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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BS是最具影響力的電視臺,它的週年慶典是演藝圈每年的盛事,尤其今年是二十週年慶典,RBS更是做足了功夫。前幾天舉辦了衛星全球直播的盛大慶典晚會,聚集國內外當紅的重量級明星同臺獻藝,場面熱烈,甚是轟動。

而今晚,是RBS的週年慶典party,爲答謝各界人士多年以來的支持,特意借用了歐氏集團名下具有尊貴歷史的天鵝城堡舉辦這個party。

天鵝城堡是一座潔白的城堡,它臨湖而建,好象漂浮在湖水上,四周是接近五百英畝的景色優美的綠地。由於它壯觀美麗又氣質高貴,被稱爲是“最接近童話的地方”。天鵝城堡平素並不對外開放,彷彿蒙着一層神秘美麗的面紗,這次借給RBS舉辦週年慶典party也出乎世人的意料。

夜晚。

安靜的湖水映襯得天鵝城堡如夢如幻。

七層的城堡裡,所有房間的燈光都點亮,從外面看,城堡是光芒剔透的。城堡的二層以上有保安守護,禁止賓客隨意進入,只有一層招待今晚的客人。

大廳寬闊異常,金碧輝煌,地板是一幅精美的馬賽克拼接圖,大廳當中懸掛着四支鑲着寶石的金色燭臺,將夜晚照耀得亮如白晝。四面的牆壁則掛滿了大幅的油畫。

侍者端着酒水,悄步走在賓客們中間。

大廳中央的長桌上是一隻冰雕的天鵝,被吊燈照耀得光芒流轉、晶瑩剔透。旁邊擺滿了各種精美的食物,鮮豔可愛,小巧精緻。樂隊在帶有拱柱的舞臺上演奏,舞臺背景是一幅森林原野的大致油畫。

滿廳賓客衣香髻影,星光燦爛。

幾乎所有的演藝界明星全都到場了,每個人都盛裝打扮,神態優雅,或低聲耳語,或輕聲談笑。女明星們更是早在一個月前便開始準備今晚出席party所需要的造型,從型,到彩妝,到晚裝,到配飾,無不用盡心思,力爭自己豔壓羣星,成爲當晚最美麗的焦點。

然而,當潘楠和尹夏沫出現在party上時,依然引起了衆人的矚目。潘楠一身復古的王子裝扮,黑色禮服,兩排金色鈕釦,白色馬褲,黑色長靴,金色的勳章,金紅色的綬帶,帥氣逼人,俊美異常;尹夏沫一襲簡單的白色長裙,白色小手袋,長鬆鬆地挽起,垂下兩縷微卷的絲,肌膚潔白,眼波如海,竟沒有佩戴任何飾,卻益顯得純潔清新,天生麗質。

潘楠和尹夏沫並肩入場。

在這個童話般的城堡裡,兩人就像童話中的王子公主,令滿場賓客暗自讚歎。

潘楠和尹夏沫走到大廳右側。

旁邊緊挨着一座美麗的木質旋轉樓梯。

尹夏沫仔細地看過滿場所有的人,有一些平日相識的藝人留意到她的目光,紛紛對她含笑點頭。一襲希臘式紅裙的薇安遠遠地對她舉了舉酒杯,尹夏沫微笑着迴應,眼底卻隱隱有些失落。

他似乎還沒有來……

“你在找人?”

潘楠隨手從經過的侍者那裡拿了兩杯酒,遞一杯給尹夏沫,輕聲問。尹夏沫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你不會……是在找洛熙那小子……”

潘楠皺眉。洛熙和夏沫的分手讓她驚愕,她還在英國的時候就知道洛熙一直喜歡一個叫做尹夏沫的女孩子,怎麼可能這麼莫名其妙地就分手了,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不是。”

滿廳賓客裡沒有他。尹夏沫一心掛念醫院裡的小澄,原本打算找到他之後就趕快離開,可是此刻,她不禁擔心起來,如果他臨時決定不出席了怎麼辦,至於有沒有很快地回到醫院倒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夏沫,你和洛熙究竟是怎麼回事?”潘楠又問。

