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是被人牢牢握住,他知她痛恨向晚晴讓她失去孩子的同時又何曾不怨恨自己。
她恨自己當初不該獨自離開,不然也許孩子就不會失去。
孩子,將永遠是她心頭無法消磨的痛。
她不說,但他懂。
因爲他也同樣痛着。
“寶貝很乖,寶貝只是不小心迷了路,是我沒牽好寶貝的手才讓你遇到那麼多的危險。以後我一定會牢牢握住,不再鬆開。”
右手往下滑去,牢牢握住她脆弱的右手,十指緊扣,那是一輩子不變的承諾。
陸瑾瑜頷首,嘴角終於綻放出回來後第一抹燦爛的笑話。
黑夜盛放如魅似妖,美得勾魂攝魄。
最後,夏暻寒依舊沒能如願的離開,無奈之下只得電話叫起管家名人做好了送上來。
用了餐,肚子飽了,人似乎也精神了。
但陸瑾瑜依舊依賴的賴在夏暻寒懷裡不願離開。
看着前方的目光幽邃黯然,裡面涌動着太多的情緒,讓人無從窺探。
傭人將東西收拾離開,房間內再次只剩下他們兩人,也不知是誰先開的口。
好像是夏暻寒,又好像是陸瑾瑜自己。
昨日之事好像讓他們對彼此打開了一道口子,想讓溫度進駐到自己的身體裡。
陸瑾瑜對他說起了最初她的消失。
“奶奶隱藏了一本日子,我無意中發現,知道了些事情,我去找爸詢問一切……我失控了,我不知道還有誰可以相信,一個人衝出了辦公大樓,在拐角處被人綁架……”
也許是之前曾經發泄過,陸瑾瑜說這些的時候神情都很淡定,不是因爲放下,而是傷口太深,已經痛得麻木。
不知何時狂風大作,陸瑾瑜都能聽到肆虐的聲音。
她以爲在夏暻寒的懷裡,抱着他的脖子,那麼用力。
昏暗的光線下,沉靜的眸子搖曳着波光,淡淡的,像是清風拂過了水面。
“你……爲什麼……”沒來找我,那句話夏暻寒怎麼也說不出口。
既然她第一時間去找陸臻求證,那必定是什麼都已經知曉。
既然知道,你必定也知道他的隱瞞。
對於隱瞞撒謊的他來說,那個時候瀕臨崩潰的她又如何相信?
陸瑾瑜像是也知道他要問的什麼,話未說完也沒有追問,唯有抱着他的手鬆了鬆。
弧度很小,幾乎察覺不出。
但夏暻寒卻清楚聽到心底的一根弦立刻緊繃,攬着她的手臂也不自覺的縮緊。
陸瑾瑜並沒有掙扎,依舊乖巧的依偎在他懷裡,只是話音有些沉悶,“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一道驚雷突然劃破長空,外面噼裡啪啦得下起了傾盆大雨,多日的晴朗炙熱被雨水洗刷,可此刻依舊不讓人覺得涼爽,只覺像是被開水灼燙,窒悶難受得很。
氣氛有些凝重,一些心結終究是要打開。
良久,夏暻寒似才做足準備沙啞開口,“你那天去公司跟我說外婆的秘密的時候的前一天。”
父親的態度讓他覺得可疑,以防萬一暗中派人調查,這纔有了蛛絲馬跡。
但那個時候他知曉的其實也並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