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傅明義……”她緊張地繃了身體,生怕傅明義闖進來。那傢伙不同於別人,專門使壞。
“他走了。”吻了吻她的臉頰,他的聲音已經啞起來,臂縮得更緊,呼吸火熱地噴在她的臉側和頸部。程江南覺得整個人都被燒着了,腿一陣陣發軟,卻還忌諱着:“還有鐘點工。”
“她不會進來的。”也不管她還在搓衣服,他將她翻過來,壓在了玻璃窗上吻了起來,邊吻,邊解着她的衣服釦子……
“裴景軒!”
脆亮的聲音響起,緊接着腳步聲傳來。沉淪的程江南一時間清醒,忙推開裴景軒,手忙腳亂地整理衣服。只幾秒鐘,巫明明出現在眼前:“傅明義呢?”她的眼睛亮堂堂地照在兩人身上,探測着J情。
裴景軒極爲不爽地擰起了眉:“進來不用敲門的嗎?”
“門開着,要敲什麼門。”巫明明回答得理所當然,扭身,到處尋找。程江南轉頭去搓衣服,整張臉都紅透。巫明明滿屋子叫着傅明義的名字,吵得人頭皮發痛,裴景軒煩亂地抓了一把發。怎麼辦個事這麼難呢?比某人登頭條還難!
他大跨步走了出去,制止了她:“不用叫了,他已經走了。”再由着她這麼叫,估計整個小區都知道他家來女人了。
巫明明兩眼立時瞪了起來:“什麼,你讓他走了?”
“什麼叫我讓?他自己走的。”
“爲什麼不攔着他?”
對於巫明明的話,裴景軒自是不爽到了極點,爲她拉開了門:“我沒有權利留他,不過有權利趕你。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巫明明自是知道再找不到傅明義了,氣得跺起了腳。對於裴景軒的驅趕,相當不滿,轉頭看向走出來的程江南,眼珠子轉了一轉,“反正傅明義也找不到了,我不走,要留下來。”
裴景軒擰眉:“我這裡沒有你住的地方。”
“不是還有客房嗎?”她走過去,牽起了程江南的手,“今晚我們一起睡吧。”
“要我叫保安嗎?”他終是黑了臉,提出警告。好不容易盼來的人,怎麼可能被她搶走。巫明明卻偏偏要跟他作對到底,仰高了半邊臉:“好啊,你叫哇。不過,你要是叫了,我可就不替你瞞和石彩妍的那些事了。對了,她昨天還給我打電話,問到你了。”
“你想用這個威脅我?”裴景軒並不吃這一套,表情卻越發不好。顯然,這件事,他很在乎。
巫明明大方地點頭:“還就拿這個威脅你了!”她拉着程江南往房間走:“美女,別怕!”巫明明的力氣特別大,又風風火火,程江南掙不脫,只能被動地跟着她走。而裴景軒竟沒有再來攔巫明明,眼看着她把程江南拉進了客房。
“別誤會啊,裴景軒其實和石彩妍沒什麼的。”巫明明到底只是想捉弄裴景軒,並沒有真要影響他們關係的意思。門一關上,她就笑嘻嘻地解釋。
程江南笑了笑,沒說話。裴景軒是何等樣人,一般情況下是沒有人能威脅到他的。顯然,這個石彩妍跟他有過不淺的關係,估計是初戀或是前女友之類的人物。
雖然有些吃味,但還是給予了充分的理解。像裴景軒這樣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個過去?他不想讓巫明明說出那些事,大概也是怕她不開心吧。
早上很早,巫明明便離開了。雖然沒能找到傅明義,但整到了裴景軒,也夠讓她爽的。離開時,她哼着小曲,好不開心。倒是裴景軒,一直沉着一張臉,沒有給她半點好顏色看,可以想見,她將是他的拒絕往來戶。
“早。”程江南起得也很早,此刻正在廚房裡做早餐。看到他,打了聲招呼。裴景軒繃着臉走過來,伸臂就勾上了她的腰,壓在懷裡狂吻了起來。
“別,要遲到了。”意識到他的熱情,她推了推他。裴景軒不滿地在她脣上咬了一口,終究鬆開。
“我送你去學校。”
吃完早餐,他牽着她下了樓,一路上都沒有放開,臉色卻不太好。程江南有些歉意地看着他,也不好說什麼。她看得出來,昨晚巫明明是有心要整他的,只是自己一個女孩子,哪裡好意思說要跟裴景軒去睡?
