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瀾姐瞠目結舌。
十里,那就是象徵性的繞路,說白了是看不起人家,礙於玄門規矩才繞的,像蜀山這種門派,少說要繞個上百公里,這是起碼的常識,連家族的人都知道。
“我目測的,只多不少。”王浩顯然會錯了意。
瀾姐知道和他說大道理是多餘,乾脆訴苦道:“拜託,你要是不歡迎我們到草廬做客,何不直說。我們可是家族的人,遇到玄門宗派,至少說要繞三五百公里,更別說是蜀山這種大派,你想讓瀾姐家破人亡是不是?再說你這也不到十里呀,宗派劃定的區域是以道場爲圓心,向外輻射百里。如果是一座山,則要以山的外緣向外輻射百里,沒聽說過誰是用目測的,也就是說,你至少要錯開蜀山六十公里,這纔算繞了!以你現在的方向飛過去,站在蜀山上都能看見你,他們能不過來截住我們?”
胖子還真沒聽說過這些規矩,一陣狂汗後接受了瀾姐的提議,就當是給蜀山先輩們面子罷,繞都繞了,也不在乎多繞個幾百公里,省得讓瀾姐爲難,做人要爲別人多想想。
這麼一繞,多喝幾小時的風不說,趕到草廬時天都黑了,滿腹怨念的胖子臨時立下規矩,今後草廬也要效仿玄門的做法,凡是路過草廬的修真者,統統繞道!拜訪的人要在山腰剎住,徒步上山。
胖子立下的規矩還是很人性化的。真要是生硬套,龍門山脈至少有十萬大山,草廬所在也不是一座獨立的山,而是和別的山連一體。連綿千里,從山脈外面步行進來少說要十天半月,還是不迷路的情況,那不是折騰人嗎?合理的做法是停在山腰。
目前來看,草廬除了長期住戶。很少有人拜訪,即便有上門的人,也大都依照了玄門的慣例,上次爲星語慶祝的掌門,全部都是在山腰落腳,徒步走到草廬的。
雖然僅僅是象徵性地意思一下,人家好歹是守規矩的,。不守規矩的是自己人,以往草廬的居民都是高來高去,飛劍落到自己的家門口。不過他們第一次草廬的時候。也是徒步上山。
說來說去,罪魁禍首原來是王浩。
貌似就是胖子帶頭破壞規矩,他的飛劍能直接停在山頂,別人憑什麼不能停到山腰?還有石雀。問劍等人,也都是隨着胖子學來的。這叫入鄉隨俗。
作爲領導,胖子深知以身作則的道理,宣佈決定時親自演示,在半山腰降下了飛劍,嗯,人家都在半山腰住着,他要是直接飛到草廬,和誰宣佈去?
誰知道他的做法卻引起了騷亂,原因十分搞笑,就是因爲胖子平常不來山腰,除了幾次慶祝活動也極少露面,久而久之,草廬的兄弟們形成直覺,要是哪一天村長突然出現,十有八九是發生了大事,所以,有不少高手聞訊而至。
不明情由的胖子吃了一驚,還以爲他們得知魔族的事,得到魔族的消息以後,他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即使消息泄露了,也不至於傳得這麼快,當他從火修口中得知真相,當場無語,拉着臉拂袖而去。
草廬的陣勢讓瀾姐和小舞瞠目結舌,往常,小小的三流門派都能讓她們戰戰兢兢,竭力討好。三流門派能有幾分實力,出兩三個元嬰期高手就很拉風了。可是在草廬,元嬰期以上的高手到處都是,不大功夫就見到三五十個,這是什麼樣的概念啊,假如草廬開宗立派,完全有希望躋身玄門一流門派。
她們哪裡猜得到?這不過是冰山的一角,想到草廬來修煉,底線就是元嬰期,至於人數方面,考慮到靈脈本身的承受能力,以及可持續性發展等問題,經過無數次精簡以後,大概的數字是一千二百餘人。這還僅僅是暫時的,龍脈一旦成功激活,承受能力將是現在的二到五倍,那個時候,草廬的實力將面臨一次飛躍。
碧眼識人的石雀,要不是發現胖子的潛力,能對他青睞有加?到現在,這老東西居然賴着不走了,還鴉佔雀巢,儼然將草廬當成了他的指揮所,想起這件事讓胖子惱火不已。
瀾姐始終默默地注視一切,死胖子變了呀,變得高不可攀,還是像以前一樣滑頭,愛佔便宜,玩世不恭,目中無人,但是胖子將這一切都放到了實力的基礎上。
他的實力不單體現在修爲上,和草廬擁有的高手相比,區區出竅期的修爲算不上什麼,保守的估計,擁有草廬至少相當於二流門派的掌教,這還沒考慮胖子和巔峰人物的良好關係。
以前,王浩修爲平平,偏偏誰的帳都不買,不免叫人覺得可笑,可是看看如今的胖子,還有能能笑的出來?弱得時候如此,強的時候仍然如此,我行我素,這纔是一代高手的風骨。比起那些剛出道夾住尾巴做人,得了勢便趾高氣揚的傢伙強出百倍。更別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種人即便得勢,終究有比他強的人,遇到弱者就神氣活現,遇到強者便低聲下氣,即便修爲再高也枉稱高手,連人品都成問題。
瀾姐處理家族事務,雖然採取韜光養晦的策略,消息方面卻不閉塞,加上刻意的打聽,獲知了不少王浩的傳聞。
