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知打哪蹦出來,突然坐到她面前自詡風流、自我感覺好到要炸的男人,張依依還真愣了一會兒。
說實話,這男人長得挺周正,哪怕是一身王八色都被他穿出了幾分瀟灑的味道,並不令人反感,足見這底子不算差。
只不過,綠衣男自以爲幽默風趣的話卻着實讓張依依膈應得不行。
眼熟是因爲我是你未來的誰誰誰這種不要臉的老梗,險些讓她以爲綠衣男會不會是跟她一樣來自那處同樣的地球、同樣的世界。
不過很快,鄭和這名字一出,便直接讓她堅信撞梗完全只是巧合加意外。
下過西洋的鄭和在華夏曆史課本中還是很出名的,綠衣男真是老鄉的話,肯定不會如此自信得意地將他的名字亮得那般響亮。
畢竟跟他同名同姓的名人鄭和可是個太監。
“姑娘,是不是覺得你未來的相公長得實在俊美不凡,所以都看呆了?”
見張依依直勾勾地盯着他瞧並不說話,同時臉上即不見驚訝羞澀也無惱火怒意,綠衣男頓時覺得這姑娘更對他胃口了,分外有意思。
漂亮的女修不少見,可既漂亮又趣的就沒那麼好找了。
鄭和覺得自己今日運勢不錯,一出門便碰上俏麗的正桃花,連帶着先前捱了老爹一頓排頭的鬱悶全都一散而空。
張依依見自稱鄭和的綠衣男越說越自戀,越說越不靠譜,實在不好再沉默縱容。
這人是挺不要臉的,不過好在更不要臉的她都見過,所以反倒沒啥好氣。
“前輩確定是在跟我說話嗎?”
張依依總算開了金口,一臉認真地稱呼着對方爲前輩,瞬間便將兩人之間的心理與精神距離拉開到了兩個世界那麼大。
綠衣男雖看上去跟個紈絝似的極不靠譜,可修爲卻是實打實的金丹期前輩。
當然,張依依喊人前輩最主要的並不是體現他們之間修爲的差距,而是——年齡!
骨齡一百五十多的鄭和在如花似玉般年輕貌美的張依依面前,可不就是老前輩嗎?
“咳咳……”
鄭和被這聲前輩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姑娘在男女之事上不會還完全沒開竅吧,這種時候喊前輩什麼的多破壞氣氛呀!
他都表現得如此明顯了,難不曾還瞧不出他是在主動示愛嗎?
“前輩什麼的太過見外,我可是你未來的相公,叫我名字就好。”
但很快,鄭和便神色如常,一口一個相公被他說得無比自在。
張依依依然不爲所動,只是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樣反問道:“前輩是打算當街以大欺小、強搶女修嗎?”
“啊?哈哈哈……”
鄭和再次被張依依不按常規出牌的方式給弄懵掉,怔了片刻,連忙哈哈大笑了起來,越笑越覺得真他孃的尷尬。
“當然不會,我怎麼可能做出那般沒品的事來。”
笑過後,鄭和下意識地正了正身板,努力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說道:“姑娘只管放心,在這嘉穀關城,有我少城主鄭和在,就絕不會發生像姑娘擔心的這種事情!我只會用我的真心來打動姑娘。”
“哦,那就好。”
張依依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終於露了個笑臉:“那請前輩去別的空桌坐吧,我看您一點都不眼熟,您找錯人了。”
“噗……”
附近幾桌的茶客當場沒忍住直接笑噴了出來。
張依依這桌的動靜想讓人忽視都難,畢竟嘉穀關城少城主搭訕女修的方式實在不常見,偏偏這女修也是個風格清奇的。
“笑什麼笑?沒見過追姑娘的嗎?”
鄭和當下便朝着笑聲處瞪了一眼以示警告。
若非剛剛纔跟人漂亮姑娘說過有他在,絕不會發生以大欺小之類的事,他早就要把茶樓裡這些看他熱鬧的通通扔出去了。
說罷,他也懶得將時間浪費在那些不相干的人身上,轉而再次看向張依依,笑眯眯地說道:“不眼熟也沒關係,多看兩眼就熟了。姑娘,我各方面條件都挺不錯的,你給我做道侶肯定不虧!”
對鄭和而言,漂亮的姑娘都是用來疼愛的,所以哪怕剛纔張依依那般不給他面子,他也一點都不生氣。
當然,更主要的是,剛纔這姑娘微微一笑的模樣簡直乖巧好看得讓他的心都要化了。
聽到這話,張依依還真多看了鄭和兩眼,隨後問道:“前輩以前沒少跟漂亮姑娘說這樣的話吧?”
這經驗與臉皮一看就知道是個老手。
不過,好在此人雖風流浪蕩了些,卻還算有下限。強搶民女,哦不,應該說是強搶女修這樣的狗血噁心事並未真正發生。
鄭和見張依依這般問,當下以爲有戲,立馬否定道:“當然不會,其他漂亮姑娘哪裡能跟你相提並論。我可是真心真意想要與你結成雙修道侶,只要你點個頭,婚事立馬就能妥當,到時保管讓你風風光光的成爲嘉穀關城的少夫人!”
這些話還真不算謊話,鄭和雖然一直喜歡沾花惹草,可憑他的身份、修爲還有那張不錯的臉素來無往不利。
以往但凡他多看幾眼的女人,十個有八個會主動撲上來,剩下的兩個話都不用說,稍微用眼神再勾一下就能拿下。
不過,這些女人於他而言頂多也就是玩玩而已,別說娶回府做道侶、夫人,便是擡進門當侍妾都懶得費心思。
張依依及時打斷掉鄭和還想繼續往下說出的種種保證,有些無語地說明:“我的意思是,反正你也沒少跟漂亮姑娘搭訕,肯定明白東邊不亮西邊亮的道理。我是沒可能跟你做道侶,所以前輩還是換個目標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