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李軍飛說好集合的地點和時間,就掛了手機,想了想。給黃小偉撥了個電話。
我問他:“你是想跟我混。還是好好上學過正常人的生活。”
黃小偉沉默了,最後說:“龍哥,如果我沒有孫瑤,你讓我殺人我都不帶眨巴眼睛的。可是現在我不能對她不負責任。”
我並不怪黃小偉。相反覺得他是個好男人,有擔當。
就說:“你什麼也不用說,咱們是一輩子的兄弟,我不怪你!”
李光的手下開始清點分發傢伙。幾個青皮壯漢都斜着眼睛看我和龍蝦三人,好像是李光新招攬來的人手。否則不會一副看菜雞的樣子看着我們。
我們三個拿了厚背開山刀,心裡沒有一絲的恐懼,反而對即將到來的火拼充滿了興奮的渴望。
李光說。要晚一點動手。否則出動這麼多人。影響太大了。
我們等到差不多11點。期間李軍飛幾次給我電話,通報他的人馬已經到位。而龍蝦在職業學院的兄弟,來的只有三人。
我和李光碰了一下,揮手出發。
四十幾個人,分乘了幾輛金盃麪包,龍蝦等人都擠在李雪松駕駛的路虎上,我則是坐在了李光的捷豹裡。
金牙齙,自從去年在秦朗的騎士酒吧初次遭遇,宿命就註定了我們成爲敵人,他一次次的抓我女人,欲要當我的面凌辱,這個仇早已深入骨髓,我多少次在心裡發誓,不殺他,誓不爲人!
接近凌晨的街頭,幾乎已經沒了什麼行人,偶爾經過的汽車也都速度飛快。
我們到達了預定地點,遠遠的就看見李軍飛領頭,身後跟了黑壓壓一羣人。
李光驚詫的喊了句:“臥槽!”
他打着雙閃,示意後邊的車減速,我等他停穩先蹦了下去。
李軍飛扔掉手裡的菸頭,帶着兩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就跑了過來。
我倒抽一口涼氣,指着他身後的人羣問:“這些都是你帶來的?”
李軍飛得意的點點頭:“昂。”
李光車也沒熄火,跟我走了下來,他嘴裡喃喃的道:“你們就是開着拖拉機和柴油三輪來的?”
李軍飛瞥了他一眼,問我:“這人誰啊,跟我說話咋還一副看不起人的屌樣?”
我把他拉到一邊,苦笑着說:“大哥,我讓你帶人來打架,你沒必要搞這麼大把,這特麼幾百人啊,一人五千我就小一百萬出去了。”
李軍飛臉沉了下去,說:“我這可是先問了你,要多少人的,你說越多越好。”
我戳着牙花子哼道:“那也不能這麼搞啊,那明顯是一家三口的怎麼回事,咋還特麼有戴紅領巾的?”
李軍飛大大咧咧的一揮手,說:“你說他們啊,那是我老叔家三口人,我老叔捅了別人判了八年,剛放出來,他兒子一直跟我混,這回有錢賺,我就都給帶來了,我跟你說,我老嬸也老能打了,有回三個混子去她開的早點鋪上找麻煩,說豆漿裡有蒼蠅,結果被我老嬸一把菜刀追出三條街去,你就放心,我叫來的人都沒有善茬。”
他身後一個濃眉大眼的小夥湊了上來,看着我說:“龍哥,你有沒有傢伙,給我弄一把。”
我拿眼看着他,他用手比了個開槍的姿勢,我搖了搖頭,說:“我現在真沒有,不過以後可能會有的。”
李軍飛看了看身後跟着的兩個少年,說:“這兩個兄弟就是我的左右護,法,從牛二堡到市中心這一帶都有號的,這個叫小七,這個叫陸楓,來,叫聲龍哥聽聽。”
那個上來就跟我要槍的小七,笑嘻嘻的就喊了聲龍哥,陸楓則要沉穩許多,話很少,只是朝我點了點頭。
我無奈,跟李軍飛打了商量,說:“要不你先讓超過四十歲和低於十四歲的回去,每人發個三百五百算了,這麼好幾百人太多了,真要捅破了天,我們都會死的很難看。”
李軍飛兩手一攤,說:“這我咋jb跟人交代,在這等了好幾個點了,點燈熬油的一句話就給人打發回去啊?”