她乖乖地跟着他走出去,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他巋然不動,除了眉壓得有些緊外,沒有別的。得體的西裝穿在身上,又恢復了那副吸血鬼檢察官的帥氣正義形象。
“下個週末保證陪你。”她不好意思地保證着,爲自己之前的失言感到抱歉。
裴景軒扭頭過來看她,眼眸漸深起來,最後他扭開了臉。看着她就想吃,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會把她拉回去。
“嗯。”好一會兒,他才低應了這一聲,情緒不是很高。
程江南趁着電梯門沒打開,傾身過去抱了他一下,以示安慰。裴景軒的眉用力一擰,幾乎扯斷,臉都變了色:“再抱一下試試?”又啞又狠的聲音,嚇得程江南連跳開好幾步。裴景軒的臂一縮,又將她拉了回來,箍着腰摟在身前。
電梯門剛好打開,他摟着她大步走出去,上了車。到車上,他終於鬆開了她,眉一直擰着,卻開始打電話處理公務,一路上都很忙碌。
本週,整個律所都忙得人仰馬翻,等忙完的時候,已經到了週五。
助理敲開了裴景軒的辦公室門:“週末兩天大家提議進行集體活動,裴總怎麼看?”
“集體活動?”裴景軒壓了一下眉,低頭看日曆。從律所開張到現在,大家一直處於緊張的忙碌當中,當真沒有好好休閒過一次。
“可以,你去安排吧。”
“老闆也會一起去吧。”助理一臉期盼,這話是替律所裡的女士們提的。
裴景軒點頭:“會去。”他和程江南交往到現在都沒有帶她去過什麼地方,也想借着這次機會帶她出去走走,順便熟悉他的圈子。
杜語純此時正在裴景軒的辦公室裡取文件,聽到這消息,眉眼亮了亮,去看他。
“杜律師也會去的吧。”助理問,開始統計人數。
“當……”
“她沒時間!”
裴景軒替她做了回答。
杜語純往日確實不太參加集體活動,只因爲裴景軒不參加。但這一次,她是極想去的。裴景軒這話擺明了不希望她參加,她咬了咬脣:“我有時間。”
“你手頭上的這個案子是你們國內組接手的第一個官司,作爲負責人的你當然要跟緊,想出去,下次還有機會,也可以爲你們單獨安排一次。”
律所在這方面向來大方,裴景軒一直主張休閒與工作並駕齊驅。所以在工作的時候,大家要百分之百賣力,不過休閒的時候,他也相當大手筆。
他這話,是不想給杜純語任何與自己相處的機會。
杜語純不能再說什麼,默默地走了出去。
助理興高采烈地安排休閒事宜去了。
裴景軒揉揉眉,撥了程江南的號碼:“快放學了嗎?我來接你?”
彼時,程江南正在跟設計老師討論自己的設計稿。接手裴景軒介紹的幾棟別墅,她半點不敢馬虎,每出一幅圖都會找設計老師討論一番,有不懂的也虛心請教,怕的是自己做得不夠好。
“明早來接,可以嗎?我……還很忙。”她帶着點歉意開口。已經開始討論了,總不能臨時撇了老師吧。
裴景軒雖然不太滿意,但也沒有多說什麼,掛斷了電話。晚上,程江南收到他發來的微信,說是讓她多帶幾件衣服。她也未做多想,等到和老師討論完,改完設計稿,已經十一點多鐘。
早上,裴景軒準時來接她,開着車就往律所而去。程江南到達時,看到律所外停了兩輛大巴。
“這是要去哪?”她一臉驚訝。
“公司活動,去少數民族山寨。”裴景軒答,下車爲她拉開了車門。
程江南有些不習慣,而衆人的目光已經看過來,像打量怪物似地看着她。除了杜純語外,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而幫她打過官司的律師助理也因爲其它一些事沒有參加這次活動。
“裴總。”裴景軒才下車,就有人來叫他。他看了一眼她:“自己先熟悉熟悉。”便跟着那人離開。
“那位是……”大家互相看着,好奇極了。這可是裴景軒第一次帶女人出現啊。
“她不過是裴總的兼職助理。”出聲的是杜純語。此時,她的表情特別難看。爲了能和裴景軒一起參加活動,她整整加了一夜的班,踩着點趕來,卻沒想到他會帶程江南來。
嫉妒與失望交織着,她只想儘可能地貶低程江南。知道自己這樣挺無恥的,但她控制不住。
“這樣啊,那就讓她和助理們住一間房好了。”正在爲住房而發愁的後勤助理大筆一揮,將她排進了助理一欄。而對於突然出現的杜純語,自然是安排了個標單。
程江南本不太善於和人交際,所以一直站在原地,直等到裴景軒到來。
“老闆,已經沒有位置了。”
沒想到會突然增加兩個人,助理的車位是滿打滿算的,車子又不能超載,只能十分無奈地來看裴景軒。裴景軒復將老湯叫了回來:“我們坐汽車過去吧。”
程江南和裴景軒鑽進了汽車,一干女律師助理們都紅了眼,“哇,爲什麼兼職助理這麼好命!”
“人家沒有你們那麼多福利,就只能拿老闆當福利了。”男助理們開玩笑。
大家在這種氛圍下上了車,杜純語留在了最後一個。看着鑽進裴景軒車子裡的程江南,她的脣壓抑地咬了起來,卻到底沒有轉身回去。
對於裴景軒,她向來沒有防疫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