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瑜從他懷中緩緩擡頭,又用力將他推開。夏暻寒知她情緒還未穩定,不敢輕易與她對抗,順着她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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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瑜掙脫開來,卻是握住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笑得苦澀絕望,“老天一定覺得我不能成爲一個合格的母親,兩次都沒能保護好孩子,所以讓我今後也不能再做……媽媽。”
掌心下明明隔着薄軟清透的布料,夏暻寒卻覺像是被烈火炙烤,痛得他幾度縮緊。
深邃得鳳眸潮溼一片,緊緊的抓住她的手,垂首抵着她的額頭,話語沙啞,“沒關係,我們還有彼此。”
沒有關係無所謂,他喜歡孩子是看那是誰的孩子。
因爲是她生的,所以他才喜歡。
如今就算這輩子沒有也沒關係,他只要她好好的。
可是這樣一句話沒關係出來,陸瑾瑜卻驟然將他給推開了。
眼神有些暗沉,面容更是因爲痛苦而扭曲,“怎麼能沒有關係!夏暻寒你聽清楚了,醫生說我以後都不能做媽媽了,如果繼續跟我在一起你將不會有孩子,你夏家將會斷後。”
“沒關係。沒有孩子你就是我的孩子。”這一次,夏暻寒的聲音更爲沙啞,低沉的好像要浸入塵埃裡。
陸瑾瑜不斷搖頭,眼角有淚水飛落,滑過空氣不留痕跡的砸落在地面,然後迅速消失不見,讓人有些懷疑剛纔的晶瑩不過是幻覺。
“夏暻寒你還不明白嗎?這件事是我做的,是我攪得天龍不得安寧,是我想要毀了天龍,毀了你們夏季。”
夏暻寒不說話,只是淡淡微笑。
那微笑好像是嚴寒酷暑裡永遠都是最爲溫暖的那一抹,靜靜凝聚,深入人心。
“你要跟我結婚,好啊。我要的就是你們夏家絕子絕孫這輩子都沒有後人。我還要深入天龍內部攪得天翻地覆,讓天龍從帝都消失,我還要……還要……”還要的話統統成爲哽咽的抽泣,陸瑾瑜不知道她還要做什麼,又還能做什麼?
痛苦就像是漲潮的海水迅速淹沒站在海邊的她,讓她一點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她想要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想要讓那些傷害過她傷害過她的親人的人全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們不曾招惹他們,是他們主動毀了她們的一切。
憑什麼再被傷害後還要用聖母的心來原諒。
她從來不是聖母。
“夏暻寒,你該知道我回來就是爲了報仇。”死死的咬住報仇,裡面暗藏的恨意唯有她自己清楚又多濃烈。
夏暻寒朝前一步,看到她明顯僵硬了身體,但到底沒有再躲避他伸出的手,嘴角的弧度溫柔的可以融化這世界最堅硬的冰川。
他是個冷情的男人,在認識陸瑾瑜之前,沒有一個人不認爲夏暻寒殺伐果斷,陰險狠辣,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夏暻寒。
但在陸瑾瑜面前的夏暻寒是這個世界上衆多普通男人中的一員。
他只是愛這個女人而已。
用着生命來愛。
伸手將她頰邊的髮絲撥到而後,因爲淚水有些狼狽,但在他眼底依舊美麗傾城,永遠都奪走他所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