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幸福的降臨

有一天晚上, 他突然出現敲響了我的房門,說是帶我去參觀他開的酒吧。他居然在S市開了酒吧,我還真是不知道。我興致勃勃地跟着他去了, 畢竟這是他難得一次的主動約我, 即使下地獄我也會興致勃勃地跟着去的。

他的酒吧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個性, 有點像英國的Blue, 我常去的那個Blue。不知道爲什麼, 那天他話很多,跟我講了很多他留學時候的事情,還不斷地喝酒。我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我知道他有個毛病,心情特好或心情特糟的時候, 都會話很多, 而且我從沒見過他喝酒喝這麼兇過, 彷彿杯子裡的不是酒而是白開水似的。難道他心情不好嗎?跟她吵架了?!

我按住酒杯不給他喝,我發現他已經醉了, 表情很可怕,眼睛像血一樣地紅。他死死地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後仰天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難道我臉上長了什麼怪東西嗎?!我緊張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啊?!什麼都沒長。

可是?正當我想發問的時候, 他早已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因爲不知道他住哪裡, 所以我把他帶回了酒店。他醉得很厲害, 倒在牀上神志不清, 嘴巴里像是夢囈一般在說着什麼。我湊過耳朵去, 隱隱約約像是聽到了一個“靜”字,靜, 項靜的靜?!心隱隱作痛。他果然是因爲她才醉的,連神志不清的時候嘴裡還念着她的名字。那個女人究竟對你做了什麼?爲什麼這個時候你還念着她?!

那一刻,我腦中忽然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我是不是應該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把我們倆的衣服都脫光了,然後睡在一個被子裡。第二天等他醒來的時候,我再裝出委屈的樣子告訴他,我已經是他的人了,他必須要對我負責任,要跟我結婚。

可是這個念頭只是在我腦中停留了一秒鐘便稍縱即逝了。我莫桑桑不需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去挽留一個男人,這不是我的風格。我更討厭一個男人在抱着我的時候嘴裡還叫着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如果這樣的話,我的自尊何在?!

一個人喝醉後針的很可怕,不但說胡話,還吐。我一直在旁邊守着他,幾乎一夜沒有閤眼。快中午的時候,他才醒過來。看到我的時候,他的表情很驚訝,還問我爲什麼會在我的房間。我說昨天他喝醉了,我不知道他的住處,只能帶到我的房間,但是我們什麼都沒有做。他顯然鬆了一口氣,可是我的心像是被人用力撕扯着,劇烈地疼痛着。他就這麼討厭我嗎?!這麼想將我們的關係撇得乾乾淨淨的。

他穿好衣服,說了聲抱歉打擾了,便想出門。那一刻,內心突然萌發一種衝動,我不可以讓他就這麼離開,我一定要在今天好好地跟他說清楚,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

於是,我叫住了他。他有些詫異地轉身看着我,被他這麼看着我突然又沒了說話的勇氣,爲什麼在關鍵時刻我總是如此懦弱呢?!莫桑桑,你究竟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等到他愛上別人,等到他牽着別的女人走上紅地毯嗎?!不!不能再等了。他已經愛上別人了,我一定要在他跟她步上紅地毯之前把他拉回來。

“你,是要去找她嗎?那個叫項靜的女孩?”我問。

他看着我不說話,表情有些痛苦。

“她不愛你了對不對?!所以你昨天才會喝這麼多酒是不是?!”

他還是沒有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了,我猜得一點都沒錯。

“你怎麼會這麼傻呢?!”我走進他抓住他的手,“這個女人一點都不懂得珍惜你,你還想着她幹什麼?!她根本就不值得你愛!”

“不許你這麼說她!”他對我吼。他居然爲了這麼個背叛他的女人對我吼,我壓抑了這麼多年的感情終於徹底爆發了。

“難道除了她就沒有別的人值得你愛了嗎?!那我呢?!我怎麼辦?!難道你就不可以愛我嗎?!”我哭了,哭得撕心裂肺。這是我第三次爲他哭,卻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聽到我的話後,他顯然很震驚。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他果然不知道我愛他,他怎麼可以這麼遲鈍呢?!

“從我七歲那年開始,我就有一個夢想,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嗎?”我癡癡地望着他,從認識他開始,我就一直這麼望着他,只是他一直都沒有發現而已。

“是什麼?”他的聲音在顫抖。

“我的夢想是”我慢吞吞地張開嘴巴,“將來做你的新娘。”

他不可思議地望着我。

“你一定沒有想到吧!在七歲那年,我就愛上你了。從那以後,我的愛就從未停止過,整整十八年,我愛了你十八年,你知道嗎?!”我對着他歇斯底里地大叫。彷彿這一叫,就可以把我十八年的愛都傾瀉而出了。可是,不能,叫得越大聲,我心裡只會越痛。

他呆呆地看着我,像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樣的表情讓我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悲慘,簡直無地自容。我痛苦地抱着頭癱坐在地板上,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擁入了懷中,他在我耳邊不斷地說着“對不起”,我討厭這三個字,它就像魔咒一般,於是我拼命地搖頭,試圖把這三個字摔得遠遠地。

我感覺到了擁着我的手臂加大了力量,然後不太真實地聽到了一句話:“如果你的心裡還有他的話,千萬不要放棄他,他會努力的,努力地把你放進他的心裡,相信他。”

我笑了,在他懷裡流着眼淚笑了。我等到了是不是?!幸福已經在向我招手了是不是?!

我把情侶表中的男款送給了他,他果然很喜歡,還激動地吻了一下我的額頭。這是他第一次吻我,我感覺幸福地快要暈過去了。

接下來幾天,他一直陪着我。陪着我逛街買衣服,他說過幾天后酒店要舉辦週年慶典,會有很多名流參加,所以我們必須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並且到時候,周伯伯還可能當着大家的面宣佈我們的婚訊。這個消息彷彿立刻把我帶到了天堂,我無比激動地抱住了他。他的身體有些僵硬,或許還沒有適應我們如此親密的舉動。不過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們可以有一輩子的時間去適應彼此。

終於到了週年店慶的那天,早上的時候,我在酒店看到了她,那個周路明愛過的女人,不,是曾經愛過的女人。她沒什麼變化,依然清純可人,只是臉色有些暗淡。我開心地跟她打招呼,她也微笑着迴應我。也許,她並不知道我跟周路明已經在一起了。

慶典晚會的時候,因爲臨時忘了點東西,所以周路明比我先進場。她居然也在現場,我遠遠地看到他們倆碰面,樣子很尷尬也很生疏,周路明的表情有些奇怪,我根本就看不懂。看不懂也沒關係,只要過了今天,他們就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終於,周伯伯向全場宣佈了我們的婚訊。全場立刻響起祝福的掌聲,我無比滿足地轉頭看着他,想不到他也正這麼看着我,我們彼此默默注視着對方,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擁了全世界。

第二天我飛回了香港,媽咪說因爲要籌備訂婚儀式,所以有很多事情要準備。雖然很捨不得離開他,可是這次的分離是爲了永遠的廝守,值得!我一定要變成全世界最美的新娘,然後完美無瑕地站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