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壞學生和怪老師

餘額不足

張東目送慕容英駕車遠處,便上了一輛去往春城第一高中的公車,往學校趕去。因爲大學錄取通知書已經來到學校,陳小嬌和劉魁昨天就電話給他了,約他今天在校門口相見,一起去拿通知書。

當會合三人後,張東發現,僅僅十天不見,劉魁和高倩的關係有了極大改善,是神情親密,眉目傳情,便訝異地問:“劉魁,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抱得了美人歸?”

高倩神情大羞,不敢和張東的灼灼目光對視。

劉魁卻一臉得意,說:“東哥,你就不懂了,其實我和我老婆是青梅竹馬,根本不必使用什麼手段!”

張東自然不信,劉魁便解釋了一番。

原來劉魁的父親和高倩的父親是同班同學,劉父創立公司後,請高父做公司總經理,兩家關係相當密切,雙方都只有一個子女,自然就有聯姻的意思,只是沒有明說罷了。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高倩才默許劉魁三年來稱呼她爲老婆,否則早就對劉魁不客氣了。

高倩本以爲讀大學就可以擺脫劉魁的糾纏,但沒想到劉魁又和她考到同一所大學,何況劉魁有張東這樣的兄弟,也讓她對劉魁的印象大爲改觀,加上這十幾天劉魁的死纏爛打,以及她先前的那個賭約,接受了劉魁。

不過,高倩卻提出了一個條件,那就是劉魁上大學要努力學習,如果拿不到畢業證,那她是絕對不會和他在一起的。

因爲她丟不起這個人!

“讓劉魁憑自己的能力拿到大學畢業證,還真是爲難他了。”張東臉上浮出古怪的表情,打趣着說:“兄弟,恭喜了,從此之後一定要努力學習,爭取拿到大學畢業證!”

劉魁苦着臉,把張東拉到一邊,哀求道:“東哥,我一看到書本就頭昏腦脹上吐下瀉外加抽筋,要我努力學習,豈不是要了我的命?這畢業證,你一定要幫我想辦法啊。”

張東愕然,說:“靠,我和你不是一個學校,怎麼可能幫到你?到時你發揮自己的特長,找一個成績好的同學配合,繼續作弊不就行了?”

“東哥高見!”

自覺作弊天下無雙的劉魁茅塞頓開,臉上的烏雲散盡,再沒任何擔憂,點頭哈腰地恭維。

走在校園熟悉的水泥路上,張東頗爲感慨,這就是自己生活了三年的美麗校園,雖然自己沒有好好努力學習過哪怕那麼一天,但是,自己對這校園的感覺還是很親切,畢竟,幾乎校園每個隱秘的地方,都留下了自己和同學打架的英姿。

“你們猜,等下林老師見到東哥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陳小嬌壞笑道。

“嘿,當然是老臉羞紅,無話可說了。”劉魁怪笑着說說,“三年來,他不知找東哥談了多少次心,不知想過多少辦法,但還是降服不了東哥,打架依舊,泡妞依舊,我行我素,低調到底。”

“作爲一個老師,碰到東哥這樣的怪胎,也不知是幸福還是悲哀。”高倩也感嘆道。

張東微微一笑,聳聳肩膀,也很期待等下林老師的表情。

“快走,我迫不及待地要看到林老師了。”陳小嬌拉着張東小跑起來。

“等等我們。”劉魁和高倩大呼小叫地追了上去。

四人在校園中傍若無人地打鬧,笑罵,那些同樣來取錄取通知書的同學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張東,這春城一中的打架大王,逃課大王,三年全校成績倒數第一記錄保持者,竟然就是全國理科高考狀元?

來到林老師的房門前,張東毫不猶豫地敲響門。

“進來。”林老師那洪亮的聲音從中傳來。

張東輕輕把門推開。

四人同時饒有興趣地看了過去,目光投射在林老師臉上,要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

林老師已經五十出頭,一頭頭髮早就沒有幾根,所以剃了個光頭,不過卻紅光滿面,眼眸明亮,精神很是矍鑠,他正襟危坐,目光一直定格在桌子上的幾份錄取通知書上,現在聽到門被推開,四人走進,他擡頭看了過去,而他臉上的表情絕對不是四人心中所猜測的那個摸樣,眉頭猛地蹙起,臉上浮出惱怒的色澤,冷冷說:“張東,劉魁,出去!”

張東、劉魁頓時愕然,陳小嬌和高倩也有點傻眼,這什麼情況?

