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亞的聲音帶着疑惑:“怎麼回事?”
“你沒感受到嗎?”
說話間飛機就從普洛森防空陣地上空飛過了。
王忠這時候纔看到,陣地上的敵人在喝咖啡。
喝!咖!啡!
他們還擡頭看着紅色的佩3,好像在銳評着什麼。
艾米莉亞:“我去,下面好像是個防空炮陣地!我去!幸虧他們沒有在戒備狀態,不然我們就被擊落了!”
王忠:“你這個感知,只僅限於敵意的嗎?敵人沒有敵意你就感覺不到是嗎?”
“我不知道啊。”艾米莉亞聲音透着無奈,“我跟上面打報告,說應該測試一下我的感知到底怎麼回事,讓皇家科學委員會組一個專家組什麼的。但是我的報告打上去已經三年了,根本沒人來測試我,倒是有很多人想和我約會。”
王忠嚴肅的問:“你答應了嗎?”
“什麼?測試?沒有人來測試啊,不是我不答應……”
“我說約會。”
“沒答應,我討厭假模假式的軍官們。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你有老婆吧?”
王忠:“單純好奇。”
這時候他在俯瞰地圖上注意到一個大型建築,可能是貴族的莊園,總共有四棟建築,主樓還是三層的大房子。
因爲距離遠,整個建築處於“戰爭迷霧”中,看不清裡面有沒有駐紮普洛森人,也看不清是否懸掛普洛森軍旗。
而且這個建築大幅度偏離佩3的航線,艾米莉亞就這樣直飛肯定不會經過——甚至不會把建築套進王忠2.5公里的高亮範圍。
王忠:“航向向右修正30度。”
“又有防空炮?”艾米莉亞提問的同時手已經做動作了,所以飛機向右傾斜。
“不,我看到個地主家的大院,感覺至少是個司令部,去看看。”王忠說話的時候飛機的傾斜已經恢復,艾米莉亞完成了30度的調整,現在佩3的航線直指貴族莊園。
以400多公里每小時的高速飛行的飛機一轉眼就到了大院上空。
在王忠的俯瞰視角,下面刷拉一下出來一大堆“紅名”,這要是網絡遊戲,一瞬間刷新這麼多紅名能把人嚇死。
王忠都看花了眼,一時間竟然沒有找到哪個官比較大。
他敏銳的發現了自己這個高亮系統的弱點:不會標註軍銜!得他自己根據儀態什麼的判斷哪個是大官!
幹,都開透了,給每個人腦袋上標個軍銜能死啊!
沒等王忠抱怨完,飛機已經從宅子上空掠過,並且直接出了高亮範圍。
飛得快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啊!
但是飛得慢就會被敵人的戰鬥機抓到,甚至被擊落,好矛盾!
艾米莉亞:“還真是個司令部!看汽車的數量說不定是個軍部(其實是兩個師的師部合在一起導致車多人多艾米莉亞不知道這點)!”
王忠在地圖上把位置標記出來:“今晚就讓科曼達突襲這裡。”
艾米莉亞:“這個天氣,不太好空降吧?”
王忠擡頭看看天,外面的雨點不斷的落在飛機的玻璃座艙蓋上,然後被風吹向後方,變得像是漫畫裡的“速度線”一樣。
艾米莉亞:“另外這裡應該在敵人陣線深處了,炮兵也炸不到。”
“不,”王忠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作爲穿越一年半的老鳥,他已經能熟練的利用各種工具進行地圖作業,很快就在外掛的幫助下測出了距離,“這個地方距離我們的陣線15公里,想打還是能打的,把炮兵推進到前線附近,對着這裡開炮,打完就撤。”
艾米莉亞:“炮兵換了新陣地,不校射真能打準嗎?如果是夜間炮擊的話,根本沒法校射。”
王忠:“純地圖作業射擊也有一定的命中率,重要的不是打死什麼人,而是震懾敵人。我感覺可以計劃一下,畢竟這可能是個軍部。”
沒錯,王忠也沒看清楚那一大坨紅名裡面是兩個少將師長,他也以爲有個中將軍長呢。
艾米莉亞:“還不一定是軍部呢,感覺軍部不太會在離前線才十幾公里的地方吧?要不,我回去看清楚一點?”
王忠:“不,敵人應該被驚動了,再回去有點危險。我們還是繼續偵查飛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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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往前推三分鐘,普洛森第十四裝甲軍第九裝甲師和第九裝甲擲彈兵師聯合師部。
施密特少將擡起頭:“飛機引擎聲?在這樣的雨天?”
這時候所有人都聽見了引擎聲。
只短短一瞬間,聲音便遠去了。
霍普少將:“飛得很低,安特的偵察機?”
施密特少將:“該死,司令部的防空火力居然毫無反應!讓防空營長過來!還有,搞清楚剛剛什麼飛機掠過我們頭頂!”
很快防空營長就來了,在兩位少將跟前啪的一下立正。
施密特:“腳後跟並這麼大聲也掩蓋不了你剛剛的失職,所以剛剛什麼飛機掠過我們頭頂?”
營長:“一架雙方紅色塗裝的飛機,可能是佩2,也可能是圖2。”
施密特:“那它爲什麼沒有投彈?”
“可能是偵察型。”營長說,“掠過的時間太短,從聽到引擎聲到看到飛機就這麼幾秒,而且它還在貼地飛行……”
霍普少將打斷了營長的話:“安特的空軍塗裝,有弄全紅色的傳統嗎?”
