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小艇上,兩名戰士爆發出了吼聲,甚至最後那個還動了槍,當然也驚動了在外圍協調指揮的禁衛局行動處處長趙雲槐。
當然,幾名普通戰士能夠吼出來,甚至有機會開槍,也是“救援者”故意的。他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出手,當然也能悄無聲息的殺死四名普通戰士。但是,這不是要給封鎖區裡面的鬼和怪報信嗎?不就是要故意攪亂封鎖線嗎?
既然想讓鬼和怪知道,那就也無法避免被趙雲槐等人聽到。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爲“救援者”的行動經驗也很豐富,不敢貿然跟鬼和怪聯繫。開玩笑,萬一現在鬼和怪正在潛藏着躲避追殺,結果手機卻嗡嗡嗡響了,那不等於自我暴露了。
而且,剛纔爲了刺殺伏擊高龍藏、瀚海,鬼和怪也肯定會關掉聯繫方式,否則隨時可能會被打攪。
……
如今,外圍總指揮趙雲槐聽到一公里外傳出的慘叫,頓時大驚。當即帶着人驅車到了那一帶的河岸邊,卻看到一艘小船飄飄蕩蕩,上面已經沒有了站立的戰士,只有幾具躺下去的壯烈屍體。
“王八蛋!”趙雲槐低沉的怒吼,當即命令手下人加緊排查。他身邊還帶着十幾個隨時聽命的戰士,作爲行動的預備隊。一旦某處發生了不測,只動用預備隊進行支援,免得把封鎖線搞得亂了套。
當然,封鎖線上的所有參戰官兵幹警也都嚴陣以待,槍在手、刀出鞘。
可是,趙雲槐的搜索沒有成效。反倒在十分鐘之後,他剛纔離開的那個位置,又爆發出了激烈的槍戰聲。
聽到又一次激戰聲的趙雲槐心急如焚,只能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再度飛馳回去。可是,當他再次趕回去的時候,襲擊者又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名犧牲的禁衛局戰士,以及兩個重傷員。
“混蛋,怎麼又蹦出來這樣一個傢伙!”趙雲槐無力的看了看這茫茫夜色,咬牙切齒。
原來,“救援者”看到剛纔那種方式不見效,鬼和怪都沒出來,於是他乾脆玩兒大的——到處出擊!他要憑着自己一人之力,徹底撕爛這條封鎖線。
到時候,封鎖線上的人馬人人自危,混亂不堪,那麼鬼和怪也就隨時能找到機會衝出去了。
因爲“救援者”也知道,禁衛局此番能夠派出足以同時滅殺鬼和怪的實力,已經難能可貴。夜神侯出手了,禁衛局最強大的盟友高龍藏也來了,而秦文謨需要在首都留守……那麼,外圍封鎖線上,不可能有強大的高手坐鎮。
當然,他也不可能真的正面格殺那麼多的戰士和幹警,不然這封鎖線也不可能封鎖住鬼和怪。因爲他一旦被糾纏住,頃刻間就會殺過來源源不斷的戰士或警察。到時候,連他自己也可能掛了。
他能做的,就是騷擾,四處騷擾。憑藉夜間的偷襲,搞得封鎖線上人心惶惶。
而且這片封鎖區裡,他主要針對離開國境的那一邊進行偷襲。幾公里的長度,往返穿梭,這就是他的想法兒。
……
此時,“救援者”已經到了另一處防控點,這裡佈防的是十名邊防戰士,其中有兩名禁衛局戰士帶頭兒。
但是,這次依舊不能玩兒得太大。因爲這裡是一處小公路,華夏方面的人馬隨時可能緊急支援。所以按照他的想法兒,就是儘量殺一兩個人,然後馬上離開。
趁着夜色,“救援者”悄悄摸了過去。距離最近的一個禁衛局戰士,已經只有三十多米。
但也就是這時候,一輛車忽然開了過來,這讓“救援者”暫時停止了計劃,留在原處靜觀其變。
車子停下,走出來一名身穿軍裝的低級軍官,這一點不奇怪。可奇怪的是,後排車門打開,竟然走出來一位身穿破舊道袍、身材高大的人。
道袍……不遠處的“救援者”覺得有點奇怪,心道這裡不是華夏的封鎖線嗎,怎麼會跑過來這樣一個奇怪的傢伙?
而這個身穿道袍的,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馮道仁!!!
