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凱含笑道:“師哥你們比我先行,咋還落後一步,小龍他們剪綵就你上吧。我下邊觀禮就好!”
我嘴角含笑,邀請秦局長上臺。老頭推諉客氣了兩句,就欣然上臺跟我剪綵,那個步行街主任早就等在上邊。見到黃文凱和秦局兩尊大神都來捧場。一副押寶押對了的興奮勁。連連點頭哈腰。又是問好又是握手的跟人家。
我心中暗歎,倪虹爸爸讓我從政。剛開始肯定不能當什麼大官,要像這個小主任這麼活着,我特麼一天都過不了。
舞獅隊連敲帶打,我和秦局,街道主任分持紅綢帶一頭,司儀一聲喊,齊齊落下大剪子,這就算開業完成。
李軍飛一揮手,手下竄出二十多個兄弟,把早就擺放好的巨型禮炮統統點響,一時間轟隆之聲不絕於耳,巨大的煙花如傘蓋一般慢慢從天空墜下。
我看看差不多了,就想邀請幾位貴客進入大廳,今天帝豪開業,凡是收到請柬的嘉賓全部免單,自行前來捧場拿不出請柬的,那不好意思,你花多少照常埋單。
我剛一轉身,就瞥見遠處走過來兩個身姿卓約,氣場不凡的女人,一個穿紅色羊絨短大衣,一個是風格稍微硬朗的米白色的短風衣,我有些驚詫的低呼一聲小跑過去。
因爲來的不是別人,正攜手而行的汪涵和寧茜。
我是沒有給她們邀請的,因爲汪涵是警察身份,寧茜又是知名主播,跟我又都有那種男女關係,實在不適合跟我一同出現在大衆場合。
可是她們兩個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就出現了,黃文凱盯着我一溜小跑的身影面現不愉,秦朗更是低聲罵道:“特麼的跟沒見過娘們似的,接我大爺沒見他這麼熱情啊!”
秦薇薇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亂說,可是李雪松已經聽到,一雙細長的眼睛半眯着,盯看秦朗看了兩眼。
我跑到跟前,猶豫了下還是沒敢去抱汪涵,乾笑道:“那啥,你們咋來了,不怕被人說你們跟黑澀會有染啊?”
寧茜玉臉一紅,輕啐一口道:“不會用詞別瞎拽,有染主要是指那種關係,你亂說什麼呢。”
汪涵掩嘴輕笑道:“不敢不來啊,李老闆眼看着就要成爲星海新一代的傑出青年了,我們這種窮人不趁着你發大財之前就跟你搞好關係,以後怎麼求包養呀?”
我注視着汪涵的俏臉,目光掃過她米白色風衣下有些瘦削的嬌軀,動情道:“你要願意我隨時包養你,對了,你身體大好了嗎,傷口都沒問題吧?”
汪涵挽着寧茜的胳膊,揶揄道:“得了吧,就你這花心大蘿蔔,誰敢求你包養啊,你看看你身後那位,眼裡冒出的火花都快給我點着了。”
我腦子一抽就想說,你不是在北京那個賓館的樓頂上親口承認我是你的小男人了麼,咋又變卦?幸好及時醒悟,這個場合可不能信口開河。
我回頭看去,凌詩敏站在遠處的臺階上冷冷掃視着我這邊,我苦笑道:“一起過去,我今天可能會沒有時間招呼你們,你們自己隨意吧。”
寧茜點頭,隨我身後跟着走,黃文凱等人已經被李雪松讓了進去,他們是直接上了二樓貴賓包廂,那裡已經備好了酒席。
我把汪涵寧茜交給了表姐和林柔,又有點擔心凌詩敏再使小性子,就囑咐蔣曉雲道:“一定要控制好氣氛,千萬別讓她們鬧不愉快。”
可是凌詩敏比我想象的要識大體,親熱的挽住寧茜的胳膊,說:“寧,寧,阿姨幾天不見又漂亮啦,汪涵姐姐你也來了。”
我這才把心放下,扯了扯衣襟,緩步向二樓黃文凱秦局的那間包房走去。
我們早就做好分工,李軍飛帶着其餘兄弟維持指揮着龐大夜總會的運轉,招待前來捧場的各路朋友,李雪松則是專門負責作陪這桌身份最高客人。
侍立在一邊的漂亮女服務員見我上樓,殷勤的幫我打開包房門,我一邊拱手道歉,一邊看向李雪松道:“去把外邊的人都撤了吧,公安局長在桌上,那會有不開眼的小蟊賊來找麻煩呀。”
秦局矜持笑笑,秦朗面有得色,似乎對我不着痕跡的恭維他大伯,也感到與有榮焉。
李雪松應了一聲點頭離座,我吩咐服務員可以上菜了。
這才坐定,端起茶杯對着秦局和黃文凱虛虛一讓,笑道:“我太年輕,也沒走過社會,很多不得體的,做不到位的地方,兩位前輩多多包涵,不要挑我的理!”
