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好嗎?這樣挺好的呀!”肖恪的語氣也就那麼突然的軟了起來,竟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我真要這麼說了,你還不得火死?”楊曉水的語氣酸的不得了。“你這種人,最噁心了,八輩子沒見過女人,見到人家就抱,這要不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是不是上前把人給撲倒,直接就胡來了?”
她的語氣真是前所未有的酸,還透着委屈和嫉妒,讓肖恪忍不住的想要笑。“懷孕的女人都這麼善妒嗎?像個孩子似的!”
“你纔像個孩子似的,你們全家都像個孩子似的!”
“你這不是孩子又是什麼?”肖恪無奈的嘆口氣,目光望着她,一絲一毫也不肯離開她的臉,看到曉水氣鼓鼓的樣子,他真是心底忍俊不禁,這丫頭今天這是泡在醋缸裡了!
聽到他這樣的口氣,曉水長長地睫毛一顫,淚雨盈盈,臉頰浮現出兩片緋紅,嘟噥着抗議。“我不是!”
“孕婦不能動怒,你就別孩子氣了,這樣哭鼻子孩子以後會學你的!”
“你還知道我是孕婦啊!無所謂,你去找你的愛人吧,我自己也能養大我的孩子,我可以的!”楊曉水到此刻也沒弄明白他到底回來幹啥,難道不是分手?難道他選了自己嗎?可他也沒說啊!
“這點我倒是相信!”肖恪眼底含着笑意望着她。“那孩子想爸爸怎麼辦?”
“我會給孩子找新爸爸的,一定會好好對待孩子,不會被虐待,這點你放心吧!”
話一出口,肖恪原本含着笑意的眸子突然就暗沉了下去,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咬牙切齒地低吼一聲:“你敢!”
楊曉水撇撇嘴,認真地對他說:“肖恪你別以爲你是誰,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別以爲我離了你活不了。你喜歡纖黛,我早知道,所以我無法要求你什麼,既然她回來了,我就把你還給她好了,反正你也不是什麼新鮮的東西了,破的不成樣的好幾手的貨色,我留着也沒什麼意思!”
說着他,卻淚水越來越多。
“感情你是這麼看我的!”肖恪無奈地嘆氣,孕婦鬧氣脾氣來真是可怕,跟個孩子似的,但凡仔細想想就不會這樣沒理智的胡亂吃醋。“楊曉水,我還告訴你了,我這輩子就賴着你了,你給我把你那些飄忽不定想要找候補男人的念頭掐死在萌芽中,不然我見一個滅一個,見一對兒,殺一雙兒!”
“憑什麼?難道你想吃着碗裡敲着鍋裡的?你想坐享齊人之福,我憑什麼就得被你壓榨?姑娘我還有大好的人生等着揮霍呢!二婚我也一樣鮮花盛開!”淚越來越多,他抱着她,她伸不出手來,就在他的衣服領子上蹭了蹭自己的眼淚。
看到楊曉水的這個動作,他竟一下子笑了,像是積攢了許久的快樂般,笑得聲音不大可是卻那麼開懷。
於是把她抱得更緊,“好了,好了,別鬧了,一個女人還對付不了,再找一個,那不是給自己添堵!難道你不知道有句話這麼說的,要想找一輩子的不痛快,就找兩個老婆!我自認我這輩子沒那本事,我只想痛痛快快的守着一個小女人過日子。
什麼意思?楊曉水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短路了,這是什麼意思啊?
她的眼淚在眼圈裡凝住,梨花帶淚般楚楚可憐又疑惑的神情讓他看的心底柔軟的不得了,大手點了點她紅紅的鼻頭。“孕婦不許再哭了!”
“你到底什麼意思?”曉水終於忍不住火了:“肖恪,你有話說明白,說直白點,不知道我很笨嗎?我聽不懂!”