馮道仁從機場下了飛機,軍方就派車將他緊急送到此處。開車的軍官也不清楚這裡的指揮官在那裡,剛好在公路邊看到一羣戰士,便以爲送到了地方。
只不過,馮道仁也看到了不對勁。因爲他發現,現場這些戰士似乎都很緊張,一個個抱緊了鋼槍如臨大敵。要不是開過來的是一輛軍車,馮道仁甚至懷疑這些神情緊張的戰士會對他這輛車開槍。
“你們帶頭兒的,是趙雲槐處長?他人呢?”馮道仁問。
一聽這語氣就知道不是敵人,禁衛局那個戰士放鬆一下,藉着車輛的燈光又仔細看了看道袍,不知道來者是何方神聖。因爲馮道仁出山的消息,是不會對他們這些基層戰士說明的。
那個戰士按程序詢問身份,但馮道仁懶得回答。可是看馮道仁這一身出塵的氣質吧,禁衛局戰士又不敢輕易招惹。禁衛局是接觸江湖高人最多的機構,最清楚江湖之中臥虎藏龍。
就在這時候,另一輛汽車迎面駛來。車子停在這裡,恰好是趙雲槐殺到了這裡,他現在也沒有目標線索,只能在這條封鎖線上來回奔走,以便隨時策應。他看到一輛軍車開着大燈堵在前面,當然下車問個究竟。
結果,當他下來之後,接着車燈仔細一看,頓時大驚!
隨後就是大喜!
雖然他不認識馮道仁,可他接到了消息,知道馮道仁要來。如今看到這樣一個氣質出塵的道人,就算他腦袋再不夠用,也該猜了出來!
“馮……前輩您好!在下趙雲槐,由於部隊突然遭襲,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馮道仁點了點頭,說:“原來是遇襲了,難怪如此劍拔弩張。”
趙雲槐心中有點小激動,因爲現在盛傳馮道仁是唯一可與顧千秋一爭長短的,也就是天下第一高手的有力爭奪者之一。
但馮道仁既然發問了,他還是壓制住激動,說:“是的!襲擊者相當狡猾,來回奔走潛伏,遇到機會就突然出手,晚輩也只能來回的巡視以便隨時策應。”
而剛纔那個說話的禁衛局戰士,此時也點頭說:“是啊,所以我們全都抱團兒嚴加防守,倒讓前輩見笑了。”
連他們處長都喊前輩,那他也喊聲前輩自然不爲過。
“你們這個布控點兒上的人,‘全都’抱團兒在這裡?也就是說,你們這裡所有的人,都在此處?”馮道仁似乎有點好奇的問。
那個禁衛局戰士不知道馮道仁爲啥這麼說,只能點頭道:“是啊,都在。”
“哦……”馮道仁點了點頭,扭頭微微看了看不遠處,那片黑乎乎的小林子,說,“這麼說,那裡藏着的一個傢伙,或許就是襲擊者了?我還以爲是你們的暗哨呢。”
我……暈!
怎麼,襲擊者就在那裡?!
別說那十個戰士,就連趙雲槐都腿肚子一顫。我次奧,真的假的啊。要是真的話,那麼馮道仁要是不來,這個據點豈不是又被襲擊了!
高人就是高人!
……
而在三十多米之外那片小黑林子裡,潛伏着的“救援者”更是腿肚子發顫——該死的,這老道是什麼來頭兒,怎麼發現的老子?
二話不說,逃!
可是……逃?
既然都發現了蹤跡,還捨得讓你逃嗎?
趙雲槐先是一驚,隨即一個健步衝了過去!當然,那十名戰士也都跟着進去,只不過速度自然慢多了。趙雲槐雖然不如秦錚、齊燦陽等高手,但畢竟也是氣勁一品。
可要說速度快,和馮道仁一比倒是差了太多,這差距幾乎讓人心驚肉跳!
因爲馮道仁不緊不慢,竟然嗖的一下宛如一道鬼影兒,後發先至,頃刻間越過了趙雲槐!
普通戰士根本看不清楚,趙雲槐倒是看清了,反倒更加害怕——因爲馮道仁根本不是在跑,而似乎是在……“走”!
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閒庭信步,說的就是這個感覺。
大步邁開,長袖一揮,貌似不緊不慢,甚至真的給人一種飯後散步的感覺。
可是,那每一步的距離之大、速度之快啊,太驚人了,簡直是跨山超海的味道。
這難道就是極端高手到了終極境界,在速度上的返璞歸真嗎?趙雲槐只覺得心驚肉跳,甚至看得有點頭皮發麻。他覺得馮道仁好像是上古時期的巨人夸父,一步邁江河,可追日月。
當然,心驚之餘自然大喜。難怪馮道仁剛纔隔着三十多米,都直接說出了“救援者”的藏身方位,等於讓“救援者”提前逃脫。原來,馮道仁根本不在意這三十米的優勢,因爲他有信心頃刻間追上!
這是一種強者的自信,一種對形勢的掌控感。
此時,馮道仁的追趕方向和“救援者”有點小偏差,但是不要緊,走斜線以超高速度衝過去,愣是堵在了那道黑影兒的前面!
堵住了,竟然從後面超過去,堵在了“救援者”的前面,這得多嚇人的速度。
還是那句話——高人就是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