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正狐疑着,剛想要再度問她,到底在北庭發生了什麼?是否見到了席耀爵,她的脣卻封住了他的。
柔軟的舌闖進了他的口中,帶着急切,像是急於採蜜的蜂一般,獨屬於她的香甜氣息,在脣舌裡蔓延開來。
沒有男人可以抵擋得住這樣的誘惑。
登時,他反手扣住了她的頭,更深得吻向了她。
察覺到他的迴應和強勢,容嵐睫毛一顫,幾乎下意識得想要避開他,可是勾住他脖頸的手,卻狠狠握住,尖利的指甲刺進了柔嫩的掌心之中。
身子緊緊貼着他的,他身上只繫着一條浴巾,她立刻感應到了他的變化。
眼睛一花,她已經被他抱到了牀上,溼潤的氣息,沿着她的脣瓣,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原本緊緊掐着自己掌心的手指,終於狠狠抓住了牀單——只有這樣,才能夠控制自己不要狠狠推開他。
上一世發生的事情,再度在腦海深處顯現——剛新婚的她,一睜眼卻看到了那三個流氓。
“不愧是嬌養出來的千金小姐,皮膚就是嫩!”
“臭女人,竟然還敢咬我!”
“大哥,你捂住她的嘴巴!”
yin聲浪語伴隨着耳光不斷落下的聲音,肆虐着她。
眼淚不斷得流下,她猛然間睜開了眼睛,卻對上了戰予丞的眸。
他輕聲道:“阿嵐,你根本受不了我碰你。別勉強自己好嗎?”
在他冒充艾森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這一點。
偶爾的親吻沒有關係,可是隻要有更進一步的行動,她身子就會繃緊的厲害。
此時的她,身子就僵硬的像是木頭,幾乎是每顆細胞都在叫囂着要逃離他。
“對不起……”她的眼角鮮紅,不只是席耀爵的緣故,她自己也逃不開上一世慘死的夢魘。
她和他在一起,已經一年多了,她根本還是接受不了他。
“別說什麼對不起。”戰予丞將她的扣子一顆顆繫好,他躺在她的身旁,將她的身子攬在自己的懷中,“我說過的,那不是你的錯。更何況,我也可以等。等你接受我。”
可如果她接受不了呢?
難道他和她就有名無實的過一輩子?
容嵐輕咬了一下脣瓣,將臉埋在他的懷中,他已經穿上了睡袍,連綿不斷的安全氣息,從他身上傳來。
戰予丞不斷輕撫着她的背脊,直到她繃緊的身子終於放鬆下來,他纔開口道:“阿嵐,你在北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席耀爵他又刺激你?”
他從昨天一直睡到了現在,等到他醒來的時候,他知道了容嵐去了北庭,想要去北庭找她,可是李彥說她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沒有。”聽到他提起席耀爵的名字,不在有明顯的愧疚,她的心神也略顯放鬆起來。
終有一天,席耀爵絕對不會是插在她和他心頭的那根刺。
昂起了頭,她擡眸看向他,“予丞,媽和席耀爵的關係如何?她好像是很關心席耀爵的樣子。”
這個疑問,從蘇綸回來起,就一直盤旋在她的心頭。
“我不知道。”戰予丞眉峰輕皺,“過去的事情,我都已經記不大清楚。包括戰家和席家曾經很親近的事情。”
只要他去想,他的頭就會疼。
“既然兩家關係很親密,那我媽關心席耀爵,似乎很正常。”
“正常嗎?”容嵐反問,沒有說出自己的話。
比起予丞被席耀爵竊聽監視,蘇綸更爲在意和關心席耀爵,這叫做正常嗎?
“怎麼了?”戰予丞聽出了容嵐話裡有話。
“我設計了席夫人。”容嵐將在北庭裡面發生的事情,三言兩語的向戰予丞交代清楚,但是帶過了她設計季菱,用的是席耀爵假的果照。
“現在我的手中有着席夫人說席耀爵雙重xing格的錄音,還有着席婉婷的頭髮。”
“你用席婉婷的頭髮做什麼?”戰予丞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容嵐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我懷疑席耀爵是假的。想要用席婉婷的頭髮,去證實這一點。”
“不可能!”戰予丞幾乎是立刻否定了容嵐的這個說法,他的臉色略白,他知道,容嵐說席耀爵是假的,那就暗示着真正的席耀爵已經死了。
“誰都或許有可能死,唯獨席耀爵不可能死!絕對不可能!”他幾乎是低吼着的,眸光也有些渙散。
容嵐心頭微驚,沒有想到戰予丞竟然會對席耀爵或許死去的可能xing這麼排斥。
察覺到容嵐驚訝的視線,戰予丞幾乎是立刻回神,解釋道:“你不覺得你的說法有問題嗎?你說我媽很關心席耀爵,既然關心的話,那就是她肯定席耀爵是真得。不然的話,她爲什麼那麼關心一個冒牌貨?席家內部爭鬥厲害,席靖北又處處跟席耀爵做對,都已經過去了十多年,如果席耀爵真得是假的,席靖北又怎麼可能沒有找到一點破綻?”
