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偏頭,脣瓣擦過了他的。
他的呼吸更是粗重,大手扣住了她的後腦。
汽車內的氣氛,曖昧火辣到了頂點。
容嵐閉上了眼睛,順着他結實的腹肌,向下摸索着,掌下的肌肉,結實分明,肌肉緊繃,囂張又透出男人味。
猶如一頭即將被征服的雄獸。
“阿嵐,你冷靜點。”他聲音粗嘎,“不能在這兒。”
容嵐猛然間睜開了眼睛——剛纔他的聲線又跟席耀爵那麼相似!
戰予丞眸光釘在她的臉上,火熱而又充滿強烈的侵犯意味,如果不是還有着一絲自制力的話,他現在真得很想要狠狠佔有她。
大手將她撩起的長裙,放了下去。
“爲什麼不能?”容嵐察覺到他的動作,他又要拒絕她。
她睫毛輕顫,美眸裡面有着勢在必得,“你什麼都不要說。我說在這兒,就必須得在這兒!”
她受不了兩個人永遠都這麼膠着下去了,也受不了自己不斷把他當成席耀爵。
“我現在就要你!”他已經有了反應,她也不想要再拖拖拉拉,索xing咬着牙齒,直奔主題。
戰予丞再度一把箍住了她的細腰,對着她惱怒的眸光,他嘆了一口氣:“阿嵐,電話來了。”
被她放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手機屏幕正在閃爍。
外公這兩個字,映入了兩個人的眸中。
容嵐心中憋着得那口氣,被這一通電話,一下子弄泄了。
在看看此時兩個人的姿勢,她跨坐在他的身上,真得挺像是強搶民女的大色狼。
鼓着臉頰,她有些氣餒得瞪着他。
他眸子裡面的火熱,已經褪去,可是身下的那一處,依舊囂張得抵着她。
“接電話吧。”原本粗嘎的嗓,已經恢復了平靜。
平靜得很反常。
容嵐詫異得看了戰予丞一眼,戰予丞將她嬌小的身子提起,溫柔得放在了座位上,再度提醒道:“外公肯定找你有急事。快接電話吧。”
“每次到關鍵時刻,都有電話過來。昨晚是這樣,今天又是這樣。”容嵐嘟囔抱怨着,可到底還是接通了電話。
“外公,你都好長時間沒有來看我了呢。小洛洛都想你了呢。”接通電話,她軟軟得對着莫秋安撒嬌。
戰予丞擡眸透過鏡子,看到了自己鎖骨上,容嵐剛剛留下的痕跡,他這才遲鈍得意識到,這是吻痕。
腰帶被拉開,身子漲得難受,可是心卻像是墜入了冰窖之中。
昨晚阿嵐對他做過了類似的事情,可是他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明明記得自己已經睡了,他到底是怎麼了?
“臉色這麼沉重?你是真不願意和我做?”容嵐掛掉了莫秋安的電話,側首看向了戰予丞。
男人的臉色透出霜一般的白,黑眸深幽,光暈沉沉。
“我沒有。阿嵐,你是我最爲珍惜的女人,值得我用最好的方式愛你。”戰予丞伸手輕撫着她的臉,“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了,知道嗎?”
衝動?
她想要和他做真正的夫妻,便成爲他口中的衝動?
他是不是嫌棄她曾經被席耀爵碰過?
容嵐死死的將這個疑問嚥了回去。
她的肌膚有些冰涼,戰予丞拿過了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同時啓動了車子,“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估計洛洛也該餓了,我們馬上回醫院吧。”
身上的外套溫暖,透着她熟悉的安全感,容嵐擡起了眼睛,沒有錯過戰予丞提到洛洛的時候,眸子裡面深深得疼愛。
“我們先別回醫院呢。”容嵐將他的外套攏了攏,就像是自己被他抱着一般,側首看向了戰予丞,“剛纔外公給我打電話,讓我和你一起去看望舅舅。”
“先前外公就提過讓我們去看舅舅,可是這陣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戰予丞調轉車頭,有些話,他不知道該不該對容嵐說。
“外公不會在意的。”容嵐摩挲着手機,想到了外公的話,“我先前也對外公說過,要去看舅舅,可是外公竟然會說不方便。”
容嵐的舅舅,莫問山是一個躺了十多年的植物人,哪怕是外公忙於公司的事情,跟她看望舅舅也沒有關係啊。
她真得不懂,外公所說的不方便,究竟是在哪兒。
戰予丞沉默了一下,到底是把自己心頭的疑問說了出來:“阿嵐,在知道舅舅的事情之後,我讓龍子墨去查過舅舅。可是,查出來的結果,讓我大吃一驚。”
戰予丞的話,讓容嵐不由得側首看向了他。
最後一絲夕陽,此時徹底消失。
俊美得臉龐,沉於暗色之中,黑眸幽幽得看向了她:“外公以死亡的名義,註銷了舅舅的戶口。在法律上來說,舅舅已經去世了。而跟外公走得近的朋友,甚至包括秋安建設裡面,跟着外公二十多年的王叔,都說舅舅已經在十年前去世。”
“什麼?”容嵐的聲音變了。
舅舅死了?
