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南將這寵溺的味道收入,看着那些信封,心裡無端地暖着,骨子深處的那抹倔強也在他面前無形消減。
在校門口和裴景軒揮手致別,程江南轉身往裡走。嘀嘀的車喇叭聲從背後張揚響起,程江南本能地退一步,一輛摩托車從身邊一衝而過。
又是裴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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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後頭的女人回頭朝她看過來,竟是季雨瑤!
季雨瑤會出現在裴慕陽車上,讓程江南極爲意外,但好多破碎的片斷也因此牽連起來。
藝術系的幾個女生曾對季雨瑤發出的羨慕之辭,能在一統天下那樣的場合碰到她,還有她對自己信心滿滿的大放撅詞。
車子停在校門口,季雨瑤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抱着裴慕陽重重地親了一口。親完後朝程江南這邊豎起一個大大的V字,宣佈着她的成功。
程江南並不忌諱裴慕陽跟誰好,卻很忌諱季雨瑤,她沒辦法看到任何一個跟自己有關係的人和季雨瑤產生聯繫。
季雨瑤轉身進了校門,程江南直直朝裴慕陽走去。
裴慕陽正準備戴安全帽,眼見得程江南攔在自己面前,略爲有些意外,一慣沉冷的眸子看向她。
“可不可以不要和季雨瑤來往。”程江南直接說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裴慕陽歪起了臉,露出一片薄涼,“你覺得自己有資格管我的私事嗎?”
這話直接又傷人,但程江南早已煉成銅牆鐵壁,並不懼怕,平靜地陳述自己的觀點:“你能玩的女人很多,並非季雨瑤一個,既然我們是協議關係,可否稍稍照顧一下對方的感受。”
“既然知道我們只是協議情侶的關係,就不要跟我提所謂的感受。另外,我不希望你假戲真做,真把自己當成我的人,對我的事指手劃腳。”裴慕陽的話句句如刀。
程江南忍不住爲曾愛過他的女人擔心。
不過,卻傷不了她。
她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他的話。其實,她有辦法讓他放棄季雨瑤,但,不想和他撕破臉。
看着裴慕陽沒走,一定要答案的樣子,方纔點頭:“好吧,不過若是這樣,你在我心裡的感覺會差好遠。”
裴慕陽當然不會在乎。
“你最好對我什麼感覺都沒有,這樣我們的協議纔會進行得更久!”
程江南抿了下脣,算是應允,她有信心把他們的協義進行到很久。
……
今晚裴景軒又來了!
程江南在彈奏的間隙看到裴景軒時,臉上不由得浮起笑容,朝他遞了一個眼神。
裴景軒舉了舉杯,算是收到。
雖然只是簡單的眼神交流,但兩個人都感覺非常開心。程江南的指尖一滑,一曲歡快的舞曲就流*來。
裴景軒微眯着眼欣賞她的曲子,脣角染了點點溫柔。
“又來了?怎麼回事?不是說很忙嗎?怎麼有空天天都來?”傅晚義挽着一張新面孔出現,對着面前的裴景軒就是一番打量,有意攔住他的視線,不讓他看到程江南。
裴景軒也不火,認真去看他:“你談過戀愛嗎?”
傅明義哈哈笑起來:“開玩笑,我沒談過戀愛,能擁有佳麗三千嗎?說說吧,是不是想談戀愛了,兄弟給你想法子,保證你抱得美人歸。”
裴景軒淡淡地搖頭:“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他轉而看向傅明義旁邊的女人,“不過,這位小姐,您在他這裡只是三千分之一,划算嗎?”
“……”
傅明義一臉的不可置信,嘴上沒吭聲,臉上已經寫明瞭“你坑兄弟啊”。裴景軒也懶得理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名片壓在了桌上:“小姐要是覺得受騙了的話,直接給我打電話,我能幫你爭取到最大額的賠償金。”
他淡然離席,背後的騷動自是不用想也知道,會是怎樣的激烈。
當然,這些,程江南是不會知道的。
雖然裴景軒每晚都會來,但呆的時間不定,有時幾個小時,有時十幾分鍾。下班時,程江南並不刻意去尋找他,直接往樓下走。
“程小姐!”傅明義從背後追來,把一個盒子塞到了她手上,“不好意思,我有件重要的東西要給景軒,可是他已經走了。我馬上要去趕飛機,能幫我帶給他嗎?今晚一定要送過去,拜託拜託……”
程江南還未來得及表態,傅明義已跑出老遠,一副真的很趕的樣子。沒有辦法,程江南只能抱着盒子走出來。
才上車,傅明義又打電話過來,語氣相當推心置腹:“小程啊,不瞞你說,剛剛讓你送的是生日禮物。我們圈子裡有規矩,男人是不能送男人生日禮物的,會被別人說成是……你懂的。可他從來一個人過生日,做兄弟的看不過眼,才讓你去陪陪他。你能不能說禮物是你買的啊,總不能讓他太尷尬,是吧。唉,景軒表面上看起來風光,其實很可憐的。這些,我以後跟你詳談,你今晚就行行好吧。另外,我還有幾句話要跟他說,晚點發到你手機上,你代我傳達一下吧。”
不知道是傅明義的話天生具有煽情性,還是程江南心底本就在意着裴景軒,他這麼一說,程江南竟升起了一股對裴景軒的憐,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程江南到達的時候,裴景軒還沒有睡。不過,開門看到程江南時,還是極爲意外地挑高了眉頭:“怎麼過來了?”
