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糰子點點頭。
“異常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哪種異常？”決算在邊上追問。
糰子暫停了瞬間，在看到姚婭眼神確認後，她纔回復說：“在魔潮展開有組織的反撲之後，我意識到出了問題，而後在掃描中仍然沒有發現異常，但混亂魔潮就是在短時間內變得有序，而且要比常規狀態更有組織，魔潮攻擊還能組織複雜的戰術。”
以往魔潮雖然受到魔族去屎，但多數都是簡單的一窩蜂衝擊，戰術基本沒有。
“會繞背，會以特殊兵種衝擊陣營，集中遠程兵種齊射，會潛行伏擊邊關守軍中的軍官，所以出擊的邊關守軍迅速被擊潰。”糰子說的這些內容讓衆人面色變幻。
這是之前歷次魔潮入侵都沒有出現過的狀態，魔巢是能進化的，但魔潮也能進化？
糰子接下來說了重點，她說道：“在這段期間，我通過多次掃描發現了一個疑點，有一個異常穩定的高能讀數在串聯魔潮，該位置電磁波異常，呈現出了接管魔潮所有節點的跡象。”
“你的意思是說魔潮中有人站出來，力挽狂瀾式的接過了指揮權限，而後此人代替魔潮指揮中樞發號施令，最終還反撲成功，不但將邊關守軍擊潰，還摧毀了6座邊關城塞？”
決算說的時候就一直在搖頭，他不相信自己說的內容。
“這怎麼可能？白銀級別的魔族軍官怎麼可能頂替黃金級別魔族將領？處理信息的能力不足，都沒法覆蓋整個戰場，而且沒有通訊工具支持他們彼此之間雙線聯繫。”折衝也在邊上補充。
淵海兩側，人類倖存者選擇了不同的生存，也由此雙方成爲死敵，對方都有自己這邊的標準來衡量敵對的那方。
人類世界這邊，同樣以九級標準來劃分魔族個體的實力。
多年對抗之後，隨着雙方瞭解增多，也逐漸明白了對方的強項跟弱點。
論個體武力，人類這邊更強，同級別武者單挑決鬥十有八九是人類勝出；但在戰場上，魔族軍官一人成一軍，他們能夠操控魔物協同攻擊，有成百上千的魔物在，戰場上長期是人類被壓制，只能依靠地形、防禦工事來阻擋。
再有，魔族軍官不分柔拳與剛拳，而且他們上陣的都是剛柔拳，都練氣有成，但身軀四肢都會有生物改造的痕跡，也稱魔改。
魔族軍官的電子眼鏡普遍都是好貨色，性能強大，功能豐富。
經過獅子宮、雙子宮等十三宮巨頭的破譯發現，魔族軍官在戰場上需花費相當大的精力來維護他的部隊，也就是魔物種羣。
魔族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是每一個個體就是一支部隊。
不同實力的魔族軍官能指揮調用魔物種羣數量也不同，高級魔族軍官可以指揮其節點下的低級軍官，反過來則不行。
舉個例子，白銀下位魔族軍官的信息處理能力可能是數量爲100的魔物種羣，黃金下位就是10萬起，差距大的嚇人。
角色調換的話，低級軍官首先是電子眼鏡會因爲性能跟不上而當機，密密麻麻的數值根本沒機會在眼前展開。
就算能展開，他也處理不了，連看都來不及看。
“數據不會說謊！”糰子語調平穩的回覆。
她隨即繼續說道：“這個異常的高能讀數維持在4萬到8萬之間，一旦波動提高到8萬階段，就是電磁信號爆發期，隨即會爆發一波魔潮的攻勢，會有各種戰術配合。”
“從次日中午，魔潮恢復組織開始，這個高能讀數以數分鐘一次頻率開始重複，爆發式的提高到8萬，而後下降，周而反覆，魔潮的攻勢也是一波一波的爆發。”
姚婭這下聽明白了，她心中當即跳出一個名字。
包子，只有祂能做到這一點！
論算計，這世間誰能與包子相比？
祂是來自舊時代的電子幽靈，被稱爲滅世之蛇的存在，超越人工智能的數字生命，有什麼信息處理是祂處理不了的？
“包子……”
祂終於現身了，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引領魔族魔潮破關侵入絕域崑崙。
祂爲何要協助魔族入侵兩崑崙呢？
姚婭想不通這一點，若是爲了逃離，包子直接跨境就走了，何必再跟着殺回來？
“這是什麼情況？”感覺敏銳的斬將察覺到姚婭身上的異常。
決算也意識到了，姚婭聽到消息的反應明顯與他們不同，這意味着她掌握了更多的內情。
姚婭猶豫了一下，包子身份太過敏感，她不知道該不該透露。
轉念一想，姚婭決定還是給出部分真實的內容。
“……你們有沒聽說過舊時代的聖柩？”姚婭先從這一點打開話題。
決算跟其他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他點頭回復說：“知道。聖柩是舊時代的人造生命，也是戰鬥兵器。”
“據傳不是一般的戰鬥兵器，而是舊時代天騎士的侍從，用來輔助天騎士駕馭機甲。”斬將補充了一句。
姚婭開口詢問：“聖柩有沒可能做到呢？代替魔族被滅的指揮中樞，指揮這一路魔潮所有節點，而後反殺成功？”
“這……沒有數據能證明聖柩的能力，都是傳說……不過若是傳說屬實，聖柩是超級人工智能，信息處理能力遠超人類，它是完全有能力做到。”
說到這裡，決算反問姚婭：“你的意思是魔潮裡面有聖柩？”
姚婭點頭，決定將這點先透露出去，她說：“環蛇秘社之前在奈法里昂鬧出的大事件你們應該都知道，其中還有隱情，有些機密沒有對外透露。在環蛇秘社的高層人員中，疑似出現了一位舊時代的聖柩，正是她一手策劃了樹巢事件。”
折衝接口說：“舊時代的聖柩大都跟天騎士一起隕落在舊時代的毀滅之中，少數倖存的都在淵海另一側，我們這邊曾經在北方冰原有找到過。”
太一宗不虧是有千年傳承的門派，其各種記錄傳說都是遍及整個世界，而非侷限於一隅。
“淵海另一側，極西的機械之境？”姚婭忽然發現糰子眼中發光，另一邊安靜下來的餃子也是眼睛發光。
聽到“機械之境”的她們像是被觸碰了什麼開關一樣，一下子涌起想念、回憶、想家的擬人化異常感官。
姚婭腦海中隨即彈出折衝剛纔說的那句話，按照其中的意思，餃子、糰子還有包子這三具聖柩可能都不是這邊出的。
她們大有可能是來自淵海另一側，是出自機械之境的聖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