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陳玄等人毫無保留的支持,儘管王浩再怎麼不爽,由草廬主辦本屆的崑崙盛會已經成爲既定的事實。
事實上,早在石雀等人奔赴魔族以前,籌辦工作已經步入到中期,這是首次在露天環境下舉辦崑崙盛會,並且破格允許修真家族參與,凡此種種,都預示本屆盛會具有非凡的意義。用老傢伙的話來說,從今以後,崑崙盛會不再是玄門的聚會,而是天下修真者的盛典。
玄天宗的計劃中途夭折,玄門與魔族的關係獲得突破性的進展,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石雀喜不自禁,一張老臉笑的比鮮花還要燦爛。
像石雀這種人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做滿足,如今他開始考慮邀請魔族參與盛會的計劃,不錯,要想讓崑崙盛會成爲所有修真者的盛典,就不能扔下佔據修真界半壁江山的魔族。
由於和魔族的關係獲得突破,玄天宗短時間內無機可乘,相對穩定的局勢讓石雀躍躍欲試,不過眼下的時機絕對談不上成熟,如果貿然邀請魔族做客盛會,遠的不說,要是以蜀山爲首的反對派無論是中途發難還是憤然退場,都能讓他灰頭土臉。
玄門和魔族積怨甚深,正面解決是萬萬不可,石雀的計劃是曲線救國,他又一次把爪子伸向王浩。
“呵呵,不怕雞飛蛋打你就邀請魔族,關我什麼事?”鬱悶多日的胖子終於找到幸災樂禍的機會。
石雀早就習慣他的作風,權當作是沒有聽見,繼續一本正經地解釋道:“由老朽發出請帖當然不行。這代表玄門的立場,很多人都無法接受,老朽的意思是,假如玄門沒有向魔族發出正式的邀請。魔族也並非受邀而來,而是以某個玄門弟子地親屬身份出現,那就另當別論。”
“你還挺會想的,自己藏頭露尾,找別人當炮灰,有人願意纔怪,除非那個人是傻BD閿惺旅皇攏液苊Γ皇奔涮慍兜!蓖鹺頻奶羣苊魅罰染屏奶煬兔揮泄叵怠I婕暗叫糯笫亂宦擅飪鸝凇!?
石雀慌忙拉住胖子,壓低聲音說道:“老朽認真的考慮過,那個人首先要有身份。能壓得住場面才行,而且要和魔族有來往,他的親屬至少是魔族有些身份的人,你知道的,隨便找個魔族的小角色完全沒有意義。”
胖子立刻聽出些端倪。那個人要壓得住場面,說的該不會是小爺吧?崑崙盛會就在草廬主辦,三千多個腦袋。加上陳玄力挺,無論發生什麼事,壓住場面還是綽綽有餘的。如果這還不足以確定石雀精心挑選地傻B就是他,加上和魔族關係交好的因素,那就非他莫屬,要知道,玄門和魔族始終的涇渭分明,能和魔族說地上話的唯有胖子一人。
什麼事都要講究個火候,石雀點到即止。啓發道:“王兄弟,看看今時今日的玄門,魔族迴歸,玄天宗的威脅雖然仍在,但是在相當一段時間不可能找到可乘之機,他們漸漸沒落是遲早的事。玄門從此不再有後顧之憂,烏雲散盡,一頓盛世即將來臨。”
“那又如何?”面對石雀這頭老狐狸,王浩不得不隨時保持警惕。
石雀語重心長道:“這是我們共同努力地結果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不能借助這個時機消化掉魔族,或者是將他們拉過來,雙方還將繼續分化,成爲禍患是遲早的事。以老朽的經驗來看,凡事最好是在萌芽時候防患於未然,若是放任不理,任由矛盾激化,解決問題地方式往往就變得十分暴力,勢必要經歷陣痛才能化解矛盾。”
玄門和魔族仍然是兩個陣營,彼此的仇恨還在,終究有激化的一天。換而言之,玄門裡的強硬派一旦做大,難保不會舊事重提,向西方的鄰居下手,而魔族對於玄門的日漸做大,想必也是惴惴不安的,石雀的話並非是危言聳聽,而且聽起來不像藏有私心。
“怕什麼,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住,咱們都是小人物……”胖子隨口丟出口頭禪,話說到中途卻生硬的打住,就算他喜歡用小人物自居,也該知道,石雀就是撐住玄門這片天地高個子。
“王兄弟,你如今不再是小人物了,若不是藉助你的力量,老朽捱不過這場風雨。危機來臨的時候你沒有退縮,表現出領袖這的氣質,現在風停雨歇,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石雀抓住王浩的手,將他拉到斷崖邊上,循循善誘道:“站在高處,看到的東西就完全不同,就跳連心胸也能寬廣許多,對不對?”