她不是聽不懂,是不敢確定,是害怕確定,肖恪怎麼會是那樣的好男人?他可是劣跡斑斑啊!怎麼可能選擇了她?那個女孩是纖黛啊,他的纖黛回來了!如果換了別的女人,曉水真的有信心打敗,但是那是纖黛啊!
“直白點就是,你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纖黛壓根就沒想怎樣,再說了纖黛怎樣,也得問問的不是?”
“再說明白點!”
Wωω_ тt kān_ C〇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還要多明白?你豬頭啊?”肖恪微紅了臉,他都三十多的人了,還要他說情啊,愛啊的,他說的出口嗎?斜了她一眼,又看到她紅紅的如兔子般的眼睛,他有嘆了口氣道:“我就喜歡豬頭女!終於知道了,你這個豬頭女人自尊心還很強,明明氣的要死,明明很在乎,還裝着大方,你們女人都是矯情的!”
“你才矯情!你纔是豬頭女!”
“我就是豬頭也是豬頭男!”真是無奈,這吵架,堪比小孩子過家家。
楊曉水終於忍不住破涕爲笑,看到他對自己露出寵溺的目光,她心底鬆了口氣,她跟寶寶可以安穩了,她自己受苦受難無所謂,但是她真心不希望寶寶受難爲。看他如此溫柔,忍不住又要得寸進尺。“那你說一聲你愛我,不愛伊纖黛!”
“楊曉水”肖恪抿了抿深刻嘴角,皺起了眉頭,又像是要發狠的樣子。
“這很難嗎?你不愛我?愛的是纖黛嗎?那你說你不愛我,你愛的是纖黛!”擡起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她的口氣裡是酸味十足。
“楊曉水!你得寸進尺!”肖恪終於咬牙切齒的低吼了一聲。
“我不是得寸進尺,我是進丈!我願意!”她揚起下巴,十分神奇。其實她也知道,她說依賴的也不過是因爲他喜歡自己多一點。如若他不喜歡,她的撒嬌,她的矯情,對他來說都是空氣。只有那個男人真的愛你喜歡你,纔會忍受你有限度的撒嬌矯情,人,得寸進尺也好,進丈也好,都要有個度。
“好!你願意!等你生了,看我怎麼收拾你!”他沉着臉,可是表情卻怎麼也認真不起來,“隨你隨你高興,好好養胎,胡思亂想什麼?”
“我纔沒有!”曉水撇撇嘴,表情認真起來:“其實你選擇纖黛我也不會真的怪你!”
“楊曉水!”肖恪的表情也認真起來。“你給我聽着,我選了跟你結婚就負責一輩子,伊纖黛是過去式,已經過去了!她以後都只是我的妹妹,是你的好姐妹!”
他簡單的保證着,其實楊曉水也知道他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這些年他們吵過鬧過,但是二度和好後,他是真的表現的如一個負責任的好男人一樣,對她極好。她對自己沒有相信他,而感到愧疚。是的,該相信!剛纔所有的鬱悶一下子全散了,她心底真的放心下來。
“知道了!好姐妹,晚上我見纖黛時,告訴他以後叫她也喊你姐妹!”
“女人真是小氣!”肖恪冷哼一聲。
“男人不小氣嗎?那以後我也找幾個男人隨便情不自禁的抱抱,喜極而泣。對,我鄰居家的陳哥哥你還記得嗎?當初他就追我來着,前不久我們還見面了,他還單身來着,說等了我好幾年呢!還有”
“楊曉水!”某人已經大吼了起來,牙齒咬得嘎嘣響。
“看吧,小氣的男人!”楊曉水哼了一聲,撇嘴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俊美的臉上突然就浮起一抹陰險的笑容,她一下驚了,而他那越來越認真的表情更顯曖昧,他像是不由自主般,臉漸漸的靠過來。
曉水驚呼:“你幹嘛?”
