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一年前還可能,可一年後幾乎不可能。
這一年多她是看着他怎麼走過來的。他恨她都來不及又怎麼還會跟她在一起呢?
陸瑾瑜當然收回自己的手,鎮定的對上向晚晴斥責的眸光,勾脣一笑,“抱歉。”
一聲簡單的抱歉後,陸瑾瑜忽然打開隨身帶着的手袋,裡面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遞到向晚晴跟前,“向小姐這是送你的禮物。”
她說的是你,不是你們。
不過,向晚晴這會也不會跟她計較。
垂眸睨了眼她手中的禮物,並未第一時間接過,而是輕柔開口,“因爲陸小姐離開時間太長,我跟暻寒本有心邀請,卻是不知你在哪裡,這纔沒有發出邀請函,還望陸小姐莫要見怪。如果不嫌棄的話……”
看了眼底下滿座的宴會廳,似在尋找足以容下她的一個地方。
可這樣的遲疑又好像再說,這裡根本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陸小姐如果不嫌棄的話,跟我這老頭子坐一起如何?”
夏正淳突然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沉默。
能夠與夏老爺坐一桌,這在其他人看來是多大的榮幸。
看誰也沒注意到,陸瑾瑜在聽到夏正淳聲音後,眼底瞬間閃過的暗光。
頃刻,擡眸望過去,眼底一片平靜,“瑾瑜可沒那麼大的面子坐到夏老的身邊。今日過來也無非是得知夏四少今日結婚,我們兩以前畢竟關係也不錯,覺得理應過來送份薄禮以示心意。這不剛祭拜完我母親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趕來了。”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譁然,更是有不少人面色尤爲難看。
這人是無心還是故意。
在婚禮上提什麼死人,而且還是剛去完那樣不吉利的地方,還穿着喪父,這是存心蹙他們眉頭嗎?
向父向目臉色已經用難看不足以形容。
有關夏暻寒和陸瑾瑜的事情他們也是知道的,尤其是後來她突然消失,身份被有心之人挖了出來,對她自然就更不容易忘記。
她突然消失,又突然回來,而且偏偏還是選擇這樣的日子出現,其心可誅。
陸瑾瑜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些變了臉色的衆人,笑得尤爲的燦爛。
陸瑾瑜兀自將東西遞到向晚晴的手裡,後着嫌惡的掙脫。
手中倒是握緊了禮物,目光隱晦不明的盯着高深莫測的陸瑾瑜。
“既然禮已經送到,我就不打擾了。”
好像她鬧出如此大的動靜當真不過是爲了送一份薄禮。
除了最初進來時的親密,從送禮開始陸瑾瑜就不曾再看夏暻寒一眼,就連最後的轉身離開都不曾施捨一眼。
只是在轉身前,目光在人羣裡觸及一雙涌動着波濤的暗沉雙眸,眼底略過淡淡的愧疚。
她不願撒謊,可是這個世界又有幾個人不曾撒謊。
她可以放棄一切,可唯獨不能放棄報仇。
如果放棄,那母親之前所受的苦算什麼?那她一年前所受的折磨又算什麼?
恍惚間,人已經走到大門口。忽然,陸瑾瑜像是想起了什麼又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目光準確的落在夏暻寒身上,“對了,那禮物是一個小人,我是按你兒子的模樣來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