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王浩艱難的推開星語,有人的身體再次浮現眼前,觀賞美人穿衣又是另一番享受,不但能欣賞到絕美的身姿,優雅的動作也讓人回味無窮,胖子大飽眼福之後,生澀的催促她儘快穿好衣服,師徒兩人一同赴約。
卻是不敢再看了,囑咐她趕緊穿好衣服,兩人一同赴西門老狗的約會,感覺到師傅有些鬆動,星語趁熱打鐵,假裝無意的拉上師傅的手,胖子既然做了決定,也不再拘束,捏住她的小手,柔若無骨的感覺蕩人心魄。
真正的美女即是如此,每寸肌膚都能讓人享受,讓人心醉。
西門藏早已恭候多時,目睹他們手牽手走進視野,只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就像是沒看見一樣,談笑道:“西門家族雖然有些微名,實力無法和玄門相比,不過也珍藏了一些玩意,現在拿出來獻醜,希望二位不要見笑。”
修真家族和玄門都是如此,修煉法門無法和人共享,就連心得體會也屬秘密,唯一能交流的只有收藏的法寶,材料。所以在修真家族中,邀請朋友鑑賞法寶是件司空見慣的事情。
賊心不死的胖子當然不會拒絕,但是也不能表現出太濃厚的興趣,假裝心不在焉的鼓勵道:“我的見識也非常有限,不過參加了兩屆崑崙盛會,依我看,他們的收藏也馬馬虎虎。誰都知道,最富有的不是玄門。而是修真世家,西門世家在修真家族中首屈一指,要是連你都喊窮,那些自命清高的玄門宗派要用頭撞牆了。”
恭維話說得恰到好處,要說西門家族的實力勝過玄門的某些門派,那倒不是什麼大話,不過,他們的實力遠遠無法和三大古派相提並論,崑崙盛會更是玄門頂級的盛典。不過恭維話說得恰到好處,西門藏也懶得去管。老臉笑成了鮮花模樣,就差和胖子稱兄道弟了,沒有開口是因爲有自知之明。王浩和陳玄的關係人盡皆知,要和胖子做兄弟,他還不夠資格呢,不過這並不影響他表達感情,拉住王浩的胳膊領路,親密的程度儼然就是兄弟。
一如所料。西門世家藏寶的地方果然在頂樓的書房,失誤之處在於那幅金屬版畫並非入口,而是密室的開關。
構成版畫的金屬線條全部是活動的。開啓密碼就是重新排列那些線條,老傢伙走到版畫前面,認真地拼湊着,口中說道:“外人倘若不知道拼湊的順序,胡亂嘗試就會激活機關,修爲通玄再高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星語躲在師傅後面撇撇嘴。她早就看出房間裡有機關,傻子纔會貿然去嘗試,再說她至少有九分把握拆除掉機關,那種用低級陣法牽動的機關,即使佈置的再複雜,威力再強,落在陣法高手的眼裡都是幼稚可笑的。只要事先拆掉陣法,機關就沒有機會出發,形同一堆廢鐵。
西門藏故意說出這樣的話。故意在她面前開啓機關,分明就是欲擒故縱。這正是老鬼的聰明之處,先是將機關說出無人能破,而後在她和師傅面前開啓,今後一旦西門家的寶藏失竊,師傅和自己就脫不了干係。想到此處恨得牙齒癢癢,難道老鬼猜到了混入書房的人是誰?
