旁。
一張繡着火鳥的白色手絹,熟悉的團讓蘄不禁出神。
一滴水漬不知從何而來,卻是正中白色的手絹上,蘄一驚,連忙用手指抹開,想要擦乾。
可是,越是用手抹水漬擴散的越是快。像是專程和蘄過不去一樣,眨眼之間,白絲手絹就讓水漬給完全的打溼了。
目瞪口呆的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中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似的,有一絲絲的抽搐。
正懊惱着的蘄低下頭,忽然被白色上出現的一縷黑絲吸引了過去,目光遊離。
‘這是…’
只見白色的手絹上,火鳥般的圖案緩緩的消失不見了,隨即,便看見一條條綿延曲折的線條勾勒出山川河流。
“線條?…不,是地圖!”
蘄驚疑不定,不清楚爲什麼會出現地圖,不清楚這個地圖到底是什麼地方。心中只剩下驚喜,或許是上天的指示也說不定。
目光順着地圖的指向看去,只見末端的那處,正式火鳥的鳳冠所在之處,不過沒有消失,反而是越發的紅豔起來。
“這裡是火焰山!”
蘄還沒有看明白到底是什麼地方,嵐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嚇了他一大跳。
“火焰山?什麼火焰山?”
蘄疑惑的問道,雖然自己不喜歡看書,但是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白世還有這麼個地方啊。
這般想着,又聽見嵐的聲音響起。
“火焰山已經是古老的叫法了,那是離火降臨白世之處,現在的名字你應該聽說過……”
聽到那三個字,蘄的瞳孔猛的一縮,手中輕輕的一抖,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眼神下意識的眺望看向了南方。
‘要去那兒嗎?真的要去那兒嗎?’
蘄不停的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問着自己,不確定,猶豫,不定的因素充斥着心房。
封魔劍裡面的嵐出奇的安靜,似乎不存在一般,等待着蘄的決定。
破舊的木窗似乎對於屋內的沉默不滿,發出的‘吱呀’聲更加的響亮了。
日光逐漸西去,屋內的人影如同雕塑一般,靜靜的站立。忽然,人影動了,‘唰’的一下衝出房門,直奔南方而去……
似乎受到了‘天’的指引,亦或是人爲之患。
南方離火園深處,一座古老的城市漸漸的出現了各色各樣的遊人。從那身上隱隱流轉出來的靈光不難發現,這些外來者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