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夏暻陽就越不甘心,手中的酒杯都快被他生生捏碎。
還是夏暻絕的聲音拉回了他的神智。
“哥,你該知道四弟向來都不會參加爸的壽宴,今天能來就已經算是不錯了,還想他早到!”
嗤笑的話語從身後傳來,眨眼夏暻絕陰柔狠戾的面容便出現在衆人眼底。
在夏暻陽身邊站定,手中是杯亦如他容貌般妖嬈的紅色雞尾酒,手腕輕轉晃動,看着鮮紅的液體在透明的杯中搖曳生姿,本該是華美的一幕,卻莫名的讓陸瑾瑜心寒。
尤其是此刻他掛在嘴角的那麼弧度,與夏暻陽讓人誤以爲的溫暖相比,太過陰寒。
這絲毫不加掩飾的嘲諷,表達着對他的不滿。
“不過,他現在是家主,就算是父親的壽宴不參加別人也不能說什麼。哥,我們雖然是哥哥這個時候最好也還是少說幾句爲妙,畢竟人家纔是老大。”
這話聽着像是在敲警鐘什麼的,可仔細琢磨會覺得有着太多對他的不滿。
身爲家主,竟然連自己父親生日宴會都不來,來了卻也是遲到那麼長時間。
而且這人還是前任家住,這明顯不尊重的行爲怎麼服衆?
夏暻寒成爲家主後手腕強勢霸道,殺伐果決。爲清楚夏正淳在家族中的勢力已經得罪了不少人。
聽夏暻絕這樣一說,立刻有人在底下竊竊私語,全然都是對他的指責和控訴。
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夏暻寒以及他周圍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夏暻絕微不可見的勾了下脣,神色淡然的對上他陰鷙的鳳眸。
反正他一心想要將他們兄弟趕出夏家,對抗也不是今天的事,對他他也沒什麼好怕的。
最多不過是將戰場從暗地裡搬到明面上來。
而最近,他也瞭解到,大家對他有着諸多的不滿。
先不說一意孤行的創立設計部,現在那個東方集團的什麼天宇樓竟然要獨立承擔,最後卻要跟東方集團對半開。
等於是天龍承擔了所有的風險,而東方集團只需要坐等收錢。
就算最後失敗對他們也沒什麼影響。
這樣不明智的決定本是得到了所有人的反對,可他誰的話也不聽,堅持已見,甚至不告知任何人簽訂了合約,讓這變成事實。
這讓衆人更是對他惱怒在胸,也越發不滿。
現在就連對自己的父親他都是這樣的態度,那他麼這些叔伯日後哪裡還敢指望他。
對他自然也有着諸多抱怨。
但更多的是,夏暻寒做事從來不顧他們這些長輩的顏面,不顧慮場合,這裡有着許多人曾被他當着多人的面數落得下不來臺。
這讓習慣了被人阿諛奉承的貴族人等心裡上有着落差,就算眼前之人是家主又如何?
長輩總該顧慮幾分吧?
可偏偏他從來都不會顧慮。
“各位叔伯,也許暻寒是有事在身才遲到的,你們也不別怪他。”
夏暻陽在衆人一輪一番之後纔出言相護,做足了愛護手足的假把戲。
陸瑾瑜看着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的兩兄弟,只覺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