以星語的智慧早就猜到當時幫忙脫身的人就是師傅,那道玄冰真元實在是太熟悉了,當初偷襲滅掉三妖的就是這道幽藍的冷光,何況眼下在西門世家做客的只有師徒兩人,除了師傅還能有誰?這種簡單的推理連她都能想到,西門藏沒有理由猜不到,假如他猜對了,如今的親暱態度就耐人尋味了。偷眼看了眼師傅,仍然是氣定神閒的樣子,彷彿沒有看出老鬼的毒計,心中不免有氣。但是想想又不對,師傅是何等人?當初算計公孫老狗的情形還歷歷在目,當真是比狐狸還要狡猾。
咖啦啦一陣響動,整面牆壁從中間裂開,西門世家的藏寶室展現在眼前。嚴格說來,這並非是一座密室,是用牆將頂樓隔成了兩半。這種設計也是別出心裁,大多數密室都是建在地下,但是細想想,將密室放在頂樓也是明智之舉,將密室的外圍都暴露在弟子們的視野裡,加入有人試圖從外面侵入,很容易就會被發現,而且出人意料的安排,必定讓不明底細的人大費周章。
天材地寶殊爲難得,以西門世家的財力和人力,歷經千年也不過收藏了幾百件,一間小小的密室足以裝下了。
而且藏寶中大多數是藥材,包括幾枚妖族的內丹,這種東西只能用來煉丹,在玄門中人的眼裡幾乎是一錢不值,但是西門世家也有嘗試煉丹的野心,所以也留意蒐集到一些。西門藏只是需略的帶過,隨即將胖子拉到別處。
胖子對這種東西向來不屑一顧,爲了給星語練手才稍微留意了一下,都是上千年的內丹,成色還算是不賴。
剛要移開目光,突然聞到一股如蘭似麝的彌香,味道像極了送給屈瑤的麝香,難道是千年獐妖的內丹?取在手中仔細觀察,大致有雞蛋那麼大,放在手中圓滾滾的,黯淡無光,但是香味卻格外濃烈,丹體覆蓋着細細的絨毛。
果然是千年老獐的內丹,看情形是剛剛修足了千年,就被萬惡的修真者給獵殺了,可憐的小東西。
“這是一枚千年老獐的內丹,我也是偶然間在藏區獲得,本來沒什麼神奇之處,不過能釋放特殊的香氣,提神醒腦,壓制心魔,進入心動期的修真者使用,能獲得奇效,所以我也就收藏起來了。可惜這些年能用上的弟子寥寥無幾,呵呵。星語仙子的修爲剛到心動期吧。不如送給仙子使用。”西門藏倒也不避諱太多,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修真家族數百年沒有練到心動期的弟子並不奇怪,有那麼幾個就已經是很了不起了,所以這不是謙虛,而是賣弄。
除去香味不談,這個毛茸茸的怪東西實在沒什麼可愛,而且星語也不肯要他的東西,就算要,也必定是靠自己的本事來取。而不是讓拱手相送。淡淡的一笑,擺手道:“我師傅自然有寶貝幫我修煉。好意心領了。”
星語的做法正中胖子心思,臉上不由泛起得意之色,誰要你送,這些東西遲早是小爺的。不動聲色的放下獐妖內丹,推搪道:“這丫頭的寶貝足夠多了,不需要爲她擔心。”
西門藏心神領會。這星語可是陳玄手把手教出來的,要是連修煉法門都肯教,還有什麼法寶是不捨得送的。即使西門藏老謀深算。對玄門第一高手仍然有一份說不清,道不白的迷信。要是讓他知道陳玄在胖子等人的圈子裡屬於窮人,肯定是哭笑不得。
“這種東西沒什麼好瞧。來這裡,你看看這柄飛劍如何?”西門藏爲了不在王浩面前失了面子,倒是毫無保留。
飛劍在玄門裡不是稀罕物,連蜀山都能做到人手一柄。老鬼賣弄必定有什麼原因。那是口金屬質地的飛劍,款式中規中矩,表面看起來再普通不過,平凡中卻給人舒服的感覺,王浩細細品位終於發現了端倪。原來飛劍的材質雖然平常,煉製的手法卻是華麗無比,而且對劍體的構造也是別具匠心,注重細節的處理。表面上雖然沒什麼新意,實際上卻是精雕細琢。假如王浩的陣法造詣再高一點,肯定會爲陣法的巧妙歎爲觀止,這種品質的飛劍不該出現在世家。
即便如此,依然不妨礙胖子做出正確的判斷,能將煉器玩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這份手段非雲逸仙子莫屬,而且,這種在小處追求極致的做法完全符合雲逸的風格。再聯繫上西門藏洋洋得意的笑容,至少能有九成把握。
“煉器的手法妙到毫巔,是雲逸仙子的佳作吧?”王浩試探道,語氣格外的肯定。
“你怎麼知道?”西門藏一驚非同小可。
雲逸仙子是玄門的煉器大師,她的作品鳳毛麟角,都是有數的,說什麼也不會流落到修身家族,當初西門藏爲了得到這口飛劍,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力,直到飛劍入主西門世家,也只能鎖在藏寶室裡,研究其中的陣法,和煉器手段,從來沒有拿出來賣弄過,唯恐惹上麻煩。
如今一眼就被胖子看穿,怎麼能不叫他吃驚。
再說,雲逸仙子雖然是煉器大師,但是極少爲人煉器,傳世的傑作少之又少,而且即使有一兩件留出,也多半是被玄門中有頭有臉的人收藏,普通的玄門弟子根本無緣得見,更別說辨認出她的風格。
