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決定要去軍械局,王忠就打算快點把學校的流程走完。
於是他掃視整個圖上對抗演習室,問道:“還有什麼問題嗎?你們儘管問,我槍關着保險呢。”
很多學生笑起來,從外表看不出來他們是貴族還是平民出身。不過平民出身的馬斯洛·鮑耶夫和他周圍那一片學生笑得最放肆,王忠推測那都是平民出身。
而表情鐵青的學生,都圍在阿列克謝彼得羅維奇小公爵身邊——如果是繼承人,按照安特的規矩,老爸沒死會以老爸的爵位稱呼。
王忠看着這個場面,直觀的理解到了安特現在的情況有多複雜。
他決定等參觀結束回到校長室的時候,好好跟瓦列裡副校長打聽下貴族學生和平民學生的矛盾。
王忠:“沒有問題了嗎?”
這時候馬斯洛·鮑耶夫舉手:“將軍!你真的打死了那麼多敵人的將軍嗎?”
“沒有。我可以確定擊斃的有兩個,可以確定擊傷的有一個,剩下的都是進入11月我打的一系列反擊戰中的俘虜。我沒有打死敵人很多將軍,但抓了不少。”
王忠頓了頓,又補了句:“等將來我們幾十萬幾十萬的包圍殲滅他們的時候,會有更多他們的將軍被俘。最後我們還要抓到他們的皇帝萊因哈特。”
馬斯洛·鮑耶夫興奮的問:“您要槍斃萊因哈特皇帝嗎?”
王忠下意識的想說抓到了以後公審,然後公開處刑的,但是出口前一刻,他想起了許多逝者的面孔。
然後他想起小時候很喜歡的電影《平原游擊隊》,裡面有個小孩子總是拿着一個子彈玩,後來這個孩子被敵人殘暴的殺害了。
主角李向陽收起了這發子彈,直到電影最後,才把這顆子彈裝進了駁殼槍。
王忠一直對這個場景印象深刻,長大也沒有忘記。
萊因哈特,你可千萬要抵抗到最後啊,然後讓我親手崩了你這狗孃養的。
去特麼的程序正義,這是國仇也是家恨,更是我私仇。
“是的。”他說,“我會親手斃了他。”
話音落下,掌聲雷動,連貴族出身的學員也在鼓掌。
王忠:“還有什麼要問的。”
“你會娶奧爾加一世陛下嗎,將軍?”
“不會。”王忠果斷否定,“我的未婚妻和我一起奮戰到了現在,我不會背叛她,就像我不會背叛安特母親。”
這一次不是掌聲,而是一片嗡嗡聲,看起來這幫沒有上過前線的孩子對八卦的興趣還很大——不對,上過前線的也喜歡這種八卦。
王忠拍了拍桌子:“還有什麼問題嗎?軍事方面的!”
然而大家一副只想關心將軍家庭生活的樣子。
王忠想了想,覺得反正以後多的是時間把自己的實戰經驗心得傳授給他們,便說道:“既然你們沒有想問的了,那今天到這裡,你們繼續執行圖上攻防,按照我剛剛說的敵人的特點來!”
說完王忠直接轉身向門口走去,教授們趕忙跟上。
王忠剛出門,一名審判官就上前敬禮:“校長閣下,我是駐軍事學院審判庭代表,關於那位阿列克謝·彼得羅維奇·瓦爾科夫小公爵,他們父子已經被我們重點關注。
“但是最近我們已經處決了很多投降派,上面判斷應該暫緩行動,避免局勢進一步失控。所以現在只有在確實找到能證明他們跟普洛森勾結的證據,纔會採取行動。”
王忠點點頭。
他已經能想象之前抓投降派是怎麼個情況了,畢竟自己也是親手槍斃了斯科羅博大將的人,大將本人沒有被外掛標記爲紅色,那應該不是真的間諜。但現在他是了。
正好跟出來的瓦列裡教授聽到了審判庭代表的話,立刻後退了一步。
代表咧嘴對他笑道:“瓦列裡副校長,您是忠誠的,我們可以確定這點。”
瓦列裡鬆了口氣,然後重振精神,對王忠說:“那我們繼續參觀校園吧。”
王忠點頭。
————
之後王忠把整個校園逛了一遍,然後就發現蘇沃洛夫軍事學院的裝甲兵演習場地很小,而且教具是T35,對就是那個多炮塔脆皮玩意兒。
王忠問起教具的事情,瓦列裡副校長拍胸脯說,很快會有T26和BT7被送過來。
相比裝甲兵演習場的簡陋,蘇沃洛夫軍事學院有非常完備的騎兵教學設施,課程也從良馬育種到騎兵戰術無所不包。
雖然在剛剛過去的喀蘭斯卡婭反擊戰中,騎兵確實起了很大的作用,王忠本人也兩次得到了騎兵的幫助。
但是這個兵種的用處,基本上就處於一種“如有”的狀態。
王忠問起騎兵的事情,瓦列裡副校長是這麼說的:“我們重視裝甲兵,還是圖哈切夫擔任參謀長之後的事情。在那之前我們主要的軍事思想,還是認爲騎兵纔是決勝因素,坦克就和內戰時期的裝甲汽車一樣,是強化版的塔槍卡。”
好麼,安特比想象的還要落後啊。
參觀的最後一站是校長室。
王忠一進校長室,就看見牆壁上空了一大塊,而且這一塊牆皮的顏色明顯比周圍淺,應該原本有一副畫掛在那裡。
於是他指着空白空間問:“這是怎麼回事?”瓦列裡教授:“是這樣,一般這裡會掛校長的全身畫像,前任校長和您的關係不好,他拒絕了留校任教的邀請,告老還鄉了。”
王忠:“這怎麼行?他是六級文員嗎?”
