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軟無力的否認,陸瑾瑜不知道除了這三個字自己還能說什麼。
可蔣芷菡就跟早晨出門沒有吃藥的精神錯亂的病人,“沒有?你難道就不擔心,一旦哥哥醒來就會指證你現在的愛人是兇手?”
蔣芷菡笑得絕望而諷刺,“他夏暻寒再厲害,終究是贏不過法律。也許背地裡他可以做許多見不得人的骯髒事情,可哥哥的事情本就鬧大,就算是他也休想獨善其身。”
蔣芷菡的每一句話都對。
夏暻寒在厲害,也厲害不過法律。
他可以揹着法律做許多事情,但一旦法律介入,他也別想獨善其身。
可她忽略了一個前提,或者說是她根本就不想要那個前提。
——夏暻寒真的參與其中。
真相還未查明,她們就不可以妄自給他定罪。
蔣氏的事情他不對,可蔣豐羽的事情她始終有着自己的想法。
不過——
她的質疑和近乎偏執的認定都沒讓陸瑾瑜有多大的情緒波動,唯有那越發不信任的目光纔是對她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芷菡,我希望你給我最後一次的信任,我一定會……”
“會什麼?查清楚?陸瑾瑜你都已經愛上了那個男人你真的可以做到公平嗎?你對待感情有多偏執你自己難道不清楚?當初雷少宸一言不發的消失幾年她都可以不聞不問的再次跟他在一起,如果不是這次他跟其他女人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你也不會逼自己放手。這樣的你,一旦愛上一個人真的可以做到冷靜嗎?”
蔣芷菡靠着沙發,目光冷漠渙散,“還是說你要跟我說你不愛他,所以可以做到?”
“你跟我說你不愛他,我就相信!”蔣芷菡雙眸倏然瞪大,盯着她的臉,一字一句說得極爲用力。
陸瑾瑜渾身顫抖,不敢置信的看着面無表情的蔣芷菡。
怎麼也沒想到她們之間竟然到了她要拿雷少宸來刺激自己的地步。
倆人之間關係雖不如以前,可她覺得那是因爲有了分歧和矛盾。
只要解決了分歧和矛盾,一定還是可以回到從前。
她不信沒有回不到的過去,只信事在人爲。
可是當她面無表情的在自己面前搬出雷少宸,沒有半絲猶豫的揭開自己的傷疤,任由鮮血橫流。
陸瑾瑜震驚而絕望的面容刺了蔣芷菡的眼,抿了抿脣,但沒半絲的鬆動。
她清楚,面對感情她從不屑說一句謊言。
就算有些問題不願承認,那她也只會是沉默,而不會否認。
太過了解,所以她的一舉一動都知曉,而現在她痛恨自己對她的這份瞭解。
因爲只有不瞭解,她纔可以欺騙自己,她的沉默是否認!
“呵……”低低一笑,是自嘲亦是對她的諷刺。
蔣芷菡起身不再看她,兀自朝牀邊走去,最後躺在大牀上,蓋着被子。
因爲背對着,所以彼此看到不對方的情緒。
蔣芷菡是乾脆不見,徒留一抹背影。
而陸瑾瑜則是看着這排斥的背影,黯然神傷。
這一夜,蔣芷菡只知道她很晚很晚在上牀,躺在同一張牀上,蓋着同一牀被子,兩人之間卻再也找不到當初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