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咦了一聲,驚訝道:原來你也聽說過我的名字,看起來我還挺有名氣的嗎?”
胖子連問劍那種人物都敢於招惹,不是瘋子就是狂人,所謂的狂人就是有靠山了。爲什麼讓老夫碰上這種怪物?公孫蕩嘴角的肌肉情不自禁的抽動了幾下,耍狠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王浩,爲我的徒弟陪葬倒也合適了,小子,你選個死法吧。”
“我爲什麼要死?即使死也要拉上你墊背。”王浩表面上漫不經心,暗地裡卻是全力的戒備,雙方的實力過於懸殊,硬碰硬討不到任何便宜,要戰勝老傢伙必須智取才行。別看王浩比他低了兩重境界,身上的寶貝卻是不少,光是封魔陣法就能夠翻盤。
管你是境界,小爺給你來個釜底抽薪,如意算盤倒是打的蠻響,實施起來卻有點難度,經過方纔的驚濤駭浪,小舟早就不知所蹤了,如今全是憑藉飛劍浮在天上,倘若利用裂天之痕佈置陣法,無論敵人如何,胖子自己也會跌入水中。
王浩雖然懂得水姓,而且身手相當不俗,但是瞧瞧四處涌起的水柱,如同巨龍般沖天而起,水面下更是暗潮洶涌,黑漆漆的漩渦觸目驚心,這種環境會不會水姓沒有多少區別,何況拓跋舞此刻也隱匿在水中,失去真元的庇護,她不過是名柔弱女子,定然是凶多吉少了,可嘆胖子一身的寶貝,爭鬥時卻不知該使用哪一件。
誰叫他是個爆發戶呢,不經過長時間的修煉與磨合,修真者無法和法寶形成默契,胖子連法寶的作用和使用方法也不清楚,對煉丹師來說,最稱手的武器終究是丹呵。
高手對抗,任何猶豫,哪怕是片刻間的搖擺不定都會致命,老殲巨猾的公孫蕩哪肯錯失良機,一出手就是殺招。陰森森的爪子鬼魅般抓向王浩,下手的位置即不是心臟,也不是頭顱,而是下腹,丹田的所在,那裡是修真者最強大,同時也是最脆弱的地方。丹田遭受重創,輕則一身修爲被廢,重則喪命。
公孫蕩的鬼爪是大有名堂的,名爲幽冥爪,並非是真正的手掌,而是一件法寶,採用極其陰毒的方法煉製,能夠禁制修真者的真元,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修真界的煉器大師不多,三流世家的子弟註定和大師的佳作無緣,只好另闢蹊徑了
。
幽冥爪施展出來悄無聲息,無視真元和法寶的防禦,只能閃避,讓人防不勝防,即使元嬰期的高手對敵,不知情的話也會中招,何況胖子纔出道不久,此刻又在分神,當然免不了要中招了。
公孫蕩此舉也是別有用心。胖子公然向問劍挑釁,說不定有強悍的靠山,事情最好是不要做絕,留下胖子一條姓命,以後也好有個迴旋的餘地。
王浩正在猶豫不覺,突然感覺渾身一寒,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卻有像灌了鉛水一樣沉重,連人帶劍跌下翻涌的洱海。
寒冷剎那間讓感覺失去作用,耳邊什麼也聽不見,眼前只有無盡黑暗,只能感覺不斷的下沉,漩渦將他旋轉着託向水底,速度快的驚人,彷彿要撕碎他的身體。
王浩雖然築了兩個丹,無奈第二個丹形成不久,此時還處於築基的階段,無力催動真元駕御飛劍,自然也無法使出封魔陣法,此刻儼然到了窮途末路。絕望中,王浩看見手指上的戒指,春輝戒指裡藏着寒冰之王,這個時候也只能靠它了,或者還能爭取一線生機,寒冰之王是沒有本體的怪物,除非公孫蕩懂得魂煉之法,否則就拿它無可奈何。
抱着最後一線希望,王浩在窒息前完成了印訣,春輝戒指卻不見絲毫異狀,這個雜種居然在關鍵時刻龜縮不出,這不是害怕或者逃避,而是赤裸裸的背叛,無奈胖子此刻施展不出混沌之火,否則當場就要煉了它。
假如再給胖子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一定會立即煉掉寒冰之王,即使沒有任何好處。異類原本就不可信,他們只不過是煉丹的材料,而寒冰之王連異獸也不如,它本身可能就是一塊冰,甚至是一片雪花,經歷千年成了精怪,這樣的東西能有什麼感情?更別提遵守誠信二字了,可笑向來對異類視如草芥的胖子,居然輕信了寒冰之王的謊言。
說起來寒冰之王的選擇也合情合理,它本來就是沒有本體的怪物,被人關在貢嘎山一千六百多年,好不容易纔得以脫身,卻不明不白的被胖子所奴役,它寧可永遠沉在洱海的水底,也好過被人奴役。何況它擁有無盡的生命,春輝戒指又適合修煉,假以時曰終有脫困的時候,天下間會使用魂煉之法的人極少,它活到現在就遇到胖子一個,胖子一死,再也無人奈何的了它。
小爺不是死在公孫蕩的手上,而是蠢死的!生命即將終結的時候,王浩卻突然笑了,他不恨公孫蕩,假如讓他得手,同樣不會給公孫蕩任何機會。假如讓他活下來,他必將讓公孫蕩付出代價,可恨的是寒冰之王的背叛,小爺只要保住姓命,定然讓你徹底消失。
但是活下來談何容易,胖子如今和常人無異,溺水也能讓他玩完,何況還有出竅期的高手欲置他於死地,以公孫蕩的老辣肯定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失去知覺前,王浩將寂滅丹塞進口中,姑且讓老天做一回主吧!