瓦列裡教授有些尷尬:“我們都是軍人。”
王忠:“那他不是退役了嗎?他退役之後在地方上有工作吧?那工作是幾級?”
瓦列裡看看天花板,可能是回憶文官的等級制呢,片刻之後他說:“這個我真不知道。不過按照軍銜平替,老校長應該是五級文員。”
王忠大喜:“那更好了啊,快把他請到我的城防司令部,當文員!不對,我的兵器審查委員會也需要文員,你讓他來。”
之前那個校董老頭加入王忠的師部機關之後,巴甫洛夫的氣色眼看着就變好了。
這種有大量機關工作經驗的老頭都是寶啊,統統弄來處理文件和蓋章。
軍事不行那不讓他弄軍事不就好了。
瓦列裡教授都尬住了:“真、真的要這樣嗎?這會不會侮辱性過強了?”
王忠:“爲安特母親效力怎麼是侮辱呢?注意伱的發言!”
瓦列裡教授:“那……請不要派審判官去‘請他’……”
王忠:“不派審判官他會出山嗎?”
瓦列裡沉默了幾秒說:“等我先寫封信勸勸他,可以嗎?”
王忠壞心眼的說:“你寫封信,我讓審判官帶着去請他。”
瓦列裡教授副校長:“那……請允許我先打個電話給他。”
王忠:“那你可跟他說好了,如果他人跑了,就確定他叛國,是普洛森間諜。讓他在家裡等着。”
王忠倒不是發達了之後回來欺負人,主要想看看五級文員有多厲害。
六級已經能把一個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全安排明白,指揮整個師部機關的運轉,五級咋樣根本不敢想。
瓦列裡教授一臉愁容,看起來是想歪了。他那個表情甚至有種兔死狐悲的味道。
王忠裝沒看見,指着畫框空出來的位置說:“那這個怎麼辦?空着不好看啊。”
瓦列裡教授馬上說:“可以給您畫一張畫,我們已經聯繫好了畫家,只要您有空,他就能畫。”
王忠搖頭:“我沒有空。這樣,讓畫家去庫賓卡我的師部,找到我的座車和我的愛馬布西發拉斯,把他們倆畫在同一張畫裡,掛在這個房間裡。”
“好的,我會通知畫家的。”瓦列裡教授說。
王忠扭頭看着房間裡其他裝飾,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便說:“把這些畫啊都給拿掉,給我掛一副地圖,安特全境圖,最好包括普洛森全境。”
“是。”
王忠轉向南,看着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蘇沃洛夫軍事學院巨大的馬術場地,再往遠處能看到皇家林地。
王忠:“外面的馬術場要全部改成裝甲演習場,馬術和騎兵相關課程放到附近的馬場去進行。附近有馬場吧?”
“有的,是專門給我們供應馬匹的。”瓦列裡畢恭畢敬的說。
王忠點點頭,來到了辦公桌前,看到桌上有三個電話機,就問:“三個電話機都分別對應什麼?”
“紅色的那臺可以直通功夏宮……”
王忠盯着紅色電話機,生怕它忽然響起來。
瓦列裡:“黑色的兩臺就是普通電話,用兩條不同的線路,這樣您不至於漏接一些重要電話。”
王忠:“我看這個電話有撥號的轉盤,是要撥號打嗎?”
“不,您可以直接讓總機接您想要的地方。”
王忠一聽這個,直接拿起黑色電話的聽筒:“接線員,給我接庫賓卡近衛一機步師部。”
“好的。”好聽的女聲答道。
片刻之後那邊傳來巴甫洛夫的聲音:“近衛一機步,請講。”
王忠:“是我。我們繳獲的敵人三號G型以及四號E型部隊裡還有嗎?”
巴甫洛夫:“有的,將軍。還有三號突擊炮。每一種我們都原樣給軍械總局送了三臺,剩下的都節留了。我做得對嗎?”
王忠:“你做得很對。現在每一種送一輛到蘇沃洛夫軍事學院來,明天——不,後天就要,我要給學員們親自展示一下敵人的坦克設計優良之處。另外再送一輛T34和一輛T34W來。”
巴甫洛夫:“瞭解。後天之前保證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