“。。。。。。”尹夏沫略怔了下,心下黯然,正在考慮該如何說,忽然從大廳的入口處傳來一陣喧譁,在RTY高貴優雅的氣氛中顯得格外突兀。衆人都向喧譁聲傳來的地方望去。彷彿是有來賓和大廳門口負責接待的RBS公關人員生爭執。姚淑兒恰好此刻入場,不由得有點尷尬,幸好喧譁聲在她走進來後仍在繼續,才洗脫了是她和人爭執的誤會。她的視線在場內望了一圈。看到尹夏沫和潘楠後怔了怔,然後走過來。“夏沫,你怎麼會來這裡?”姚淑兒穿一襲淺綠色的紗裙,下襬可愛地鼓起來,配飾是一些甜美可愛的花朵,她的腮紅也打德粉嫩嫩的,看起來象少女般迷人。“淑兒”尹夏沫微笑着同她點頭。“洛熙和沈薔肯定會出現的,到時候一定很尷尬。”姚淑兒擔心地說,“緋聞傳得滿天飛的時候也不見你出來解釋,怎麼這種場合又露面了呢?這裡有很多名記者,雖然礙於是RTY不方便追問你,但是明天一定會寫出新聞來的。““淑兒說得有道理。“潘腩雖然覺得洛熙和夏沫分手很可惜,但是也覺得夏沫如果在這種場合和洛熙碰面可能會不太妥當。“我知道,謝謝你們。”夏沫眼神溫柔,甚是感激她們的好意。淑兒輕聲說:“洛熙、沈薔還沒有入場,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不行,夏沫搖頭,“我是來找一個人的,沒有見到他之前不想離開。”“誰”姚淑兒脫口而出,問完又覺得不合適,略微尷尬。應該提醒夏沫的話都說完了,夏沫也不是莽撞的人,今晚會來必有不得已的原因,她也就沒有在繼續說下去,換個話題。“剛纔大廳外面的喧譁,你們猜是因爲什麼?”姚淑兒也拿了一杯酒,邊喝邊說。“恩?”潘楠好奇。“那人是安卉妮。”姚淑兒輕笑。夏沫怔了怔,似乎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新聞佈會之後,安卉妮的名聲一墜千丈,原本的電視劇、廣告、各種通告好象全部都取消了,她的FS也熱情受挫,鮮少再擁戴支持她。如今看來,安卉妮受到的打擊竟幾乎是致命的。“安卉妮盛裝打扮想要進入RTY,RBS的公關人員要求她出示請柬,她拿不出來,公關人員便不讓她入場,她說自己是明星,不需要請柬。然後公關人員竟然說不認識她。”姚淑兒的語氣中帶出一點嘲弄。“。。。。。。”夏沫暗歎。其實出席這種RTY,明星們是不需要拿出來請柬的,他們的面容就是足夠的證明。所謂憑請柬入場,只是對不受歡迎的人的委婉回絕。安卉妮在娛樂圈多年,又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然後安卉妮就走了嗎?”潘楠問。“不清楚,那時侯我已經進場了,她似乎還是不甘心,不過,那種情況下,無論是誰都會不好意思再糾纏非要進來了。。。。。。”正說着,姚淑兒的眼睛突然睜大。華麗的大廳。滿場賓客驚愕的目光中。安卉妮入場了