“我叫你倆出去,沒聽到嗎?”林老師嚴厲地說。

劉魁頓時心驚膽寒,儘管已經畢業,但還是不敢對抗林老師的威嚴,拉着張東退了出去,然後兩人面面相覷,半天也摸不着頭腦。

林老師表揚了一番陳小嬌和高倩,又叮嚀了不知多久,鼓勵兩人上大學要繼續努力云云,好不容易纔結束,兩人各自拿了自己的錄取通知書走出了門,對兩個守門將軍大做鬼臉。

張東和劉魁哭笑不得,這是什麼事呀,自己考得這麼好,不但沒有得到表揚,還要罰站,這簡直太讓人氣憤了。

過份的是,林老師似乎忘記了還有兩人站在門外,從書架上取下一本人物傳記,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劉魁,你再去問問。”張東慫恿道。

“東哥,我一看到林老師就雙腿發軟。”劉魁說,“還是你去,你是全國狀元嘛。”

“我是老大,你是小弟,當然是你去。”張東說。

“老婆,你去給我們求個情,問問什麼情況?”劉魁說不過張東,期盼地看着高倩說。

“我不想給你求情。”高倩搖頭,她深深知道,劉魁是作弊得到的高分,林老師肯定心知肚明,或許就是因爲這一點要給兩人一個教訓。

“嫂子,你是林老師最得意的門生,你去幫忙問問?”劉魁又向陳小嬌求助。

“好吧。”陳小嬌沉吟片刻,探頭輕聲說:“林老師,張東和劉魁~”

林老師淡淡說:“讓他們扣上衣服釦子,然後進來。”

靠,就是這個原因,被罰站了近一個小時?

張東和劉魁感到有點冤,不過,卻無話可說,因爲天氣很熱,張東和劉魁各自衣服的扣子只扣了那麼兩個,露出了鼓鼓的胸肌,雖然看上去很男人,但還是犯下了林老師的忌諱。

兩人在陳小嬌和高倩那幸災樂禍的目光下扣上釦子,走進門去。

“都進來坐吧。”林老師的臉上浮出笑容,招呼陳小嬌和高倩也進來,着四人坐在沙發上,然後他看怪物一般看着張東,說:“你還真是三年低調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啊。”

“這個,林老師,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因爲我非常敬愛你,感激你爲我付出了無數心血,不但教我要努力學習,還時時刻刻教育我做人的道理,剛纔就給我上了深刻的一課,我一輩子都不會忘懷。”張東說。

“你這個驚喜太大了,全國高考理科狀元啊,老師剛剛得知的時候,差點心臟就停止了跳動。”林老師摸着心臟,做出一副痛苦的摸樣。

四人同時笑了起來,只覺這一刻,林老師已經不是老師,而是他們最好的朋友。

“林老師現在還有點不敢相信,張東,你真不是被某個博士靈魂附體了嗎?”林老師繼續說。

“哈哈哈……”四人再也忍不住,同時笑噴了。

林老師也笑了好一會,又好奇地看着張東,問:“張東,老師想問你一個問題,請你一定要老實回答。那就是老師三年來教育你無數次,但似乎一直不起效果,你還是你,不動如山,我不能改變你,這還是我多年來第一次對一個壞學生感到絕望!”

張東暗中嘆了一口氣,老師的教育其實是沒有起任何作用,因爲自己對學習不感興趣,反而對武術感興趣,不過,做人的道理卻讓自己學到了很多,這樣看來,老師的教育還是起作用了吧?

便笑着說:“當然起作用了,所以我暗中努力學習,尤其是最後一個月,是閉關在太極拳館密室中學習,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點天分,還考上了高考狀元,這我也很意外。”

林老師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快意無比,傲然遊目四顧,似乎在演講一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又遺憾地說:“你雖然總分是全國第一,但語文沒得滿分,被一個名叫趙雪的女生打敗了,她得了滿分。”

“我就是抄襲趙雪的答案,但作文沒法抄襲,本以爲自己的作文不弱於她,沒想到還是差得太遠啊。”張東在心中感嘆,嘴裡卻說:“林老師,我已經盡力了。”

當然,他在盡力兩字後省略了抄襲兩個字。

林老師點開電腦,張東的語文答題卷竟然出現在屏幕上,他搖頭晃腦地朗讀了一遍,嘆息着說:“你這篇作文其實寫得非常好,應該得滿分的,只是,你的字太見不得人了,別人是龍飛鳳舞,你是道士畫符啊……”

“啊,東哥的墨寶,簡直讓我大開眼界啊。”劉魁、陳小嬌、高倩頓時來了興趣,圍了上去,大呼小叫起來。

劉魁還煞有介事地看着陳小嬌說:“嫂子,東哥寫給你的情書,你真的看得懂嗎?”

“胡說八道。”陳小嬌羞得滿臉通紅,她的確接到過張東的好幾封情書,她的確認不出全部的字來,沒想到劉魁竟然在老師面前點了出來。

“給我閉嘴。”張東生氣了,抓起劉魁的脖子,扔出門去。

“哎呦,哎呦。”劉魁痛叫着,又狼狽地走了進來。

“兄弟間要互相幫助,戀人間要互相諒解……”林老師臉上浮出古怪的表情,意味深長地看着四人,開始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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