那爲什麼外公會說,舅舅成爲植物人了?還讓她去看望舅舅?
“外公不會騙你的。舅舅一定還活着。外公先前口頭所說的不方便,恐怕是外公爲了安排時間,讓你偷偷得去看望舅舅,免得被有心人發現,舅舅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戰予丞的視線,放在容嵐的手機上。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外公給舅舅安排的醫院,恐怕位置非常隱秘,絕對沒有在錦城。”
容嵐點了點頭,的確是非常隱秘,距離錦城有着一大段距離。
現在去那家醫院的話,肯定會到了深夜。
電話裡,外公的語氣欣喜又透着心酸。
他說,舅舅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好了,對於外界的感應也越來越敏銳。
可是,醫生依舊不能肯定,舅舅究竟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也許下一刻就會甦醒,也許一輩子還會這麼繼續沉睡。
“當初舅舅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纔會讓外公對外宣佈舅舅詐死?將舅舅藏的這麼隱秘?”容嵐皺着眉頭。
是她的錯覺嗎?
她從外公口中聽到舅舅出事的時間,竟然和戰予丞的父親和席耀爵的父親出事的時間,非常相近。
“外公一定不知道。”戰予丞的話,打斷了容嵐的思路。
對上了容嵐狐疑的眼睛,戰予丞開口淡淡道:“當初跟舅舅同一批,最爲優秀頂尖的特種兵,全部都死了。我不知道當初舅舅究竟是出了什麼任務,纔會讓這批最爲頂尖的人,在同一時間死去。但是我很肯定,如果那個任務很隱秘的話,外公如是知道什麼,必定不會活下來。”
戰予丞的話,讓容嵐心中忽然一寒。
車子一路行駛,車內一路寂靜。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容嵐擡起了眼睛,看向了倒車鏡,驀地,她的視線釘住。
倒車鏡裡,兩輛黑色車子,猶如伺機而動的野獸,緊隨在車後。
“我們被人跟蹤了。”戰予丞順着容嵐的視線望去,“從一離開錦城,這兩輛車子就跟了上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馬上就會動手!”
他的手握住了容嵐的,側首看向了容嵐,聲音輕而緩,透出了安全感:“戰豐臣竟然會這麼急切。是我疏忽了。但是,你別怕,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的手心乾燥而又溫暖,被他的大手包裹着,難以言喻的安全感傳來。
容嵐抿脣,對着他笑,“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話音剛落,透過倒車鏡,原本保持着一定距離的黑色車子,突然加快了速度,與此同時,黑黝黝的槍口,從車窗內探了出來。
“阿嵐,坐好!”戰予丞放開了容嵐的手,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原本筆直前進的車子,猶如快速爬行的蟒蛇。
靈活而又敏捷得避開了原本打向輪胎的子彈!
子彈打在了車窗上,發出了令人頭皮發麻的爆豆般的聲音。
容嵐心跳加快,看着那兩輛車子在暗夜之中,緊隨而來,像是進攻的鯊魚一般,而她和戰予丞便是他們口中,急於捕殺的獵物。
此時倒回去,無疑是羊入虎口。
可若是繼續往前走,就離開錦城越來越遠,對方手中還拿着槍,如果被追上的話,即便是戰予丞身手再好,她和戰予丞也是死路一條。
容嵐視線不由得放在了戰予丞身上。
他的神態冷靜,被夜色籠罩着的俊美臉龐,因此眸子裡面透出的危險光芒,透出令人窒息的男人味。
容嵐的心跳加快,不是因爲害怕,而是被坐在身旁的這個男人所誘惑到。
也許,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會愛。
“糟了!”戰予丞的臉色突然一變,“幾天前,小李借我車子飈車,他忘記給我加油了!”
油表已經提示,汽油即將沒了。
李楚淮外表陰柔,柔弱看起來像是風一吹,就會倒的男人,竟然會喜歡飈車?
容嵐的眉峰挑高,語氣透出些許的醋味:“你竟然把車借給李楚淮?你不是對你這車寶貝的緊嗎?前幾天李彥的車壞了,想要借用你的車,你都不肯!”
戰予丞滿臉無奈得看向了容嵐,“阿嵐,你現在應該關心的不是我把車借給小李,不肯借給李彥。而是該關心,如果車子沒油的話,我們被那幫人追上了,該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容嵐撅起了嘴巴,“反正你肯定不會讓我有事的。”
戰予丞可沒有注意到容嵐話裡面的醋意,只注意到了她滿滿的信賴。
被她這樣全心全意信賴着的感覺真好。
戰予丞微笑,可是緊接着笑容迅速消失。
因爲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小女人,滿臉認真得看着他,問出了一個讓他認爲絕對不可能發生,因爲不可能發生,所以他不會回答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