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離末迫不得已只好將事情和盤托出。
老爺子一聽，就要拿柺杖把他的腿打斷。段離末立馬捏着衣服小角扭捏道：“爺爺～～”
老爺子“......”
老佛爺“......”
“娘們唧唧樣，滾去書房等我。”
“得嘞，小末子跪安了。您二位慢聊。”說完如火燒屁股般趕緊上樓了。
老爺子沉默了半晌，蹙着眉頭說道：“老婆子，你說這關老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莫非知道什麼了？”說完空氣中隱隱涌動着一股股暗藏的殺機，如餓狼環伺。
鄭月白咳嗽了一聲，頓時如冰雪消融，春暖花開，氣氛瞬間回暖。
“我可跟你說，老七救過我，算是對你我有恩，別動他，小心我讓你好看！”老佛爺邊品着祁門紅茶邊漫不經心地囑咐道。
段老爺子趕忙陪笑道：“哪能呢，你還不瞭解我嗎？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我最是忠厚老實了。”
鄭月白翻了個小衛生眼，只留給他一個擁有着優雅身姿的背影。
段宏天在自家老伴跟前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再自討沒趣，拄着龍頭柺杖上樓了。
剛進書房，就看到段離末赤着上身跪在地上，雙手捧着鞭子。段宏天放下柺杖，一向平和的面容緊繃着，格外嚴肅，氣氛讓人壓抑地喘不過氣來。段離末也收起了平日的嬉皮笑臉，垂着頭不知在想什麼。
“上次你帶漓月去夜店，我已經饒過你一次。如今你是越發膽大包天了，帶着漓月往那種地方跑，真以爲誰人都買段家的帳？出了事怎麼辦？被人下了套還傻兮兮地上趕着送錢去，往日對你的教導都到狗肚子裡了？”
段離末囁嚅着，想說自己已經在附近佈置好人手，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但多說無益。
“罰你十鞭，可有異議？”
“爺爺，末兒知錯，對處罰沒有異議。”不一會兒鍾管家進來了，拿起鞭子抽向段離末的後背。鍾管家手上是有些功夫的，既能讓你不皮開肉綻，又能讓你痛苦難忍，真正的傷都在皮下。
俗話說，明傷易治，暗傷難愈。其中最難的是治療的時候需得割開皮膚剔除腐肉，放出污血，令你又疼又癢，百般難耐。
十鞭打完，段離末冷汗直流，段老爺子讓他好好反省，然後才踉踉蹌蹌地出了書房。
書房裡只剩下段宏天跟鍾管家，一時間靜默無言。
段宏天抽着雪茄，望着窗外陰沉的天空，厚厚的暗黃色的濁雲似在昭告着暴風雨的來襲。
“老鍾啊，這京都怕是要亂了。”
鍾管家一如往常般靜靜地矗立着，並不答話，彷彿與周圍環境融爲一體。
而在這邊的鬼域，阿左跟塵玉正在小白的房間裡彙報早上因被罰沒能報告的情況。
小白一身兔子毛絨睡衣，比白日少了些慵懶，多了些邪魅，少了些玩世不恭，多了些嚴肅認真。
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的阿左率先說道：“主子，那個古湫身後的確有一股勢力，跟古家無關，我只打探到他們的核心有五個人，古湫應該是他們的老大，但是他們的具體信息及大本營非常隱秘，需要費點時間。”
“不過主子，你怎麼猜到他身後還有別的勢力的？”
小白挑了挑眉，邪笑道：“他的手錶。”阿左跟塵玉一臉疑惑。
“他的手錶是機械之王羅瑞元的傑作，我有一次出任務意外結識了他，他的表無一例外平平無常，但能視訊，通話，內部還配置了一套精密的高科技電子系統，且在信號被屏蔽時仍能正常運轉，內部有許多可放置迷藥、毒粉的小格，必要時甚至可重新組裝成一把利器。”
“那個老頭的表，價格高昂，且從不公開拍賣，古湫手上的表沒有一億拿不下來。龐大的財力必有其它支撐。”
話音剛落，阿左立馬鼓掌，“主人你真厲害！知識真淵博！那主人你上次拿回來的五塊黑黢黢的手錶，是那個老頭的手錶嗎？”說完星星眼的期盼地看着小白。
小白一臉冷漠地瞥他一眼：“不是。”
“那個勢力繼續盯着，拿着桌上那兩瓶膏藥滾吧。”阿左興高采烈地拿着膏藥走了。
一直如隱身人的塵玉恢復自身的存在感，面無表情道：“主人，事情有進展了。我到了二鬼說的地方，在周圍的村莊打聽過了，沒有人對當年的事件有印象，不過方圓幾十裡倒是有一家姓白的人家。”
“我暗中觀察過了，這家人氣質不凡，但是日子極爲清苦，周圍似乎還有不少盯梢的，我沒敢驚動，回來請您定奪。”
小白手指暗暗發抖，凝神靜氣後說道：“是真是假，是陷阱還是誘餌，總要去探一探的。我心裡有數，你先休息吧。”
塵玉剛走了沒多遠，就看見阿左正被媚兒一幫人打劫，幾個人爲了一瓶藥膏打的甚是激烈，難捨難分。
最後燕南搶到了藥膏，瘋瘋癲癲地跑開了。剩下幾個人看見了塵玉，像狼一樣眼睛都冒着綠光，塵玉一向淡定如斯的表情出現了龜裂，趕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