“看看以什麼方式堵住你的嘴!”說完,他的脣湊了過來,吻住了她的脣,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了喇叭聲:“吼吼吼舅舅和姨姨玩親親了,舅舅和姨姨玩親親了”
是程湛小朋友捧着喇叭在展廳裡大喊起來,身後跟着裴啓辰,這一次,他對兒子,可是寸步不離了。剛纔去找找靈波,靈波把他們關在外面,不讓進辦公區,他只能帶着兒子在走廊裡轉悠了,沒想到轉到展廳裡來,竟看到這樣一幕。
這一被打斷,肖恪那個懊惱啊!懊惱的鬆開曉水,一臉尷尬,甚至還咳嗽了一聲,忍不住的低吼一聲:“這臭孩子怎麼又跑來了?”
他跟老婆熱吻一個都被打斷,讓不讓人活了?!一轉臉看到了裴啓辰,忍不住抱怨:“你二啊?知道不知道我在忙啊?”
裴啓辰很是無辜地說:“我現在沒地位,我家老婆最大,其次兒子,我都要跪搓衣板的人了,兒子要跑來,我能怎麼辦?”
“媳婦兒,出來!”程湛又喊了。
肖恪擁着曉水趕緊地吼道:“這裡沒你的媳婦兒,臭小子,想染指我女兒,我把你膽兒給摘了!”
“豬頭!”小傢伙哼了一聲。“舅舅豬頭!”
程靈波忙完時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肖恪要帶着老婆去休息,孕婦容易疲憊,所以不一起吃飯,晚上還得跟纖黛一起吃飯,自然就沒有一起用午餐。
常羲和徐馳也做錯了事,一直沒敢再說話。
靈波也沒有因爲程湛被丟的事而遷怒裴啓辰,只是不怎麼跟他說話。
程曦和程徵已經從徐馳那張快嘴那裡得知湛湛被帶到程家的消息,兩人趕來時剛好中午十二點半。
於是,裴啓辰就成了被她們狂噴的對象。
程曦那張嘴更是犀利,一看到裴啓辰,就衝了過來,一雙大眼裡在噴火,指着裴啓辰就一頓豪罵:“裴啓辰,就你啊?想成爲我們姐夫,拿出點本事,我實在沒看出你哪裡配的上我大姐,看個孩子你都能丟了!你是不是缺心眼啊?哦,我差點忘記了,你本來就缺心眼,把大姐和湛湛丟了這麼多年,撿了現成的爹當,感覺爽吧?你臉很白是不是?你以爲你誰啊!一個二貨!”
“二姐,他臉不黑啊!”程徵在旁邊小聲地開口。“看起來的確很帥啊,不過路哥好像更帥點,我喜歡路哥當我們姐夫。這個姐夫有點不靠譜!”
被公然批評,又冒出來個路哥,裴啓辰原本想着這事忍了吧,兩個小丫頭騙子說話,他能跟他們一般見識嗎?結果突然聽到程徵說路哥,他愣了下,隨口反問:“誰是路哥?”
程曦和程徵都不理會他的問題,程曦直接說道:“路哥是誰你不配知道,總之比你強多了!”
“他是湛湛的睿爸爸,湛湛出生的時候他在,而你不在!”程徵瞅着裴啓辰在旁邊涼涼的說道。
聞言,裴啓辰眼底閃過一抹黯然,卻是很快擡起眸子,入定地望着兩個小姨子,沉聲道:“謝謝你們的提醒,讓我知道如何去珍惜你們的堂姐。至於別的男人追不走靈波,那是因爲靈波堅定,你們在感情上也要學習你們大姐,這是靈波的優點啊!”
“呃!”程曦被說的皺眉。“你還有理了?”
“二姐,他現在以我們姐夫自居,這人太不要臉了!我就討厭過度自信的男人,你說我看他咋這麼不順眼呢?”
“的確!”徐馳也看不慣了。“我也看不慣他,就想揍他!這人很不要臉!”
“你閉嘴!”程曦直接瞪徐馳,“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怎麼看的我們湛湛?你和常羲把湛湛給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