“不好意思,本人就聽說過高處不勝寒,站在高處讓我感覺不舒服。”王浩甩開他的手逃之夭夭。
幾天來胖子當真很忙,盛會的前夕,賓客已是紛紛雲集。爲了顯示這次的盛會與往屆不同,石雀特意擴大邀請賓客的名單,就連往日收不到入場券的三流門派都能獲得三個名額,雖然草廬沒有太多的規矩,但是作爲客人,出於禮貌也要拜會主人,能拉攏關係自然最好。作爲崑崙盛會的主辦人,王浩無疑是玄門的新貴,良機不可錯過。
彼此都不相識,也沒什麼好說的,感覺上就像接受瞻仰。拜會安排在白天,晚上則是酒宴,基本上,在盛會結束以前,這種狀態將延續下去。
晨光中,王浩御劍醉醺醺的落到斷崖上。
蘇羈河,擁有不輸於李蘆的執着,卻不像李蘆的迂腐。
王浩和李蘆相處久了會感覺悶,但是和蘇老頭在一起卻不會,而且時分舒服,除了對他的尊重,蘇老頭和年輕人沒有什麼兩樣。
“進展如何?”王浩噴着酒氣問道。
胖子的駕臨讓蘇老頭一陣激動,居然有些不知所措,通過這些日子的苦修,他距離煉神期僅有一步之遙,然而,這樣的成就並不值得炫耀。
以蘇老頭的天賦和年齡,達到這種速度十分難得,當然,和胖子的拔苗助長也是分不開的。但凡是天賦不要太差,加上不懈的努力,用丹砸也能砸到渡劫。
“非常不賴!”酒醉的王浩現出一絲欣喜。
“和星語比起來,我差的太遠了,有辜恩公的期望呵。”蘇老頭尷尬的說道。
無論再怎麼努力,他的表現始終無法和星語相提並論。而胖子對他的付出,絕不比給星語的少,蘇老頭並非自不量力,要和星語比個高低,而是爲自己的表現愧疚。從入道的那天起,他就受到格外關照,王浩不但爲他找來上乘的陰靈,還親自爲他築基,之後又是千方百計的提供條件,陣法,靈丹,無一不是修煉者夢寐以求的,任何一種都能讓平凡的玄門弟子脫穎而出。
王浩皺皺眉頭,說道:“修煉不用你這麼累的,不是眼瞅就到煉神期麼,等你站上飛劍就能感受到樂趣,心動期簡單,混混就過了,然後渡劫,大家都在喝酒作樂,你卻悶在這裡喝風,出去透透氣對你有好處。”
蘇羈河從來都是言聽計從,這一次卻破天荒的拒絕了,因爲他能明顯感覺的到,胖子喝高了
修煉哪有這麼簡單,心動期混混就過了,真實的情況是大部分修真者都混不到心動期。而修煉本來就是辛苦的,外面喝酒作樂的都是玄門高手,衝到元嬰期的修真者就是神仙,可是在元嬰期以前,九成九的修真者都是在閉關中捱過來的。
蘇老頭入道艱難,正因如此,才倍加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還有就是,他並不覺得閉關有多辛苦,他就是那種閉關百年,一朝得道,御劍而去的傢伙。
人各有志,不可強求啊!臨走前,王浩在收藏的衆多飛劍中讓他挑選了一口,做胖子的徒弟,修爲差沒關係,可是一定不能窮。
來到河邊,王浩莫名其妙的一陣惆悵,如果知道修真有這麼痛苦,他一定不會強求,平平淡淡的做個凡人不是很好嗎,何況蘇羈河的人生並不青淡,而是充滿精彩。
“我靠!你怎麼也來了。”王浩的眉頭又皺到一起,因爲他看到了李蘆一家。
姑且不說李蘆是個悶葫蘆,和他相處半點樂趣都沒有,胖子最怕的還是他的老婆。那個不情之請實在讓人頭疼呵。
“什麼話,爲什麼我爸就不能來?”女兒憤憤不平的爲老父出頭,李蘆畢竟是星語的父親,胖子的話的確有些草率。
李蘆當即制止女兒胡鬧,苦笑道:“前天接到玄門的請柬,邀請我參加崑崙盛會,本來也不想來的,但是聽說在草廬主辦,我纔來湊湊熱鬧,恩公要是不喜歡,我們現在就回去。”
王浩連忙阻止道:“千萬別,我就是有天大的本身,也不敢把老丈人掃地出門啊。再說了,你是石雀親自邀請的人,崑崙盛會的賓客,又不是不請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