“有的。”負責聯絡的空軍上校終於逮着說話的機會了,平時他基本就送個天氣預報工作就結束了,“安特的雅克王牌之一就喜歡用全紅塗裝,非常的顯眼,據說是效仿我國王牌紅男爵。”
施密特眉頭一皺,感覺情況並不簡單:“偵察機還偵查出王牌來了?怎麼覺得不太對呢?”
霍普少將點頭:“確實很蹊蹺,我軍的王牌專用塗裝,也主要是戰鬥機和攻擊機的塗裝,偵察機塗成紅色……”
“紅色!”施密特一拍大腿,“羅科索夫上將就喜歡用紅旗!他的王牌師也叫‘紅旗’機械化步兵師。”
“怎麼可能,”霍普少將連連擺手,“方面軍司令員坐飛機親自偵查,還把飛機塗成騷包的紅色,這怎麼可能嘛!就算他偵查,也該有護航,剛剛有護航嗎?”
霍普少將轉向防空營營長,重複了一遍問題:“有護航嗎?”
“沒有,或者我們沒看到。”防空營長如實報告。
“那就肯定不是。不過觀察到紅色偵察機這點還是要向上報告,也許上面有別的情報渠道,知道這飛機什麼來頭。”霍普少將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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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王忠回到了方面軍司令部,直接把手裡的地圖交給巴甫洛夫:“我發現一個可能是軍指揮部的地方。”
巴甫洛夫:“真的?呃……離前線太近了吧?”
艾米莉亞幫腔道:“我看了眼院子裡,車輛和警備力量都比一般師部強,確實像是個軍部。”
巴甫洛夫:“很好,你準備炮擊它?我們目前所有的炮兵陣地都打不到這裡。”
王忠:“我們不是有SU76嗎?把自行火炮團調動到……到這個位置!”
他在第二道防線上找了個突出部,用地圖棍戳在上面。
“從這裡開炮。”
巴甫洛夫:“SU76打不了這麼遠,我們得把炮團的152推進到這裡,才能保證覆蓋。”
王忠:“那炮團的152到這裡展開,開火再撤退需要多久?”
“你是說展開+撤退的全套動作完成要多久?一小時,至少一小時。如果是全汽車牽引的炮團能更快一點,但現在我們手裡的炮團都是騾馬牽引。”
王忠抿着嘴,盯着地圖陷入了沉思。
他忽然迫切的感覺到了對卡車炮的需求。
然而卡車炮這東西,首先得有強力的載重卡車才行,現在安特能生產的三噸級卡車肯定改不了卡車炮。
王忠思考了一下,扭頭看了看已經降臨的夜色,一拍桌子:“不管了,騾馬就騾馬,調一個重炮團,趁着雨和夜晚推進到這裡展開。在它開炮的時候,我們用其他的炮兵轟擊附近的普洛森部隊,保護炮團對軍部的轟擊。”
巴甫洛夫:“又是這種亂來的計劃,不過我已經習慣了。來個人,按照司令官的意圖制定戰鬥計劃,這種計劃三個人應該就能完成了。”
雅科夫舉起手:“我來試試看,我作爲副官不能總是寫將軍語錄。”
王忠打了個響指:“伱來,看看參謀專業的高材生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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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3日深夜,普洛森9裝和9裝擲聯合師部。
施密特少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摘下帽子扔到牀頭櫃上,打着呵欠開始解衣領的扣子。
今天一整天,九裝和同源的兄弟部隊都沒有太多的戰鬥行動,全在等補給,所以施密特少將難得的度過了清閒的一天。
這讓他覺得羅科索夫也不過如此,不值得那麼大驚小怪。
回想起下午的時候紅色的偵察機掠過自己失態的樣子,施密特少將不由得笑起來。
就在這個瞬間,天空中傳來炮彈破空的聲音。
施密特少將一個猛子鑽到了行軍牀下面。
重炮爆炸的衝擊波撼動整個房子,灰塵稀里嘩啦的落在行軍牀上。
炮彈持續落下,施密特感覺整個地面都在晃動。
因爲炮彈爆炸的負壓,他感覺自己的耳膜快被內壓撐爆了,只能張開嘴大喊:“啊啊啊啊啊!他媽的!”
喊話確實平衡了內外壓強,施密特的耳朵逐漸輕鬆起來。
他剛剛放鬆一點,天花板上一大塊石灰哐啷一下砸在了他的行軍牀上,讓他又受刺激大喊起來:“他媽的!我受夠了!見鬼你炸死我吧!羅科索夫你炸死我吧!炸死我吧!”
彷彿是迴應他,天花板上的吊燈應聲落下,上面的裝飾水晶摔了個粉碎,玻璃碎片劃傷了施密特的臉頰。
然後地動山搖終於結束了。
施密特等了幾秒,確定結束了才鑽出行軍牀,大步流星的衝出房間,奔進司令部:“安特人的大炮肯定在我們部隊能攻擊到的範圍內,要炸到我必須把炮兵放在最前線才行!快問問到底哪兒打過來的!”
參謀長:“報告,我軍部隊都遭到了炮擊,沒人報告發現安特炮兵。”
“一定在我們步兵可以看到的地方!一定在!!”施密特嚷嚷着。
這時候他的好友霍普提着褲腰帶衝進來:“敵人炮兵肯定在陣線上,應該有部隊發現炮兵就在附近了!”
施密特:“剛剛各部隊都被炮擊了,現在正在聯絡……關鍵是,敵人怎麼知道……”
突然,施密特一拍大腿:“那紅色的偵察機!那偵察機發現我們了,然後羅科索夫就冒着失去一個炮兵團的風險,把炮兵推到了最前線!媽的,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就算夜戰,也要把這個炮團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