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貓和許東早已投靠了金牙齙,金牙齙和秦朗是死敵,這傢伙來這裡幹什麼。難道他們聯合了?
我心中奇怪。打算混進去探聽一下,畢竟秦朗和金牙齙也都是我的仇人,他們要是混在一起,那我真是隨時都可能被他們搞死。
因爲過去一年我是這裡的常客。門口的保安基本全認識我。我正愁不知道怎麼混進去呢,酒吧裡邊似乎發生了意外,吵吵嚷嚷的,保安都進去維持秩序。我就趁機夾在一羣學生模樣的顧客當中摸了進去。
短短時間沒來,騎士酒吧已經大變了樣。裝修的更爲豪華,添置了很多高規格的音響設備和桌椅硬件,大廳散座和二樓都人滿爲患。生意火爆的不行。
蔣曉雲已經不在登臺獻唱。她穿着一身合體的ol裝。蛾眉淡掃的一副老闆娘模樣。站在吧檯後邊,不時就有歌手和保安過去跟她耳語幾句。一副請示彙報的樣子。
我心中大罵,草擬嗎啊,就爲了這份虛榮你就賣了自己,讓秦朗騎在你的身上,還特麼差點把我害的被打死。
酒吧大廳正是嗨曲時間,高薪請來的dj渾身觸電般的在打碟,嗓子嘶啞,平時唱搖滾,子夜客串mc的長髮男在那不停的喊:“嗨,我的寶貝,我說搖,你就搖,我們大家一起搖。”
我這打扮有點扎眼,黑色西裝裡邊卻是光着膀子,下身一條水磨白的牛仔褲,我儘量躲在人羣最密集的地方,假裝跟着舉手搖頭的律,動身體。
其實我一直在留意觀察着老貓幾個人的去向,找了半天終於找到,老貓似乎也有點怕人,躲在一個角落的小座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跟那幾個小混子說着什麼。
其中有個瘦小的黃毛男,側耳聽着老貓說話,然後拍了拍胸脯,拿起一瓶金士百幹了一半,轉身走進正在狂歡吶喊的人羣中。
我心中奇怪,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我儘量裝作自然的湊了過去,眼睛瞄着小黃毛。
小黃毛穿着套頭衫,韓版多兜褲,鬼鬼祟祟的靠近了幾個女大學生模樣的顧客,粘在人家附近擺動了幾下身體,套了兩句近乎後,就從兜裡掏出幾顆蘋果綠的藥丸。
他的動作十分隱晦,習慣性的拿自己身體做着掩護,如果不是我一直留了心,還真就發現不了。
其中一個最漂亮的女生眼前一亮,迅速從掛在手腕上的小包裡掏出幾張毛爺爺,一把塞在小黃毛的手裡,順勢拿回了他手裡的藥。
我突然明白過來,老貓他們是在秦朗的場子裡販,毒,只是不知道這事是秦朗許可的他也有份,還是老貓幾人在偷偷的搞。
小黃毛眉開眼笑的把錢揣進褲兜裡,還順手摸了那個出錢女生的翹臀一把,惹的三個女人一陣嬉笑尖叫。
他又四下踅摸了一圈,把目光放在兩個剛剛從卡座裡走下臺,也在到處尋找獵豔目標的男性白領身上。
我注意到小黃毛一邊假裝跳舞,一邊悄悄觀察了兩人幾分鐘,然後才慢慢的湊過去,拍了其中一個白領的肩膀,低語了幾聲就從兜裡往外掏麻古片。
可是小黃毛沒有料到,白領從腰間掏出的不是鈔票,而是一副錚亮冰涼的手銬,咔嚓一聲就扣小黃毛的手腕上。
小黃毛愣了一下,大叫了一聲,臥槽。
他猛力掙開白領抓住他的手,轉身就想跑,另外一個扮作白領的便衣猛的撲了上,將黃毛壓在身下。
警察,別動!
兩個便衣抓着黃毛的頭髮,擰過他細小的胳膊就給上了背銬。
門外突然警笛聲大作,門口衝進十來個身着制服的警察。
喧鬧的人羣頓時安靜下來,我轉頭去看,老貓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統統蹲下,雙手抱頭,警察高聲大喊。
一個年輕的警員衝上表演臺,一把推開帶着耳麥正在搖頭晃頭,根本沒發現異常情況的dj,伸手把音響電源給關了。
我隨着人羣蹲下,注視着事態的發展。
警察很快就在黃毛的指認下,找到了三個購買了麻古片的女大學生,並且從他們身上搜出了兩片還沒有來得及服用的藥片。
秦朗從後臺匆匆跑來,臉色陰沉的迎了上去。
“王隊,幾個意思啊,來我這也不打個招呼,兄弟都沒時間給您安排啊。”
他來到帶頭警察的跟前,語氣不悅的說道。
那個被稱作王隊中年警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秦老闆,接到舉報,說你的酒吧裡有人兜售大量的麻古冰毒,我們懷疑你是主使,希望你能配合調查。”
秦朗瞪起了眼睛,意有所指的說:“老王,你來這影響我的經營,局領導知道嗎?”