他的語氣放得柔軟,並沒有質問的意思,也不會讓人感覺不舒服。
程江南咬着脣將那個盒子遞了過去:“這……是送給你的。”
“什麼東西?”裴景軒接過盒子,打開,眼裡閃出一絲訝異,看向她,“誰買的?”
“……我。”程江南老實地按着傅明義交待的回答。
裴景軒的眸子立時變得危險起來,緊接着伸臂狠狠將她拉入,隨着門呯一聲關閉,程江南的背貼在了門頁上。
“什麼意思?”裴景軒表情不明,雙臂卻已將她鎖住。
“禮、禮物啊。”程江南猜不透他的想法,想去看裡面到底是什麼,裴景軒早已將盒子蓋上。被裴景軒這樣環着,程江南莫名地緊張起來,說起話來都沒辦法順暢。
裴景軒勾脣:“是嗎?”他的臂又是一扯,將程江南推在沙發上,緊跟着高大的身體壓了下來。
程江南給嚇傻了,睜着一雙圓眼睛去看裴景軒,忘了掙扎也忘了要出聲求救。
裴景軒惡作劇地用腹部在她身上磨了一下,她這才“啊”地輕叫着去推他。裴景軒並不給她推開的機會,身體如鋼鐵般牢固了,將她封得死緊。
“幹、幹嘛這樣?”因爲面對的是他,所以她不知道是該怒還是該好好談。
裴景軒扯開了脣:“你不是質疑我的能力嗎?”
“什麼……能力?”她什麼話都沒說啊,“是不是……”
裴景軒沒有回答,再次在她的腹部磨了一下:“感覺到了嗎?”
程江南自然是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嚇得夾緊了雙膝,“你怎麼可以……”
“到底是誰給你的東西?”裴景軒沒有理會她的驚嚇,卻也沒有進一步的行動,而是低聲問。
到了這個時候,程江南哪裡還敢隱瞞,如實交待:“是傅明義,他說今天是你……生日。”
手機適時在衣袋裡震動,程江南想起了另一件事:“他還說給你帶了幾句話,等下發給我,應該……到了。”
她翻開手機,果然看到了傅明義的短信,上面寫着:請轉告軒,他身體不好,只能用這個代替了。後面數個笑臉,好不得意,好不囂張……
裴景軒低頭看到了短信,臉沉得可怕。
最終,還是鬆開了她。
程江南第一時間去翻盒子,在看到裡面那個巨大的硅膠制的男人特有的邪惡物件時,臉轟地紅個透!
該死的傅明義,竟然耍她!
“你平常不是挺聰明挺機靈的嗎?怎麼這樣的當都上?”背後,裴景軒的聲音淺淺傳來,帶了揶揄。
程江南燙到手了似地將盒子甩了回去,沒敢迴應半聲。其實她心裡知道,凡事扯上了他,她的腦子就會短路。
盒子在桌上彈了幾下,最後翻倒,那個巨大的物件在地上噌噌噌地蹦,好不刺眼。程江南不管看哪裡,都能感覺到它在突、突、突地跳。
她猛然站了起來,“我回去了。”
裴景軒看了眼表:“都兩點了,怎麼回去?老湯已經下班了。”
能不回去嗎?發生了這麼尷尬的事,她連多留一分鐘都覺得壓力無極限。
可裴景軒的話又讓她爲了難。
“家裡還有客房,明早讓老湯送你去學校。”裴景軒已經給她做了安排,語氣不容拒絕。
程江南站在原地沒動,眼眸一會兒閃向沙發,一會兒閃向地上那個邪惡的東西,覺得長針眼都沒這麼難受。
“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裴景軒算是猜透了她的心思,道。他走過來,有些無奈地撿起那東西,重新封入盒中,丟入垃圾筒。程江南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晚,程江南到底沒有回家。
裴景軒家裡有現成的客房,拎包入住。程江南第一時間把自己隱進了客房裡,不管怎樣,今晚的糗事夠多,她不敢再在裴景軒面前招搖。
直聽到主臥那邊傳來關門聲,她纔敢拉門走出去。做了一天事,又加上剛剛受到驚嚇出了汗,背上粘乎乎的,不沖涼估計今晚睡不着。
她小心地溜進了洗手間。
裴景軒從臥房裡走出來,低頭看着手頭的一份文件往書房走,耳邊傳來了嘩嘩的水聲。他擡頭,一眼看到了毛玻璃裡映出的女性*,凹凸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