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夏一個人拎着包,從登機通道又返回了登機口,她一步一步走得緩慢而艱難,心底已經冷成了一片,她不過是想去查一下安家的事情,爲何都不能如願,難道註定找不到哥哥嗎?
“陸晴夏!”
她還未站穩,一個霸道的低喝,已經從她身旁猛然響起。
她沒有扭頭去看那個人,只是繼續往前走,就當做從來沒有聽見過他的聲音。
“站住!”
裴冷深邃的眼眸已經凝結成冰,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陸晴夏除了敢妄想逃出國,竟還敢再將他當成空氣!
她腳步都沒有停一下,人走得形同陌路,裴冷忽然覺得胸口的位置,隱隱壓抑的怒火忽然之間洶涌而出,他猛然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擰了過來。
陸晴夏依舊垂着頭不看他,似乎對他這個人毫無半點興趣,他的出現他的動作他的語氣,都不會引起她的一點點關注,裴冷被刺激得幾乎抓狂。
他豁然捏住了她的下頜,噴火的眼眸緊緊盯着她,逼着她同樣看着自己,她卻偏偏垂着頭,一眼都不看他。
滿腔的怒火,找不到發泄口,他俯下頭狠狠咬住了她在嘴脣,他沒有吻她,只是在咬她,他要她感覺到疼痛,再也不要用這種漠視的神態對着他。
裴冷的啃咬有些疼,他是在發泄他的怒火,卻不曾想陸晴夏竟也被挑起了怒火,她迎着他的啃咬,反口開始咬她,她咬他的力道,比他咬她重得多,甚至不惜將他嘴脣咬得出血。
他很快就嚐到了他脣瓣咬破的血腥味,嗜血的男人一旦嚐到這個味道,一瞬之間立刻主動反攻,他不再咬她,而是瘋狂地吮*吸着她,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嘴裡,吞進肚子裡,讓她再也不敢再不能偷偷離開。
陸晴夏不管他怎樣,都一個勁地咬他,要用這種方式,將心底所有的怨恨全都還給他,他嘴脣靠近,便咬嘴脣,舌頭靠近,就咬舌頭,而那個男人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無論她怎樣,他只是吻她,狠狠吻她。
他摟在她腰側的手越收越緊,她整個人被他揉進了胸膛之中,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然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是因爲太過用力,還是太過憤怒?
只有裴冷知道,他是在害怕!
在抱着她,吻着她的時候,他纔在心底承認他的害怕,他是氣憤的,是憤怒的,可最最真實的感覺,卻是害怕。
他害怕她再次出國,再次消失三年都不出現,他害怕見不到她,抱不到她,吻不到她,他害怕一轉身,就是更陌生的陌生人。
難道,三年後她的冷漠,還不夠懲罰他當年漠視她的過錯嗎?
非要再用一個三年來狠狠懲罰他,他怎麼承受得起,又怎麼會允許她用離開來懲罰他,她可以用一切手段來罰他,來報復他,唯獨不可以離開!
堅決不可以!
她咬得精疲力竭,他吻得氣喘吁吁,停下來撫摸着她臉頰的時候,她淚流滿面,只是閉着眼睛在流淚,只是不看他,堅決不看他。
年瑾匆匆趕來,親眼目睹了那各自發泄的一個熱吻,也親眼目睹着裴冷此刻臉上的歉疚與心疼,他忽然身體一晃,裴冷是愛着陸晴夏的嗎?
或許,在很早之前,他就猜到了這一點,如今再一次證實,他還是震顫了一下,他若愛着陸晴夏,又何必傷害她呢?
他轉身,從那個地方退出。
裴冷默默看了陸晴夏一分鐘,她的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他無奈只好再度低頭吻向了她,嘴裡低喃道:“別哭了,好嗎?我不會懲罰你。”
他以爲她是在害怕懲罰?
陸晴夏豁然睜開了眼睛,“裴冷,你憑什麼懲罰我?我若怕你,我就不會離開!”
裴冷看着她,忽然冷道:“你不怕我將你遣送出國,那你怕不怕我不許你去找你哥?”
她臉色猛然一變,眼睛裡的戾氣少了幾分,抵抗着他的力道也弱了下來。
他伸手撫了撫她的臉,語氣裡透着無奈,“你哥不在,你總是要忌憚我的,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所以你開始這麼放肆起來了?”
陸晴夏沒有聽出他藏在語氣裡的寵溺,只是聽出了威脅感,她猛然推開了他,瞪着淚眼狠狠說道:“所以,你阻止我去找我哥,就是爲了掌控我,讓我不得不聽你的話,你以爲你是誰!”
“我是你的合法丈夫,你忘了嗎?”裴冷再度朝她走近。
她冷漠退開身,冷笑了笑,“是嗎?我想忘記這個身份的人,不是我,是你和宋影吧?”
她提起了宋影,讓裴冷眸色一變,他眸色的變化,也落在了陸晴夏眼裡,“你看,我一說起她來,你眸色都變了!” www● ttKan● ¢ ○
“不如,我們做個約定吧?你讓我懷孕,等我生下孩子後,你讓我離開,我將自由還給你,你就可以與宋影雙宿雙*飛了,那時候爺爺都不會反對,你媽就更欣然同意了,你說好嗎?”
“陸晴夏!”裴冷忽然翻了臉,怒氣又再次出現在他臉上。
看着他這叫人好笑的樣子,她再次冷笑了起來,“你說,你要我像以前一樣喜歡你,你說面對這樣的你,我怎麼做得到?你既然與宋影牽扯不清,又何必對我諸多要求呢?不如,彼此放過!”
“陸晴夏,我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
他抓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掌控在手心裡,手指尖都在顫抖,他生怕他一放手,這個女人就要轉身離去。
他現在已經在她臉上看不出半點,她還有點點在乎他的神態來了,明明旅遊之前,他們還在一點點靠攏的,爲什麼忽然又這麼冷淡了?
“我爲什麼不可以說這樣的話,你們都可以做那樣的事!”陸晴夏冷笑道。
裴冷幡然醒悟,他甚至有點欣喜,“你在吃醋對不對?你是因爲吃醋宋影親我的臉,所以撞翻了咖啡,所以一個人跑開了,遇上了年瑾,他胡說八道慫恿你出國,是嗎?”
她終於吃醋得要爆發了嗎?
陸晴夏看着他略顯幼稚的樣子,只覺得在感情裡,這個強悍的男人,幼稚得像一個幼兒園的孩子,他什麼都不懂!
“我不會吃醋的,裴冷,你告訴我,我該如何吃醋?”她笑得極爲蒼涼,“若是在三年前,我會吃醋,我會鬧,可三年後,你也說了,我沒有我哥的庇護,我有什麼資格吃醋,就因爲是你名義上的妻子,我就可以吃醋了嗎?我看不能吧!”
“無論是對外,還是對內,你對宋影都比對我好得多得多,這幾乎已經是理所應當的事了,我又何必去吃醋,給自己徒添煩惱呢?我不會吃醋的,你弄錯了!”
她的語氣理智冷淡,她的眼神也極爲坦誠,她說她不會吃醋,就好像她真的不會吃醋一樣,裴冷不相信,他抓着她問道:“你會吃醋,只是你不允許自己吃醋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