黃文凱淡笑道:“哎,雲龍不要這麼客氣,我們可不是外人啊,從倪虹和宗政那方面來論,你還得叫我們兩個老傢伙一聲師伯呢。”
我抿了口茶,將杯放下,道:“既然兩位老大如此瞧得起我,那我也不矯情了,我高攀一下叫您一聲黃師伯!”
黃文凱哈哈笑道:“爽快,就喜歡你這個勁,關起門來都是自家人嘛,不要胡亂客套就生分了啊。”
秦局長也微笑頷首道,正是如此,師弟說的在理。
李國慶不苟言笑的坐在黃文凱身邊,他的身邊是步行娛樂一條街的街道主任,然後是秦朗,秦朗身邊坐着擺弄手機,一副老子不愛搭理你們表情的秦薇薇。
這時服務員已經送來了酒水,兩瓶皇家禮炮,兩瓶八二年拉菲,還有兩瓶56度的五糧液白酒。
我示意她啓開拉菲,漂亮服務員穿着開叉很高的旗袍,大白腿乍隱乍現的就把起酒器給旋進了紅酒木賽中。
稍稍轉了兩下,用力向外一拉,砰的一聲,82年拉菲被打開。
我示意她給客人倒酒,服務員動作標準規範,分別在每個客人的高腳杯裡注入了三分之一的酒液,這可是我從特殊渠道淘來的真貨,濃稠瑩潤的酒液紅的發紫,傾倒進高腳杯裡都有掛壁掛杯。
一股淡淡的果木清香味飄逸開來,秦局長鼻子動了動,點頭讚道,這酒不錯!
我等服務員把所有人的酒杯都倒了個遍,就站起身,端着酒杯說:“我說兩句。”
衆人紛紛站起,就算是秦薇薇也不甘的被秦局長呵斥了一句,放下手中的電話,拿着酒杯站起來。
我頓了頓,看了眼前這些人一眼,接道:“今天,我們兄弟從看守所裡放不出來不到一個星期,倉促之間就把帝豪給重新開業了,準備的很不充分,有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你們能來我確實是有點意外,不過我真心歡迎,幾位大神給我添光加彩太多了。”
秦局長一派權重位高的氣勢,穿着藏青色馬甲,雪白襯衫的領子露在v型領毛衣之外,似乎自從扶正當上了一把手,說話也更有水平,更會措辭點題了。
他揮手打斷我道:“雲龍你太客氣啦,都說自家人的,你師伯不能白叫啊,咱們兩個不來捧場誰來啊?”
我暗暗咬牙,面上卻不動聲色,接着他的口風就說道:“這正是我要說的第二件,既然兩位師伯瞧得起我李雲龍,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想問問,我和李光冒了九死一生的風險,幹掉張得萊後才搞到的兩座礦產在誰的名下?”
包房內空氣驟然一緊,我嘴角含笑,眼神卻冰冷森然,盯着黃文凱和秦局眨也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