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們去吃飯!”夏暻寒一字一句咬得分外用力,像是從最深處發出的。
陸瑾瑜忍不住皺眉,嗓音依舊平淡而沒有起伏,“夏暻寒,我們何必彼此折磨了。”
一句彼此折磨反覆斬斷了他最後一根理智的神經,大步跨到她的面前,不顧她的躲避強行扣住她的肩膀,面容陰鷙,嗓音冷然,“折磨?現在我對你來就只是折磨嗎?”
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倆個字。
他清楚,從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開始,她跟所有人都保持着距離,她抗拒着他們的靠近,因爲他們每個人都跟她害死她的家人有着或多或少的聯繫。
她一時無法接受,所以他也不逼她,給她時間,無論多久只要她呆在自己身邊他都願意給。
“呵……”夏暻寒輕笑一聲,只是那笑並不達眼底,自嘲的勾脣,“我父親對你的家人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我知道說多少對不起都無法彌補甚至消弭你心中的恨,可你能不能對我也公平一點。”扣在肩膀的手不斷用力,力道大的像是要將她的骨頭給捏碎,“如果可以選擇,我也不想出生在那樣的家庭,我也不願意成爲你仇人的兒子,可是我也沒的選擇啊!”
痛苦的閉上雙眸,很快又睜開,眼底是如何都掩飾不住的痛苦與絕望,“我盡我所能的想要去彌補,想要消弭你心中的恨,我從得知真相開始就在恐懼,擔心你得知一切後,會連着一起恨上我,抗拒我甚至於要與我分開。”
而這些擔心在這一刻如數的應驗。
“我甚至曾今想過這一輩子都不要告訴你。”但最後終究沒有隱瞞。因爲他答應過這輩子都不會對她有任何的隱。
陸瑾瑜靜靜的聽着,捲翹的睫毛因爲他的話輕輕顫動了下,可到底什麼也沒講。
“你現在不願接受我,沒關係。我給你時間,你要多長都可以,但別連那麼一點希望都不給我。”說到後面,夏暻寒甚至是帶着祈求的。
陸瑾瑜緊咬着脣,抗拒的舉動也因爲他的話兒停了下來,只是睜着一雙水潤的眸靜靜的凝視着他,“我也想給你希望?”嘴角勾勒出淺薄的弧度,似自嘲似痛苦,“可我這裡出了問題。”手指指着自己的心,每一下都戳的那麼用力,“你們應該也知道了,不然這一個多月你不會那麼小心翼翼,剛纔在車上你也不會幾次想叫我去醫院看心裡醫生而不得其法的開口。”
“夏暻寒,我病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好,你叫我怎麼給你時間?”用力的拽緊胸前的衣服,呼吸好像都變得困難,每一下都那麼用力,“我現在只要閉上眼就能看到媽媽,能看到大火,看到外公外婆。看着你們時刻的提醒我他們死於非命,屍骨無存。”擡手,緩緩撫上他比自己更爲痛苦的俊顏,“放我離開吧!留在這裡,我只會病得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