“予丞,你說得對。我只是太多心了。”容嵐身子越發靠近了戰予丞,臉埋在戰予丞的肩窩,這一次換她輕撫着他緊繃的背脊。
“阿嵐,我求你一件事情好不好?”戰予丞語氣有些哀求,“如果席耀爵沒有再度威脅你,你不要把他雙重人格的秘密曝光好不好?我這條命是他被人侮辱踐踏救回來的,我不在乎他監視我還是對我怎麼樣,就算是他想要我這條命,我都甘願奉上,所以我求你不要因爲我主動去招惹他好不好?”
聽到戰予丞這番話,容嵐的心如墜冰窖。
戰予丞記起了席耀爵是怎麼救下他的,對席耀爵愧疚到了極點。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他纔會明明有能力離開青城療養院,卻沒有走。
擡眸看向他,她的久久不迴應,讓他眉眼染上了焦灼,他是那樣關心着席耀爵。
她輕聲道:“好,我答應你。”
她沒有辦法,拒絕他的請求。
“阿嵐,謝謝你。”戰予丞欣喜又內疚得看着她。
容嵐笑了笑,然後閉上了眼睛,臉再度埋進他的肩窩裡,“既然謝我,那你就用實際行動表示吧。我一夜沒有睡,你就做我的抱枕吧。在我醒來之前,你哪兒都不許去,乖乖得陪着我。”
席婉婷說對了一點,席耀爵註定會成爲她和予丞幸福的陰影。
除非,她有能力證明席耀爵就是假的。
蘇綸對於席耀爵的關心超出了尋常,也許她能夠從蘇綸那裡,試探到什麼。
翌日,晚上。
洛洛今晚極爲的黏人,只要容嵐不守着她,她就立刻哭出來,白嫩嫩的臉蛋兒,皺成了小包子。
而戰予丞到底是因爲精神不好,因此在隔壁病房內休息。
她的身體已經恢復好了,洛洛也沒有什麼問題,等到戰予丞的頭傷好一些,他們就準備出院。
爺爺已經不止一次的催過她,要趕快辦洛洛的滿月酒。
容嵐輕點着洛洛的小嘴兒,看着小丫頭咯咯的笑,她眸子裡面也露出了細細碎碎的笑意。
擡眸看了看牆壁上掛着的壁鐘,此時已經凌晨兩點了。
她輕打了一個哈欠,親了親洛洛的小臉蛋,“洛洛,待會兒媽媽可能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快點睡好不好?”
小丫頭又彎又翹的睫毛眨了眨,就像是聽懂了她說得話似的,粉嫩嫩的小嘴兒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竟然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多一會兒,細細的打呼聲就傳來,像只睡熟的小貓似的。
前後連五分鐘都沒有。
容嵐被驚到,一個荒謬的想法從心頭升起——難道洛洛也是重生而來的?
不!
千萬不要!
上一世悲慘的記憶,只要她記得就好,洛洛什麼都不需要知道。
放在牀頭的手機震動起來,她回神,拿過了手機,電話是李彥打來的。
“大小姐,人已經抓到了。”容嵐一接通電話,李彥的聲音傳來。
容嵐在醫院裡面住了幾個月,爲了容嵐的安全,保鏢吃住也都在醫院裡面,因此整個樓層都被容正包下。
最爲角落的房間,正是李彥的房間。
此時,房間裡面。
蘇綸又氣又怒的坐在沙發上,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幾乎是惡狠狠得看向了坐在對面的李彥,“你耍詐,竟然敢裝病設計我!”
她已經知道了容嵐把錄音還有席婉婷的頭髮都交給了李彥,未免夜長夢多,她就想要儘快把錄音還有席婉婷的頭髮偷出來。
而恰好,她也收到了消息,說今天晚上李彥病了,留在房間裡面休息。
她親眼看到李彥去看病,並且打了吊針。
她問過了醫生,醫生說過李彥是急xing感冒,打了吊針之後,會昏昏欲睡。
這簡直就是上天賜給她的機會。
所以,她闖進了李彥的房間之中,果然李彥在昏睡。
可就在她剛找到了李彥的手機和席婉婷的頭髮,就被本該昏睡的李彥制服。
身上被注射了麻醉劑。
“戰夫人,我設計得是偷錄音和席婉婷頭髮的人。真不巧,這個人就是你。”李彥淡淡開口,“我想,你還是先不要急着罵我,想好措辭怎麼對大小姐交待吧。”
話音剛落,容嵐踏進了房間之中。
蘇綸心跳加快,沒有想到容嵐竟然精明到了這個地步,還來設計她。
“媽,我真得不想在這兒見到你。”容嵐眸子裡面有着失望,坐在了蘇綸的對面。
李彥在容嵐進來的時候,便離開了房間。
房間裡面,只有她和蘇綸。
她這句話一說出來,蘇綸眸光閃爍不定,半晌,徐徐開口:“阿嵐,我可以解釋的。”
“好啊,你說。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爲什麼那麼關心席耀爵?甚至在我對你說出我想要用席婉婷的頭髮做鑑定,看席耀爵是真還是假的時候,你闖進了李彥的房間,找到了錄音和席婉婷的頭髮之後,不是立刻離開,而是毀掉席婉婷的頭髮。”容嵐不疾不徐,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