王浩不願暴露和雲逸的關係,故意謙虛道:“很奇怪嗎?世上能煉出這柄飛劍的人屈指可數,我的見識有限的很,煉器大師裡就聽說過雲逸仙子一個人,隨便猜猜而已,想不到卻猜中了,運氣而已,慚愧。”
“難怪,難怪,王兄弟年紀輕輕,有這份見識也算不凡了。”西門藏擦掉滿頭霧水,繼續說道:“不怕兩位笑話,爲了收藏這柄飛劍,我可是煞費苦心。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人力和物力,拜託了多少關係才得償所願。不過現在看來還是值得的。”
王浩對煉器缺少興趣,但是能想象到他收藏飛劍時經歷的艱辛,點點頭說道:“能夠收藏一件雲逸仙子的佳作,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是值得的,恭喜你了。”
西門藏寬慰的大笑:“我也是這麼認爲,不過這口飛劍藏在西門家族,肯定是有很多人不願意的,所以還希望王兄弟代爲保密。我收藏這口飛劍倒不完全是爲了興趣,也是爲了一窺玄門頂尖的煉器手段,從這柄飛劍裡得到的東西,遠遠比我期待的要多的多,不單是煉器的手段。還有陣法,每次用心揣摩,都會有新的發現和領悟。雲逸的陣法出自陳玄,陳玄的陣法,加上雲逸的煉器手段,的確夠他受用無窮的。”
“那是自然。”王浩也是做出一臉羨慕的神情。
胖子若是想要一件雲逸的作品,無非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偏偏裝做憧憬的神情,簡直要讓星語笑翻了,不過她卻暗自佩服師傅的定力。做戲居然能做到面不改色,連西門藏這種老狐狸都毫無察覺,還把胖子當作推心置腹的朋友。這份本事也算是驚天地,泣鬼神了,聯想起胖子以前智鬥公孫蕩的情形,星語更是佩服到五體投地,自己那點騙術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值一提。
兩人足足在飛劍上用了半個時辰。從煉器手段到陣法逐一細細品評,胖子唯恐再裝就有些過了,人家說不定認爲自己對這口飛劍生出覬覦之心。這才戀戀不捨地放下,跟着老鬼欣賞別的法寶。
王浩剛下山的時候還是井底之蛙,如今早已經是今非昔比。擁有的法寶不能說多,但是每件都是精品,都是雲逸無法煉製,從最初的星藍指環。到裂天之痕,到如今的水滴,那已經完全是丹的領域,是王浩將煉丹和煉器相融合,造就的產物。
短短的三年時間裡,王浩成了玄門中少有的土財主,身價漲了,眼光自然也變得挑剔。尋常的寶貝根本就瞧不上眼,只是走馬觀花的瀏覽,挑選爲星語練手的材料,方便日後下手。片刻後就已經是昏昏欲睡,可惜又不能掃了西門藏的面子,偏偏要裝作感興趣的模樣,簡直是苦不堪言。回頭看看,星語也是心不在焉地東張西望,難道又是在打什麼鬼主意了,莫非是賊心不死,還在觀察地形?藏寶室裡藏了不少機關,就連胖子都看得出來,就憑這份不依不饒的個性,幹什麼不能成功呀,要是她肯將這份毅力用在修煉上,胖子睡覺都能笑醒。
晚飯後,西門藏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匆匆出了家門,西門世家儼然成了座空城,可謂是天賜的良機呀。
星語又開始蠢蠢欲動,事實上她就沒死心過,本來還只是想玩玩而已,但是見到了千年獐妖的內丹,如今卻是非動手不可的,那可是治療媚兒的寶貝。回到房間後,就拖住王浩的胳膊糾纏不休。
“不行!”王浩聲色俱厲。“也不想想,西門藏若是讓我們鑑賞法寶,拿上一兩件出來就夠了,何必帶我們參觀藏寶室,連開啓機關的方法都不避諱我們,晚上還藉故出門,這分明就是個精心佈局的圈套,依我的估計,那個藏寶室現在的開啓辦法,還有內部的機關早就變動了,說不定連裡面的收藏也搬去了別處,枉你平時還自認聰明,居然笨到自動去咬鉤。”
胖子的話無疑表達了兩個意思,第一是不準星語去盜寶,第二則是他也有盜寶的打算,要不然何須計算的這麼清楚。
星語冰雪聰明,當然能聽出師傅的意思,也能瞧的出西門藏的詭計,只不過她自負陣法造詣高出西門藏許多,加上急於將千年獐妖的內丹搞到手,這纔不計風險。要不是需要有人配合,她說不定一個人就去了。當下撒嬌道:“師傅,西門老鬼即使再陰險,可惜他本領有限,上次我們被他發現,還不是輕鬆脫身?這次他有事外出,有誰能攔住我們?”
王浩哭笑不得,笑罵道:“你真的把人家當成了白癡了是不是?上次你能僥倖脫身那是運氣,要不是我正好路過他的書房,你有本事脫身嗎?怕是早就被西門藏抓住了,別再和我囉嗦,老老實實的待在房間裡,別再給我找麻煩,你聽清楚了沒有?”