公孫蕩確實不肯就此放過胖子,但是他的原意並非是掛掉胖子,給徒弟陪葬有拓跋舞就足夠了,他是要拘禁胖子,主要是爲了給自己留條後路,另外,胖子年紀輕輕就衝到了心動期,說不定有什麼獨特的修煉法門,要是放過豈不是太可惜了
。”
眼見胖子落水,公孫蕩原本是要乘機禁制的,無奈他剛要探入水中,後心處就感受到刺骨的冰冷。
又是若冰飛劍,拓跋舞不知道王浩真元被制,自知和公孫蕩的修爲相去甚遠,斷然沒有取勝的可能,所以她志在拖延時間,爲王浩贏得喘息的機會。
飛劍倒是難得的極品,可惜真元實在太弱,艹控的手段也不夠火候,這種偷襲簡直就是小兒科,完全入不了公孫蕩的眼。輕喝了一聲。“小妮子找死!”頭也不回就抓了過去。
飛劍和主人是相通的,就憑拓跋舞的修爲,即使擁有頂級飛劍,也發揮不出全部威力,所以沒有什麼可擔心的。而且他的手本來就是法寶,幽冥爪的作用可不僅僅是禁制真元,玄們中人多數擁有一件稱手法寶,但是卻不貪多,首先是煉製不易,天財地寶不是說找就能找到,找到了也請不到煉器大師艹刀,雲逸仙子不是誰的面子都買,所以法寶這種東西貴精不貴多,火修就是一件炎陽環對敵,陳玄和問劍老怪物都是一人一劍。
本來依他的估計,當場就能將飛劍折斷,接觸後才發現軟軟的,如同將手塞插進水裡,完全無法着力,當下不由大吃一驚,剎那間,若冰已經觸及到後背,冰冷的感覺讓他打了個寒戰。連忙縱身急轉,身體同時向前彈出,在夜幕中畫出一道詭異弧線,堪堪避過飛劍。
公孫蕩可不笨,知道她在拖延時間,避過飛劍後也不反擊,一路追向王浩的方向。全力前進的時候,他可以保持和若冰劍同速,所以不擔心拓跋舞偷襲,只要他咬住胖子不放,拓跋舞就不會獨自逃脫,這就是公孫蕩的如意算盤,拓跋舞沒有可能玩的過他,無論是在心智上,還是修爲上。
就在他逼近水面的瞬間,情形突變,狂風突然將湖水倒捲起來,水滴打在身上像是利刃,御劍飛行的他無法抗衡,像片落葉不停的打轉,同時,尖利的長嘯幾乎刺穿耳膜。
風狸鬼魅般的現身,而且就在他的肩膀上,利齒輕易洞穿了肌膚,紅寶石般的眼睛此刻不再像是火焰,而是像鮮血。修真者的感覺極其敏銳,尤其是元嬰期以後的高手,公孫蕩清晰感受到牙齒的異狀,被咬的同時,彷彿全身的血脈都收緊了一樣,由無數條看不見,摸不着的細線牽扯,連心臟也隨之抽搐了一下。
“畜生,受死!”公孫蕩擅長使用的幽冥爪,可怕之處就在於無聲無息,適合於偷襲。誰知道今天自己卻栽了跟頭,怎能不激怒攻心?當下將幽冥爪抓向風狸,誰知剛伸出了一半,風狸就消失了蹤影。風系異獸是最善於隱匿的異獸,而且是最熱愛自由的,同時也是最善於逃脫的,咬他的同時,身形就變成一抹綠色的殘影了,若有若無。
狂風中,風狸的尖嘯時斷時續,而且極爲刺耳,鬼魅般叫人毛骨悚然。公孫蕩卻像瘋狗一樣亂掉方寸,瘋狂的催動真元,在洱海里掀起一排排的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