我當場掏出手機給他轉了二十萬過去,他才一副蛋疼的樣子,去動員那些純屬打醬油的,開着農用車來捧場的人往回走。
李光坐在車裡抽菸,有些崩潰的看着,突突發動起來的三輪車,一輛銜着一輛的遠去,那幾個之前還有些輕視我們人少的青皮混子,縮着脖子藏在麪包車裡不敢露頭。
我看了看李軍飛身後還剩下的五十多人,全是十七八的少年,人手一隻鋼管,也有拿着自行車鏈子纏成鐵鞭的,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說:“走吧,步行過去。”
李光本來想搞個突然襲擊,直接幾輛車停在門口,然後我們帶人往裡邊衝,可是李軍飛這些人的座駕,除了一臺老舊桑塔納,剩下的都是柴油三輪車,實在太特麼丟人了,反正也就剩下兩站地,索性走過去。
李光和他的兩個心腹,我和李雪松,龍蝦,小七,陸楓這些人走在最前邊,後邊是浩浩蕩蕩的青皮混子混在郊區混子裡,足足百十來人。
偶爾經過的私家車輛都遠遠的繞開,快速的開走,誰都知道這麼多人,都拿着鋼管片刀的,肯定不是去喝酒找樂子。
金牙齙最大的產業“帝豪夜總會”已遙遙在望,這是上下五層的臨街門面房,四周都是一些典當公司和飯店。
李光用手指給我看,說:“兄弟,這就是金牙這孫子的老巢,他的人基本百分之八十都養在這裡,平時當內保門童,還有服務生啥的,用起來的時候,拽出家夥就能砍人,今天咱們務必要穩準狠的一舉拿下。”
我眼前浮現出金牙齙曾經把我和表姐抓到空倉庫裡,他一邊叫人打我,一邊要去撕開表姐裙子的一幕,如果不是我靈機一動喊出了黃文凱的名字,表姐很可能就被他給玷污了。
殺父奪妻之恨,不共戴天的大仇,我李雲龍註定了跟你金牙齙不死不休。
我跟李光交代道:“一會衝進去開打,不要傷及無辜顧客,留兩個人看門,只要不是金牙齙的人就放他們出去。”
李光獰笑道:“跑了自然就算,頑抗的生死不論。”
我們腳步越來越快,在接近帝豪夜總會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小跑。
一百來個人同時跑動的聲勢那是很嚇人的,帝豪門口分兩排站着的八個迎賓小姐發現不好,尖叫着往大門裡邊跑。
李軍飛身邊的小七已經一個箭步竄過去,一鋼管砸在四葉鋼化轉輪門上。
咣噹一聲,玻璃門碎了一頁,後邊的人已經涌了上來,雨點一樣的鋼管砸了下去,片刻之間整個玻璃門全部粉碎,只剩下中間一道金屬柱子還在兀自旋轉着。
我和李光走到前邊,一揮手,潮水般的一百來人就衝了出去。
這個夜總會一樓就是個超大型的酒吧,表演臺在中心位置,酒客們男男女女的都圍着表演臺,臺上三個文胸丁字褲的女領舞,翹臀抖胸不斷搖着頭,玩的正嗨皮。
她們帶着耳麥,也許還磕了藥,我們砸門又快,迎賓小姐的尖叫聲又被震耳欲聾的嗨曲聲音蓋住。
所以當臺下的顧客都尖叫着四散奔逃了,這三個火爆女郎仍在隨着音樂搖動着滿頭黑髮,我指了指表演臺旁的dj,龍蝦拎着片刀就衝了過去,那個胖胖的dj,打碟忙乎的一頭油汗,嚇得扔下機器就跑,三竄兩竄的就進了後臺。
龍蝦一刀剁在dj的調音臺上,火星嗤啦啦直閃,音樂立刻啞了火。
李光喊:“給我砸,反抗的往死裡打。”
然後朝我一點頭,我們帶着大部分人向二樓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