天哪

她身穿一襲金色長裙,長長得羣擺拖在地上,燦燦生輝,衣料是極爲光滑得絲綢,凸出凹凸有致的曲線,頭編成樣式華麗複雜的長辮,裡面夾雜着金絲,也是燦燦亮,分外奪目。安卉妮左顧右盼。當她現演藝圈中幾個大名鼎鼎的製片人正在大廳左方談笑時,立刻神情一喜,也不在乎賓客們看她時嘲弄的眼神,徑直向衆製片人的方向走過去。幾個保安跟在安卉妮身後。似乎安卉妮竟是硬闖進來的,保安們的神起不豫,想將她拉出去。RBS的公關人員卻擺手,示意保安們不用再理她,估計是不想因安卉妮而破壞整個RTY的氣氛。而且這時候--樂隊演奏的曲目停了下來。滿頭白的法國指揮家轉過身,對着大廳右側旋轉木質樓梯深深鞠躬,然後,法國指揮家優雅地揮起指揮棒,樂隊重新演奏了一新的樂章。彷彿是爲此刻從樓梯走下的那人特意準備的。旋轉樓梯的欄杆上雕刻着繁複的花紋。木質並沒有隨着年代的久遠而黯淡,透出沉靜的光澤。那人緩步走下。雍容沉穩的氣質,混合着貴族般淡淡的倨傲,黑色的晚禮服,雪白的襯衣,袖口釘有稀世的祖母綠袖釦,隱約可以看到裡面的手腕上纏繫着一條綠蕾絲。RBS的高層們見到那人出現,立刻匆匆向身邊的賓客抱歉,紛紛迎上去寒暄問候,神態之謙恭令得在場所有得賓客不由得對那人的身份更加好奇起來。聽說歐氏集團長年捐助大量資金給RBS。聽說RBS本身就是歐氏集團的子公司,只是因爲不想給世人以操縱輿論的印象才從不對外宣揚。聽說這位歐辰少爺是歐氏集團的繼承人。聽說洛熙的前女友尹夏沫就是因爲這位歐辰少爺才同意和洛熙分手。

。。。。。。大廳裡,賓客們竊竊私語,談話聲很輕,目光卻全都聚焦在歐辰和尹夏沫的身上,好像要研究出來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鑲着寶石的金色燭臺。大廳亮如白晝。安靜地,尹夏沫站在旋轉樓梯旁邊--她微微地垂下眼睛--歐辰漠然地從她身邊擦身而過--他沒有看她--似乎他的視線中根本就沒有她--她也沒有看他--只是眼角的餘光裡隱約看到他手腕上的綠蕾絲--歐辰冷漠的背影消失在各界名流的簇擁中,尹夏沫依舊靜靜地站在原地,彷彿兩人原本就不相識,彷彿兩人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尹夏沫的眼睛沉默下來。

不知道爲什麼,那天她竟然沒有答應他的條件,明知答應了就可以得到那個小澄需要的腎,她竟沒有答應,而是暗中希望可以再想其他的辦法,再找一個合適的腎。而她自從知道小澄的病情,就一直想法設法聯繫那個人,卻始終無法聯繫上,最終只得懷抱最後的一絲希望來到這個RTY。如果那個人並不適合。如果歐辰又取消幾天前的提議,像最初那樣無論任何條件都不肯捐腎給小澄。該怎麼辦纔好……尹夏沫心中憂慮,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是在RTY中,她脣色蒼白,怔怔出神。直到身邊的潘楠和姚淑兒出驚詫的低呼,她才漸漸醒轉過來,擡頭看去,只見安卉妮手裡拿着一碟小糕點,款步向她走來。滿場客賓基本上都知道安卉妮和尹夏沫過往的恩怨,見兩人又碰到一起,不曉得又會生什麼事情,紛紛注目。“好久不見。”安卉妮笑盈盈地站在尹夏沫面前,她瘦了很多,臉上幾乎都沒什麼肉了,兩隻眼睛顯得出奇的大,烏黑烏黑,很有點像靈異片裡的女主角。“你來幹什麼?”潘楠不耐煩地說,因爲以前安卉妮無中生有鬧出地那些風波,她對安卉妮嫌惡之極。“好久不見。”尹夏沫淡淡迴應,暗中多了份警惕。“咦,怎麼沒有看到洛熙呢?”安卉妮驚奇地四處張望,好像根本沒有聽見潘楠地話,“她不是你地戀人,正在和你交往嗎?你怎麼一個人就來了呢?”尹夏沫沉默。心知安卉妮本來不是來聽她說話,而是來自說自話的。“聽說你和洛熙分手了呢。”安卉妮微微提高聲音,聲音雖不算很大,但是清晰得足以使周圍所有得客人都聽到,“怎麼那麼巧啊,剛剛在新聞佈會上演出了那麼浪漫得一幕,竟然如此閃電般地就分手”

