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麼找,我特麼連香港的路都認不全,難道打着出租滿城轉悠找人?光想想就覺得這辦法忒煞筆。
三人重新坐回到總統套間的沙發上。李雪松和小七看着我。我知道,他們這是等着我拿注意。香港這地兒不只我不熟。他們也不熟。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把這邊的情況跟老秦和李國慶說一下。
先撥的是老秦的手機,好一會兒他才接。“喂。雲龍啊!你們到香港了吧?”
聽着他的聲音。我都好像能聞到他的一身酒氣。,這老蛋不知道在哪兒樂着呢!
“到了。中午就到了。我跟你說個事……”
“哥,你上哪兒去啊?快點回來,我們繼續!”手機裡傳來一個脆生生,聽起來年紀絕不超過二十的年輕女聲。帶着喘息的媚勁兒能讓男人光聽聲音就硬起來。即便現在我腦子裡裝着事兒。心裡也酥了一下。
“別鬧。我這兒有事!”老秦不輕不重的呵斥了一聲。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秦叔忙着呢?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沒!和人在外面談點事兒。”老秦在電話那邊訕訕乾笑,隨着關門聲音響起。通話背景變得安靜很多。“雲龍你剛纔說找我有事,是什麼事?在香港遇到麻煩了?”
“黃欣欣不見了!”我開門見山的說。
“啥?”老秦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扯得都快變調了。“你說啥?雲龍啊,這種事情可不興拿來開玩笑。”
我特麼還希望自己是開玩笑呢!用最簡練的語言把今晚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末了我問:“秦叔,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情況沒跟我說清楚啊?人家服務生可說了,帶走黃欣欣的是個跟她長的很像的女人,可別告訴我這是巧合。黃文凱是不是在香港這邊有親戚,私生女或者說離散多年的妹子什麼的?”
電話那邊沉默了十幾秒鐘。老秦這種反應絕對有情況,難道我真蒙對了?
他不說話,我也耐心的沒催,旁邊李雪松和小七也陪着一起等。
“唉……”老秦一聲沉沉的嘆息後給我說了一段往事,最後說:“如果欣欣真的是被她弄走了,她的安全連我都說不準啊!”
我吸了口氣,張了張嘴巴,什麼話都說不來。沒想到自己特麼真能碰到這種狗血的事情,這算什麼?豪門千金和窮小子的風流史?
“那個姓劉的老頭,他家在哪?”再怎麼說,黃欣欣是我帶到香港來的,她怎麼來的,我就得全須全尾的把她帶回去,絕壁不能讓骨肉相殘這種事情發生在黃欣欣身上!
“他家全香港有誰不知道?”老秦跟我說了一個地址,語調突然一轉。“雲龍,你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他可不是一般人物。他權勢財力不僅在香港,就是在內地也沒人敢輕易招惹,
出了什麼事,別說是我和你未來岳父,就連師父他老人家也夠嗆能保住你。多年前綁架他兒子那逼夠牛吧?縱,橫港澳內地無人能惹,綁完這個綁那個,最後還不是被劉老頭弄去吃了花生米?你可千萬別亂來,等我……”
等個屌啊?黃欣欣現在落在姓劉的手裡,等老秦這趨利避害的貨想出辦法,黃欣欣的腎恐怕都要換主兒了。
“我知道,不會亂來!”我應付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李雪松和小七在旁邊聽的一鱗半爪沒個全乎,見我掛了電話,小七趕緊問。“龍哥,到底怎麼樣?知道黃欣欣是被誰弄走了嗎?”
李雪松深深看着我。“是我知道的那個姓劉的嗎?”比起小七的咋咋呼呼,他的心思縝密得多,通過我的對話也聽出了個大概。
我回視着他,過來幾秒鐘才點頭。“就是那個。”
他動作緩慢的點頭,心裡猜到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一回事。
就像老秦說的那樣,人的財力積累到頂峰的時候,絕對可以黑白通吃;劉老頭在內地是政協委員,在香港是連橫行香港的和聯合都絕壁不敢招惹的主兒。對上這樣的人,李雪松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我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只有小七這愣子一臉懵懂,看看我,又看看李雪松,見我們兩個都臉色陰沉不說話,急的一拍茶几。
“到底哪個姓劉的啊?我特麼就不信他是三頭六臂,他怎麼把人弄走的,我們就怎麼把人弄回來,一定要把黃欣欣給弄回來。連個女人都jb保護不了,老子都沒臉回去星海!”
我和李雪松一齊轉頭看着他,定定看了十幾秒,眼皮都不眨一下,把他看得慢慢往沙發上縮,剛纔豪氣干雲的樣子在我們目光的壓力下慫了回去。
“我說,你們這麼看着我幹什麼?”小七嚥了下口水。“我說錯了?”
我用力一拍他的肩膀。“你沒說錯,特麼說得太對了!”
我記得和倪老頭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告訴過我——不忘初心!
從農村到星海,我不知道我的初心是什麼;可我知道我到香港來,就是爲了給黃欣欣報仇!目的不達成就不回去,現在屁事沒幹遇到個難搞一點的劉老頭就認慫,還把苦主弄丟了,我有什麼面目回星海?
李雪松也拍了拍小七的肩膀。“還真是越愣的人,心思越簡單。”
小七哭笑不得的抖開李雪松的手。“你這是特麼的誇我還是損我呢?”
“誇你!絕對是誇你!”我說。“想我們從剛開始的一無所有,到現在擁有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切,憑的是什麼?就是勇氣和熱血。不就是姓劉的老頭嗎?敢弄走我的人,我就敢幹他!管他是天皇老子還是馬王爺都照幹不誤!”
李雪松和小七也一起用力點頭,大聲附和。“幹他瑪德!”
過來一會兒,小七才小心問:“龍哥,那個姓劉的到底是誰啊?”
黃欣欣剛到香港就被人弄走,我一晚上翻來覆去都沒睡好,唸了一萬隻大綿羊也睡不着。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出現她赤身裸,體趴在手術檯上,被劃開後腰,從體內掏出腎臟的畫面。
看着窗外的天空從漆黑到發灰變亮,我索性起來,坐在窗臺上一直接一支的抽菸,腦子裡不停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小七殺死黃文凱……黃欣欣回國……我們到達香港……直到她在酒吧裡被人弄走,一樁樁一件件,似乎都有看不見的手在撥弄着我們往預定的路線上趕。
這一切,是巧合嗎?還是我們落入了別人早已佈下的棋局。
劉家的人如果不是一直盯着黃欣欣,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成功將人帶走?
腦子裡回想起老秦昨晚說的話:文凱在香港確實有個女兒,那女孩想想比欣欣應該大個差不多十歲吧?文凱剛剛從師父那出師的時候,曾經一腔熱血的到香港闖天下,也不知道怎麼的和一個富商的女兒好上了,最終被富商發現,把女兒送出國外,還找人追殺文凱,他不得已才離開香港。
很多年後,欣欣都出生了,文凱才知道那個富商千金到了國外後給他生了個女兒。
前段時間他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說那個女兒有尿毒症,需要換腎,可偏偏她的血型稀有特殊,找不到腎源,文凱還打算把自己的腎捐給女兒,沒想到……我猜他們弄走欣欣,是因爲她和文凱的血型一致,想要她的腎去救人吧!”
如果真的像老秦說的那樣,那條短信說的:“我沒事!離開幾天就回去,不要找我!”又是什麼意思?腎都要被人割走了,這還特麼的叫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