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岷根本沒有理會對方,只是仔細的瞧着蘇越的狀況。
那人竟然伸手就要去抓蘇越,結果他的胳膊被人捏住。
隨行的人一左一右卸了他的胳膊按在地上,那人慘烈的叫喚着,整個場面都有些怪異。
王三兒心裡感嘆着,這要是他八成冷靜不了,先把對方揍個半死再說別的。但是韓岷能冷靜,他從小就是這樣。
韓家跟他們這幾家都不一樣,他們往上數三代都是泥‘腿’子出身。可是韓家呢,那可是真正的簪纓世家,書香‘門’第。
韓岷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懂得禮義廉恥,從小到大也沒見他動過幾次手。
他抱起蘇越往外走,王三兒跟在後面,知道他氣的厲害。
那個人也被帶走了,酒吧的音樂忽然又重新恢復了,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顯得有幾分怪異。不過北城這種地方,萬事都不好說,屁民還是自個樂自個兒的好。
……
“一點‘迷’‘藥’,沒什麼大礙。”
醫生趕過來看了看,檢查過之後給蘇越開了‘藥’。
酒吧那種地方魚龍‘混’雜的,很容易就着了道。
蘇越明明是去參加同事聚餐了,怎麼好好的會出現在酒吧呢。
韓岷喂蘇越吃了‘藥’,給她蓋好被子出去了。
王三兒在外頭等着,一扭頭瞧見他的樣子嚇了一跳,“這是氣成什麼樣子了,都沒什麼表情了。”
韓岷沒說話,在‘抽’煙,‘抽’的慢,香菸的味道在他們之間瀰漫着。
“我有時候忽然就明白了一點阿空的感受。”韓岷看着在手指間縈繞的煙氣,垂着眼簾說,“那種無法剋制的佔有‘欲’,真能毀了很多東西。”
“阿空那是生了病,沒辦法控制自己。你瞧他,小暖走後,他又真正在乎過什麼。”王三兒靠在欄杆上,有些無奈的說道:“你的狀態不太對勁啊。”
他都多少年沒見韓岷這個樣子過了,一點表情都沒有,冷靜的厲害。
從小一塊唸書的時候,他總是心不在焉的,就韓岷一個人能把所有的東西都準時完成。他的路每一步都走的很穩,他回想了一下,韓岷從小到大竟然沒有任‘性’的時候,就像是用尺子衡量出的人生。
他們這三個人呢,他不成器也這麼過來了。
阿空呢,幼年坎坷,生了那樣的病。回國之後過得自閉,誰也不愛理,但是總歸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想做什麼也沒人能強迫他不是。
韓岷卻揹負着整個韓家,就這麼一路走,一下子一個腳印,那麼沉,踩下去全是坑兒。
韓家的獨子,這個責任他得扛着。
“你不能太繃着自己了。”王三兒忍不住說道:“適當的時候鬆一鬆。”
韓岷掐了煙,瞧他,笑,“三兒,記得當年爲什麼跟阿空‘交’朋友嗎?”
“你說因爲他姓鬱。”王三兒當然記得,因爲他對這件事情記憶猶新。
他們三個人的個‘性’全然不相同,但還是走到了一起。王三兒當時就隨口一問,結果韓岷說,因爲阿空姓鬱,所以他們纔是朋友。
“你看,我連‘交’朋友都得看看對方姓什麼,怎麼放鬆。”韓岷散了散身上的煙氣,進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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