“難道--”安卉妮眼神一閃,嘲笑地說:“那真地只不過是一齣戲而已嗎?你好有手段啊,居然能夠請求洛熙陪你演戲,用完全沒有地交往證明你所謂的‘清白,掩蓋你那些骯髒齷齪的事情”聽到的賓客無不譁然安卉妮的這番話對於fas可能還有所作用,然而今晚的客人大多數都是圈內人士,對安卉妮素來的品性皆有了解,並且圈內也早有她的“閨中密友”們傳開了事情的真相。“今晚,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尹夏沫淡定地望着安卉妮。“我……“安卉妮頓了頓,笑着說,“……我地目的,不需要你關心,只要你能解釋我剛纔地問題就好。”“好地。需要我借用舞臺上地麥克風來解釋嗎?反正party的答謝致詞還沒有開始。”尹夏沫問她。“……”安卉妮一驚。“我曾經以爲,你至少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沒想到竟然愚蠢至此。”尹夏沫淡淡地說,“你在我身上花了過多的心思,每一次你所謂報復,都幫助我走上更高一層的臺階,如今你自食惡果,卻毫無改進。今晚你來這裡,食想要重新回到演藝圈的主流社會,希望製片人和投資商能夠重新給你一些機會,對嗎?可是。你一旦看到我,就因爲恨意而把這些圈忘掉了。”“你……”安卉妮尤氣又很。潘楠欣賞地望着尹夏沫,姚淑兒卻是若有所思。“如果你聰明些,最希望地應該食讓世人漸漸遺忘掉那些風波,出演一些哪怕食戲份少地角色,重新證明你的實力,重新回到銀幕上來。而不是陷在恨意裡無法自拔,硬要再次挑起是非,使人們永遠無法忘記你的過往。”尹夏沫繼續說。“哈,你說這些,無非是擔心我此刻就讓你難堪”安卉妮恨聲說。“要試試嗎?”“什麼?”“覺得你自己會贏的話,那你就試一試。”尹夏沫淡然自若,“或許你以爲,每次輸給我都是因爲你運氣差,而不是因爲你笨。那你可以再試一次,只要你不怕從此徹底失去翻身的機會。”“……”安灰妮心中惱怒,偏偏又真的畏懼起來,臉一陣紅一陣白。尹夏沫凝視她,低嘆說:“走。不要再把精力浪費在我身上,今晚有那麼多的製片人和投資商,不要錯過了機會。”安卉妮僵在當場。她的臉色漸漸蒼白,猶豫片刻,終於挺直脖頸,如一抹幽魂般慢慢起步離開。潘楠送了口氣,雖然並不怕安卉妮,可是能夠使得一場風波化解掉終歸是好了。姚淑兒也放下心來喝酒。衆明星見那邊並沒有鬧出什麼事來,紛紛又開始談笑寒暄。“啊——”誰料,安卉妮在經過尹夏沫身旁的時候竟然腳下踉蹌,手中的那碟小糕點不偏不倚掉到尹夏沫的白色晚禮服上,小糕點“撲碌碌”的從裙上滾下去,糕點上面那些紅色橙色的果凍奶油和黃色的蛋糕學頓時將晚禮服染得狼狽不堪大廳頓時驚呼聲四起這麼明顯的故意,在明星名流雲集的party上居然會出現這麼惡劣的一幕組織者怎麼會允許安卉妮這種人進來?“你太過分了”“我……?”安卉妮面色慘白的看着尹夏沫的晚禮服,聲音顫抖地想要解釋,可是周圍的冰殼都用一樣的眼光望着她,她霎時間如同墜入惡夢中,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哎呀,怎麼辦?”姚淑兒急忙拿出紙巾幫夏沫擦拭,可是污漬全都是油性的東西,哪裡擦得乾淨。穿這樣髒得晚禮服在party裡太奇怪了,可是又沒有衣服可換。尹夏沫也努力用紙巾擦。若是平時,她早些離場也就算了,但今晚她想要找的人還沒有出現,就這麼離開的話是在心有不甘。雖然左右爲難,但他還是擡頭看了一眼安卉妮,見安卉妮神色慘淡,不由得低嘆一聲,說:“她不是故意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有人抓住她的手腕——帶着她走向旋轉樓梯的方向——那力量很大——卻絲毫沒有弄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