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名啊……”王忠摸着下巴上的鬍渣——這幾天司令部一直在移動,然後還有各種事情忙,他根本沒時間好好整理自己的外表,鬍渣有點多。
其實不光是他,此時阿巴瓦罕方面軍全軍看起來都有點邋遢,畢竟這幾天大部隊挺進得太快了,大家都蓬頭垢面的。
王忠在苦思冥想。
之前殲擊車他命名爲渦流,是因爲戰爭雷霆卡52掛的渦流反坦克導彈性能非常的嚇人。現在又來了個拆工事的突擊炮,感覺地球的毛子好像沒有什麼對應的裝備。
這時候他忽然有主意了:“這東西攻堅的時候用的,他能擊碎最固若金湯的防禦,我決定叫他烏爾班。”
科晶愣住了。
巴甫洛夫皺着眉頭問王忠:“雖然我知道你那個倒數第一現在看來多半是裝的,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你知道弄出烏爾班巨炮的那個國家,和我們打了六次戰爭吧?”
瓦西里:“將軍還是可薩莉亞人,那就不止六次了,您祖先還寫信嘲諷蘇丹來着。”
王忠:“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認爲普洛森皇帝的夢想肯定包括再造羅馬,那就讓烏爾班巨炮再一次炸開羅馬的首都。”
再說了,王忠心想,等聯衆國給的龍式拖車到了,我還要玩一手旱地行舟,用龍拖拉着快艇機動,快速渡河。
這下要素都齊全了。
其實本來王忠有想過把突擊炮命名爲廣智的,畢竟每次遇到難啃的骨頭就可以像穿越前很喜歡的遊戲《黑神話悟空》裡那樣大喊“廣智救我”。
但最後還是因爲解釋起來太麻煩而作罷。
科晶總工程師:“烏爾班嗎,轟開普洛森尼亞外牆的巨炮,很合理。那就這樣上報給裝備部吧。”
王忠:“科晶總工,你還打算呆在前線嗎?”
科晶推了推眼鏡:“當然,我要實時分析裝備的表現,之前你們使用的時候寫的使用報告太糟糕了,爲了獲得詳細的第一手數據,我必須在這裡。
“不過您放心,我不會出現在前線的,我會和運輸原型車的列車呆在一起。”
王忠:“那樣也很危險啊,我建議您派遣自己最信賴的助手留下,記錄第一手資料。”
科晶猶豫了幾秒,同意了:“好吧,我會留下我最信賴的小組,都是我最得意的門生,他們會把詳細的報告送回葉堡。”
王忠點點頭,隨後扭頭問巴甫洛夫:“現在戰線距離我們多遠?”
巴甫洛夫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20公里,怎麼,你準備開上小坦克,親自破陣?”
王忠:“正好測試一下越野機動能力嘛,沿着鐵路走,壞在半路上了還可以派出列車去搶救。”
巴甫洛夫搖搖頭:“行吧,你去吧,我剛剛看了表上的裝甲數值,應該不至於出問題。”
王忠握拳,像個得到家長許可,能出去玩的孩子。
巴甫洛夫:“但是這東西卸車什麼的也要時間,我看不如這樣,今天就先休息,請到前線來的工程師們吃個飯什麼的,明天準備好了再出發。”
王忠擡手看了看時間,今天確實來不及去飆小坦克了,只能遺憾的同意了:“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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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7日清晨,普洛森第十集團軍第11裝甲軍第十六裝甲擲彈兵師師部。
這個師現在部署在亞爾維克東北城郊,它的防區是第十集團軍在蘇哈亞韋利河東岸防區最左翼。
從新羅斯克來的鐵路就從這個師的防區通過。
師長舒爾茨一大早就視察防線,一邊走一邊鼓舞士氣。
經過第35裝甲擲彈兵團第一營的機槍位的時候,他停下來,對機槍手說:“把機槍稍微向後拖一點,擺得太外面了射擊的時候槍火太明顯。”
“是。”中士機槍手立刻指揮剛配屬給他的新兵,移動三腳架的位置。
舒爾茨滿意的離開了。
新兵立刻問中士:“師長這樣親自指點三腳架的佈置位置,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做了?”
中士搖頭:“在半年前,師長被羅科索夫中將耍了,耍得老慘了,那時候我們天天備戰等羅科索夫進攻,最後羅科索夫跑了,我們過去一看,發現空中偵查看到的坦克全是木頭做的。
“事後梳理一下,隨便誰都得出結論,羅科索夫根本不想進攻,嚇唬我們讓我們原地防禦,給他自己製造撤退的機會。
“現在羅科索夫大將氣勢洶洶的殺過來了,帶着百萬大軍,師長啊,這是要給自己爭口氣吶!畢竟半年前,上面也堅信羅科索夫的百萬大軍要打過來了,要求我們一定要守住,和現在的情況一模一樣!”