王浩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這次是志在必得,利用水滴可以輕鬆跨過防線,來無影,去無蹤,連開啓機關都不用,如此一來,西門藏布的局就算白費了,即使那些藏寶被搬去別處,胖子也有信心能搜出來。不過,他的計劃裡沒有星語,假如利用水滴潛行,帶上星語就是個累贅了。
在王浩的計劃裡,星語就是一枚棋子,用來證明他在房間。這就足夠了。不過星語的性格實在讓人不放心,即使她肯放棄行動,八成也會纏上自己,到時候什麼都別想幹。
王浩對徒弟一點辦法都沒有,正在一籌莫展之際,西門青來到門外。說什麼仰慕已久,前來拜訪,完全就是屁話,分明就是找藉口來親近星語,看來他對西門藏的計劃並不知情。而且也不知道王浩和星語的曖昧關係。
對西門青這種不聽話的孩子,最好的方法就是略施薄懲,王浩無意幫西門世家管教孩子。但是如果對自己有好處,他倒是不在意越俎代庖。
“原來是西門世侄,快請進。”胖子和顏悅色,讓人如沐春風,談吐間卻不忘佔便宜,論年齡。修真世家裡隨便找個人出來,也比他大上幾歲。不過,他和西門藏平輩論交。叫西門青一聲世侄也不過分。
西門青像是吞了粒死蒼蠅,畢竟是進了星語仙子的房間,能和絕豔無雙的星語仙子親近,別說管他叫世侄,喊兒子他TMD認了,大凡修真世家的子弟。在外面沾花惹草實屬正常,不過玩歸玩,一旦碰上優秀的女子,放棄整片森林又何妨?本來他的目標是陳靈兒,那可是個絕代佳人,可惜礙於家族利益只能放棄。
不過,真正讓他放棄的原因還是星語的出現。絕世的容顏讓他驚爲天人,陳玄調教出來的弟子。比陳家的背景威風多了,無論從什麼方面比,星語都勝過陳靈兒。事實上,西門青從前也沒有見過陳靈兒,只是聽說過一些風聞,一些足夠讓他怦然心動,做出決定的風聞。可是星語的出現改變了他的決定,別說是修真世家,找遍玄門也沒有比星語更優秀的女子。
因此家主雖然特地告誡,西門青仍然不肯放棄,趁着爺爺不在的機會,前來造訪。起初他還在擔心王浩不給面子,星語又孤傲非常,甚至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準備,可是王浩的熱情卻讓他大爲意外,簡直可以說是受寵若驚。星語雖然還是傲氣凌人,但是看在師傅的面子上,也沒有給他難看,實際上星語是在揣摩胖子的企圖,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一個有趣的秘密,除了少數朋友,師傅待人都是冷冰冰的,如果有一天,師傅突然變得熱情起來,那肯定是有些人要倒黴了,雖然知道胖子沒安好心,她卻猜不到師傅的計劃。
寒暄片刻,王浩突然起身,說出一句差點讓星語噴掉的話來。“多年來養成了老毛病,到了晚上非修煉不可,要不然心裡就不踏實,你們都是年輕人,彼此有共同語言,慢慢聊吧,我回房間修煉去了。”
姑且不說他不愛修煉,即使真的努力修煉,築基到現在才幾年?還多年來養成的老毛病,說出這種話來,居然臉都不紅一紅,星語可是知道他底細的,不肯拆穿罷了,有一點可以確定,不管師傅的計劃是什麼,她已經被排除在外,因此星語笑不出來。
在星語的心裡,多麼希望能和師傅共進退,攜手闖蕩,就像在康定的時候那樣,她自信有這個能力,不會成爲別人的累贅,也不需要別人保護,她甚至能保護師傅。
即使不幸發生意外,星語也是心甘情願,只要能長伴在師傅左右,能和師傅同生共死,做一對神仙眷侶,無論付出多少她都無怨無悔。
女人終究是女人,即使修了真,最關心的依然是心愛的人,而不是內丹,元嬰,飛昇。值得慶幸的是,星語選擇了正確的人,胖子不是薄情寡義的人,值得託付終身,這一點從他對拓跋舞不離不棄就能看出來,那個冷淡的女人幾乎讓師傅的心寒透,倘若師傅見異思遷,此刻怕是早就忘記拓跋舞是誰了。
如今的胖子可是不缺乏女人,星語自信憑自己的條件,遠在蜀山的蘇雪,虎視眈眈的散仙,這些女人讓星語都缺少安全感。可笑拓跋舞居然毫無察覺,到現在仍然若即若離,簡直就是在挑戰師傅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