王隊面無表情的說:“嚴格執法,從嚴從重打擊娛樂場合的涉毒涉黃,正是市局一把的會議要求,現在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放屁,我這場子乾乾淨淨的,從沒不碰那些東西,我跟你走,你請我大保健啊?”
秦朗壓不住火了,自己親叔叔手握重權的副局長,自打酒吧開業還沒被警察搞過。
旁邊那個推了dj一把的小警察身子一動,就想上前推搡秦朗。
王隊用眼神制止了他,喊:“把人帶過來,讓他自己說,這些貨是誰的。”
小黃毛已經被警察打的鼻青臉腫,臉上道道指印青紅有加。
他被兩個身高體壯的民警抓着肩膀,按着腦袋,就差沒跪在地上了。
哆哆嗦嗦的對着秦朗說:“秦哥對不起,我折了,貨都被他們搜出去了。”
一個警察拿出透明塑料袋,裡邊有幾十顆紅綠色藥片一樣形狀的麻古片,還有百十來粒黃白色的搖頭丸。
秦朗怒道:“你他媽是誰,我也不認識你,你叫我秦哥,我超尼瑪。”
他一腳踢在小黃毛的肚子上,小黃毛嗷的一聲慘叫,想用手捂卻被上了背銬,只能在兩個警察的掌控下扭曲着身子。
“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秦朗沉默了一下,嘿然笑道:“我說你們治安大隊怎麼成了緝毒警,還特麼接道到舉報,是你們和人計劃好了要搞我吧?”
王隊陰測測的笑了,說:“信口開河,誣告誹謗警察,可是要付責任的。”
秦朗掃了一眼被他踢的不斷乾嘔的小黃毛,說:“小子,我記住你了,如果你不想死全家,就趕緊說是誰指使你來搞事的。”
“哎呀,還敢在警察面前威脅人證,給我拷上他。”
王隊覺得差不多了,不能在墨跡下去,直接一揮手,身後的人向秦朗撲去。
蔣曉雲大叫道:“不許碰他,你們看不出來嗎,這是一個局,這個黃毛如果是我們的人,你讓他說說,我們平時吃什麼,睡在哪,發工資是幾號,打卡里還是拿現金。”
王隊冷冷的望了她一眼,喊道:“阻撓執法的一概同罪,誰在多說一起抓走。”
秦朗手下的那些混子,早就從吧檯下的隔斷裡掏出了鋼管和砍刀,齊刷刷的站在秦朗身後,對着王隊等人怒目而視。
警察要拷秦朗,這些混子竟然也衝了上去,跟警察對峙。
王隊從腰間拽出警用配槍,單身持着指向這些混混。
“秦朗,如果槍響了,這事可就通天了,你認識誰都沒用了,你想清楚哈。”
秦朗回頭踹了一腳那個領頭的混子,罵道:“滾一邊去,傻逼啊,還想打警察?”
他轉頭看向王隊:“得,我認栽,跟你們走一趟,但是讓我打個電話行不行?”
“你會有機會打電話的,但是我的職責是先帶你走。”
王隊拎着手槍一揮手,秦朗被按住拷上,小黃毛和三個倒黴的女生一起被押了出去。
警車快速離去,虛驚一場的酒客紛紛從地上起身,我也隨着站起,心裡暗暗喊爽,你麻痹的,這明顯是被人擺了一道,就算秦局長能保住秦朗,可是他也丟了面子,被掃了威風。
酒客們纔不管你被抓走的是老闆還是什麼東西,他們交頭接耳的紛紛議論,直說怎麼沒幹起來,一點不過癮。
蔣曉雲吩咐調酒師聯繫秦薇薇,她則是走到臺上打開了話筒,清了清嗓子,說:“各位顧客,剛纔出了點意外,一個競爭對手派人來我們騎士酒吧搞破壞,相信警察很快就會查明真相的,大家不要慌亂,願意繼續玩的,今晚的酒水全部免費算我請,不願意玩的我給您發張一次性的八折卡,朋友們滿意不滿意?”
這個女人極爲擅長調動氣氛,又有登臺表演過的經歷,應付這種場合簡直是如魚得水。
衆人見可以免費狂飲,紛紛鼓掌叫好。
“蔣經理夠意思,我們必須支持你。”
“老闆娘你真美,唱一個唄,兄弟我準備好了打賞,鈔票跟老二都已經蠢蠢欲動,飢渴難耐啊!”
蔣曉雲微微一笑:“這位老闆可是你說的哦,人家就給你們獻醜一首,權當壓驚了,不過你的老二要是沒硬,那可不行,就,就,”
蔣曉雲故意停頓了一下,在心裡想着措辭。
臺下一片狼哭鬼嚎,充斥了男女之間那種曖昧的猜測,紛紛問。
“就怎麼樣?”
罰你連幹三杯伏特加。”
酒吧門口突然騷動了下,幾個女人尖叫着退後。
隨着砰的一聲巨響,一扇加厚的玻璃門被一鐵鎬敲碎。
一個聲音傳出:“他沒硬,我硬了,你打算怎麼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