主動拉上小舞來到草廬,就是要讓小舞看到胖子今時今日的成就,不過她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讓小舞自己去看,自己去想。
安頓好瀾姐母女,胖子馬不停蹄的去找石雀。
“王浩先生,我想先換一套衣服。”伊娜猶豫着說道。溼掉的褲子一早就被風吹乾了,可是她仍然感覺怪怪的,也不知道留下痕跡沒有。御劍的時候沒人注意,僥倖矇混過關。但是現在,到處都是人來人往的,叫人家看出來怎麼辦?上山的時候,她始終藏在王浩身後,就是出於這個原因。另外。那些修真者的讓她感覺到害怕,雖然沒說什麼,那些傢伙草廬注視她的時候,目光明顯和注視其餘三個女人不同。血族輕易不敢涉足東方,即便來了也是提心吊膽,千方百計地避開修真者,可是現在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是修真者,就像落入狼羣的小羊羔,片刻都不敢離開王浩視線。
“沒這麼嚴重吧?還要換套衣服。你以爲是參加舞會?”王浩譏笑道。酸溜溜的,給她指了一間單層竹樓,也就是原來是丹房,如今荒廢了。
“我還想要洗個澡。”伊娜提出並不過分的要求。女孩在失禁或高潮後都這麼做,但是胖子堅特認爲這是得寸進尺。血族雖然不會出汗,他們和修真者一樣,很少洗澡。
“你想來乘機色誘我?”王浩的警惕性倒還蠻高,兩人事先言明,伊娜不離開他的視線,這種時候又要換衫,又是洗澡,難免讓人浮想聯翩。
伊娜沒有回答,但是用眼神做出了回答。
“鬼才要色誘你!”
伊娜將身體全部埋在水裡,湖水在月色下呈現暗綠色,只能隱約的看到一抹白色,胖子意興闌珊的收回目光。
“什麼都看不到,失望了吧?”星語幸災樂禍的調侃。哪怕再漂亮的女人,只要是異類,都別想讓師傅心,對於師傅的表現,她僅僅是有些不爽,吃醋的女人的本能。
幸災樂禍,原本認爲血族女孩對胖子沒什麼殺傷力,但是胖子白天的表現引起她的警惕,其實就算什麼威脅都沒有,她也是找機會賴在胖子身邊,伊娜不過個藉口。
“誰說我偷看的?我是在保護她!”王浩理直氣壯地糾正,不可否認,對於伊娜,他的確有些取樂的成分,不過本質上還是保護,要是沒有他在場,伊娜早就被草廬的狼崽子給吃了。
“還保護呢,你白天的時候褲子都溼了,老實交待,你們在飛劍上搞什麼呢?”星語咯咯偷樂,任何細節都休想逃過她的眼晴。
“胡說!我褲子什麼時候溼過?”王浩的褲子的確溼過,是他和伊娜靠在一起時被沾溼的,不過他並不知情,自認爲受到冤屈的胖子,吹鬍子瞪眼的咆哮,渾然不覺,伊娜已經迅速穿上衣服,僅有的機會也被錯過了阿。
“好累,我去修煉。”星語搞完破壞生怕被胖子報復,一眨眼溜之大吉。
中計了啊!胖子頓悟。
自己將一個血族女人留下,又匆忙的趕回草廬來,那必定是發生了大事,星語豈有看不出的道理?可是卻不聞不問,她的大事就是要看住自己。
沐浴後的伊娜展現出驚人的魅力,祖母綠顏色的眸子熠熠生輝,捲髮溼漉漉的搭崽肩膀上,散發着植物的芬芳,歐洲人對香水的品味毋庸置疑。
考慮到要見的是大人物,她換了套深色職業套裝,莊重之餘,還是將惹火的曲線勾勒出來,像伊娜這種女人,你永遠別指望她能ZG,唯一的看點是緊身衣服,王浩給出的點評是,曲線憂雅,恰到好處。
伊娜是有備而來,細節決定一切,這身行頭爲她添加了不少籌碼,除了異類的身份,石雀應該找不到令人及的地方。不過這明顯是枉費心機,石雀的目光一掃而過,甚至沒看清伊娜長什麼樣,即使漂亮的像天仙一樣,異類,他絕不肯看上一眼。要不是看在王浩的面子,他立馬就要拍死眼前的血族。
“這個女孩帶來一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聽。”王浩故意噁心老傢伙。
“什麼好消息?”石雀條件反射的問道,隨即又察覺到上當了,他纔不要和血族說話,糾正道:“你來說!”
王浩討了個沒趣,鬱悶的說道:“大約在一個月前,有一夥玄門中人去了歐洲,他們和當地的血族發生了衝突。”
“那又怎麼樣?”石雀懶得理血族的破事,他要聽到的是好消息。
“你別急呀,這些人到了歐洲以後,向當地的尼古拉家族動手,尼古拉家族你聽說過嗎?”胖子的表達能力本來就很成問題,再加上被他打斷,重新組織起來費時費力。
“我說王兄弟,你能不能直接講重點?”石雀強壓住怒火問道,這可給足王浩面子,換成別人帶血族來找他,還語無倫次的,早就被他哄走了。
沉默了兩分鐘以後,胖子將語言壓縮到極致,筒單扼要的說出五個字。
“魔族在歐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