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做什麼?”他沒有推開她,甚至調整了一個姿勢,讓她靠得更加舒服一些。
容嵐怔住。
他這個動作,讓她想到了戰予丞。
每次她靠在戰予丞懷中的時候,他也總是會調整姿勢,讓自己靠的舒服。
席耀爵伸手擡起了她的下巴,雙眸裡隱隱帶着銳利,筆直得看着她:“阿嵐,你每次主動接近我,總是別有所圖。你說罷,你想要我做什麼?”
她不是反覆無常的女人。
在他中槍清醒之後,她還那般冷酷得想要和他劃清界限,甚至還說,他爲了她中了槍,只是讓她感動而已。
而現在,她明知道他不是戰予丞,卻還主動抱着他。眼角里,隱隱閃爍着的光芒,讓他想到了小狐狸。
“你想要用這種法子,讓予丞回來?”這是他唯一想到的可能。
容嵐抿了一下脣瓣,看着他審視的眸光,喃喃道:“就在剛纔你抱着我的時候,我還想着你和戰予丞是一個人。可是,你們到底不是。”
她從他懷裡起來,背脊挺得直直的,“我剛纔之所以抱着你,不是想要予丞回來。我只是害怕,想要找一個依靠。”
可他到底是不能成爲她的依靠。
她垂下了眼睛,看着他依舊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輕聲問道:“寶寶是不是出事了?”
她昏迷了時間很久,如果只是普通的身體不舒服,她不會昏迷這麼長的時間。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那一天戰予丞動作幅度太大,傷到了孩子。
“寶寶不能生下來。”他所說的話,讓她猛然擡起了頭。
看着他眸底的痛楚綿延拉長到了眼角,從一開始冷靜的嗓音,此時終於顫抖:“阿嵐,你得了肝癌,必須儘快手術。我和爺爺已經找到了適合你的肝源。”
容嵐的眼淚,倏然落下。
席耀爵到底沒有辦法忍住,將她抱在了懷中。
薄脣安撫一般,落在她的臉頰耳畔,大手扣住了她的後腦,讓她的臉埋在他的脖頸。
此時,他是她的依靠。她同樣也是他的。
他無比期待這個孩子會出生。
可這個孩子到底是沒有辦法生下來了。
“阿嵐,必須得拿掉孩子。否則的話,你的身體撐不住。”
厚重的窗簾,將酒店房間遮得密密實實,即便是白天,房間裡面一片昏暗。
女人的嬌喘聲合着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響徹在房間的每個角落。
程雅茹臉蛋潮紅,纖細的手臂隨着男人的大力衝刺,隨時都會滑落:“豐臣,慢一點……”
咿咿呀呀的求饒聲,卻讓戰豐臣的動作更加粗暴。
半晌過後,戰豐臣悶哼一聲,釋放在她體內。
“你又弄在裡面。”程雅茹的聲音沒有抱怨,有着歡喜。
她就是喜歡戰豐臣和她毫無阻礙的碰她,爲她失控。哪怕她或許會懷孕,她也不在乎。
戰豐臣是她少女時代,給予她溫柔的男人。
她愛他。
爲了他,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戰豐臣輕吻着她已然紅腫的脣,眸光寵溺:“寶貝,是你的味道太好,所以我纔會失控的。”
大掌輕輕按揉着她白皙的小腹,“雅茹,你不要吃避孕藥了。如果有孩子的話,生下來。”
“生下來?”程雅茹驚了,喬楚裴怎麼可能會讓她生下戰豐臣的孩子?她現在還是喬楚裴的女人,她也根本不敢讓喬楚裴知道,她和戰豐臣藕斷絲連。
“嗯,生下來。”戰豐臣握住了程雅茹倏然從他脖頸上滑下來的手,“現在你已經是容家的大小姐,不日容正就會讓你正是認祖歸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阻礙。雅茹,我終於可以娶你了,我們以後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會在像是現在這樣偷偷摸摸……”
“我不能嫁給你!”程雅茹聲音尖利,本能的反駁。
戰豐臣脣邊的笑僵住,他從程雅茹身上起來,靠在牀頭,哆嗦着手指,點燃了一根香菸。
猛吸了一口,他被嗆到,繚繞的煙霧後面,俊雅的臉上,都是受傷:“是我太自作多情了!你是容家大小姐,身份高貴,怎麼可能會嫁給我這個瘸子?能夠和你這樣偶爾相會,我該滿足。我不該想要娶你。”
語氣裡滿滿得深情和自卑。
程雅茹淚流滿面,不顧戰豐臣推開她,她跨坐在戰豐臣的腿上,捧着戰豐臣的臉,深深擁吻:“豐臣,我想要嫁給你,想要瘋了!可是,我還不能嫁給你。”
她的視線落在戰豐臣的胸膛上。
白皙的膚色上,佈滿青青紫紫的痕跡,都是被人打出來的。
而在他的右腿上,更有着醜陋的疤痕。
她眸子裡面露出深深得恨意,“如果不是因爲容嵐的話,你的腿怎麼會被打斷?只要容嵐還活着的一天,就是我心頭的刺。一看到她,我就會想到這五年裡,我和你受過的所有屈辱。”
如果不是容嵐的話,她怎麼會被判刑?