新兵稍微消化了一下中士的話:“懂了,半年前師長決心要擋住羅科索夫的百萬大軍,現在這份決心延續過來了,對嗎?”
“也可以這樣理解。”中士拍了拍新兵的肩膀。
新兵:“可是,能擋住百萬大軍嗎?我們師才一萬五兵力啊?”
中士:“你這就不懂了,百萬大軍又不可能一下子上來,我們一萬五千人守這麼寬的防區,敵人差不多也只能投入幾萬人進攻我們防區,實際上還是捉對廝殺,只是敵人的兵力無窮無盡罷了。”
新兵哭喪着臉:“這是能這麼輕描淡寫說出來的事情嗎?”
中士笑了:“不然呢?還能怎麼樣?所以我昨天叫你一定要多寫幾封家書交給司務長寄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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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爾茨又一路巡視到了反坦克炮陣地,逐個視察混凝土澆築的碉堡。
每一個碉堡都藏了兩門PAK40反坦克炮,不同的碉堡之間構成交叉火力,可以保證不管進攻的坦克怎麼“擺姿勢”,都有至少一門炮能打到它的側甲。
視察到最後也是最大的碉堡,舒爾茨用手摸着碉堡中間的88毫米炮,稱讚道:“好,非常好。這樣88炮就能最大限度的發揮火力,持續不斷的消滅敵人的坦克。”
負責陣地的反坦克炮團團長誇耀道:“我們這個陣地,能抵擋至少100輛坦克的進攻,羅科索夫不可能在我們這裡取得突破。”
舒爾茨點頭:“嗯,很好,羅科索夫喜歡玩一些奇技淫巧,他從來沒有和我們堂堂正正的戰鬥過,這次就讓他碰個頭破血流!”
其實在阿巴瓦罕,羅科索夫已經堂堂正正的擋住了第六集團軍的攻勢,但是舒爾茨不會承認這一點。
放完狠話,舒爾茨來到炮隊鏡跟前,眼睛貼上目鏡,一邊觀察一邊問跟着他到處巡視的副官:“昨天晚上有多少我軍通過?”
“沒有多少,城外的我軍已經完全退進城了,目前我們就是防區的最邊緣,第二步兵軍的防線在蘇哈亞韋利河對面,和我們隔河相望。”副官答道。
“很好。”舒爾茨輕微轉動炮隊鏡,確信正面沒有敵人的蹤影,這才把觀察位置還給炮兵觀察員。
他轉身揹着雙手對副官說:“羅科索夫的部隊大概日夜兼程跑太久了,和第二集團軍的殘兵一樣疲憊,他可能需要休整一週才能發起攻擊!我們可以繼續加固防禦,他休整多一天,拿下我們陣地需要付出的代價就高昂一分!”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引擎的轟鳴。
舒爾茨辨認了一下,馬上發現聲音來自東北方,他立刻推開炮兵觀察員,雙眼懟在目鏡上,於是他看地平線上揚起的白色煙塵。
那是展開了衝擊陣型的坦克部隊正在開進!
舒爾茨皺眉:“怎麼可能,羅科索夫進攻怎麼可能沒有炮火準備?”
副官:“會不會是騙局?騙我們進入陣地之後再炮火準備?”
舒爾茨想了想,下令道:“命令戰鬥位置不在碉堡裡的士兵繼續躲在防炮洞裡,命令碉堡裡的人全部做好戰鬥準備!”
剛剛說羅科索夫不可能在自己這裡取得突破的反坦克炮團團長立刻高喊起來:“戰鬥準備!快動起來你們這些豬玀!打戰鬥鈴!”
鈴聲在碉堡以及碉堡下方的通道中響起,還在宿舍裡的普洛森炮手飛快的跑出宿舍,奔向戰位。
運炮彈的電梯從底部的彈藥庫中升起來,然後被搬運到各個炮位。
士兵們做戰鬥準備的同時,舒爾茨繼續用炮隊鏡觀察雪原。
敵人的坦克現出身影!
雖然這些坦克距離很遠,在炮隊鏡中都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但舒爾茨還是辨認出它們是“老朋友”T34坦克。
“很好很好,都是PAK40可以在很遠距離上處理的垃圾。”舒爾茨高興的說,“安特人又要在我們這裡碰得頭破血流了。羅科索夫果然沒有學高爾基大將的戰法,這可幫大忙了!”
普洛森的最高統帥部已經總結過高爾基大將發起的大水漫灌戰法,並且把總結報告下發給了校官和將官。
舒爾茨自然也仔細的拜讀過報告。
舒爾茨:“要是羅科索夫也採用那個戰法,以我們集團軍的兵力和守衛寬度,很快就會被他突破了。”
突然,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因爲他看到一個和T34以及KV系列完全不同的輪廓。
不對,是兩個輪廓。
一個看起來像是巨型烏龜,另一個方頭方腦的,棱角分明。
舒爾茨:“那他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