怎麼會像是一個妓女似的,伺候了喬楚裴五年?
跟她最愛的男人,在一起都得偷偷摸摸!
看着程雅茹眉眼間的恨意,以及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戰豐臣心中一動,開口問道:“雅茹,你沒有告訴我,容正怎麼會突然接你回到容家?戰予丞又怎麼會把我放出來?你有事情瞞着我。”
程雅茹一驚。
看着戰豐臣眸子裡面的困惑和深意,她勉強一笑:“我自然是有讓容正和戰予丞乖乖聽我話的資本。等到合適的時機,我就會告訴你。”
她扶住了戰豐臣的肩膀,柔軟的腰肢如同白蛇一般搖擺,“豐臣,現在愛我……”
紅脣微啓,柔媚的呻吟聲音泄出。
戰豐臣將她反壓在身下,再次兇狠進犯那依舊的地方,“遵命,我的公主。”
伸手撥開她脖頸上的髮絲,他的眸光倏然一變。
將她翻轉過來,大掌提起了她纖細的腰肢。
程雅茹被他的粗狂刺激到,白皙的指緊緊抓住了牀單,腰肢幾乎徹底坍陷了下來。
戰豐臣視線落在她的後頸上。
一枚紫紅色的吻痕,猶如烙印一般。
這不是他留下的。
顯然,程雅茹除了他之外,還有別的男人。
眯眸,他突然從她身體退出。
程雅茹回首,漆黑的眸裡面如同含着chun水一般,“豐臣,你這是……”
她看着戰豐臣戴上了保險套,戰豐臣再度進入,愛惜的吻落在她的耳朵,頸子上,唯獨避開了那枚吻痕:“保護女人,是男人應該做得事情。雅茹,既然你不想要孩子,那以後防護措施就由我來做。我不想你的身體受傷。”
程雅茹聽着他溫柔的語氣,眸子裡面的淚幾乎掉下來。
身子主動迎向了他。
戰豐臣看着她癡迷的側臉,心中嗤笑了一聲。
他早就該想到,程雅茹除了他之外,還有別的男人。
否則的話,程雅茹五年前怎麼能從監獄裡面離開?
她除了一身還算漂亮的皮相之外,什麼都沒有。
想必程雅茹能回到容家,並且能從戰予丞手裡,把他咬出來,都跟那個男人有關。
那他就不介意程雅茹和那個男人上牀。
只要程雅茹能夠回到容家,成爲容家的繼承人,他也不介意和程雅茹結婚。
到時候利用程雅茹得到容家之後,他再找一個乾淨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而沉浸在戰豐臣所謂“體貼”和“疼愛”之中的程雅茹,吻向了戰豐臣的脣,“豐臣,明天我就去找容嵐,給你出氣。我讓容嵐跪在我面前,爲你贖罪!”
眼前彷彿出現了容嵐滿臉淚痕下跪的樣子,戰豐臣眸光頓時一亮,“雅茹,我就知道你最愛我。”
程雅茹這麼勝券在握,顯然她有着能夠讓容嵐乖乖聽話的東西。
如果明天她真要是能讓容嵐下跪的話,那他就再好好哄哄程雅茹,讓程雅茹想法子把容嵐弄到他身邊來,讓他玩幾天。
畢竟容嵐曾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嗎?
想到這裡,在看向程雅茹跟容嵐頗有些相似的眼睛,他伸手捂住了程雅茹的脣,身下動作越發快了起來。
醫院。
容嵐坐在病牀上,怔怔得看向了窗外。
被子下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肚子裡面的寶寶比起洛洛來,很安靜。
可是這樣安靜的寶寶,卻讓她苦不堪言,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讓她沒有辦法忽略掉寶寶的存在。
“寶寶不能生下來。”耳旁再度響起了席耀爵所說的話。
容嵐的眼眶不由得一紅,放在小腹上的手蜷縮了起來。
心,猶如蟻噬一般。
從她知道懷孕之後,她從來都沒有期待過寶寶的出生。
甚至,在一個月前,還冒着生命危險,想要拿掉他。
而現在寶寶真得不能留下來之後,她卻沒有辦法殘忍的剝奪他出生的機會。
坐在病牀旁邊的唐心和程雅月彼此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算是容嵐最好的朋友。
看着容嵐雪白的臉蛋,怔忡看向窗外的樣子,眸光都露出了不忍。
程雅月輕咬了一口脣瓣,她站起身來給容嵐倒她從家裡帶過來的果汁,同時心中想着措辭,怎麼安慰容嵐。
那一天,她和唐心被席昊安帶走之前,聽到了容嵐臥室裡面痛苦的聲音……
還有一件事,她尚不知道該不該對容嵐說。
就在程雅月心中糾結的時候,一旁的唐心已經快人快語得開口:“阿嵐,跟戰予丞離婚吧!”
程雅月嘴角一抽,手一哆嗦,真恨不得把果汁澆在唐心頭上。
“什麼?”唐心的話,讓容嵐回神。
唐心眉頭皺起,喃喃道:“戰予丞就是席耀爵。我說錯了。”
糾正說辭,“阿嵐,你和席耀爵離婚吧!哦,對了,結婚證上寫的是戰予丞的名字還是席耀爵的名字?反正不管是哪個名字,你都不要和他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