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爲止,在這一界遇到的所有人中,真正能夠給賢留下深刻印象的恐怕也只有喬楚了。
而現在又遇到一個,有趣的是還是修爲低得沒法看的小女修,但身上氣息倒是有着幾分熟悉之感,明顯像是與那喬楚有着什麼關聯。
如此一來,賢才格外又多關注了幾分。
“喬楚是我嫡親的師叔呀,看來我師叔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你又拿他沒什麼辦法,所以想要遷怒於我?”
張依依眨了眨眼,說的話可是一點都不謙虛,還一臉好意地勸說道:“你這樣可不好,我師叔這人最是護短記仇了,等他知道你想以大欺小找我的麻煩,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無知小兒,你那嫡親的師叔早就死了個乾淨,誰能護你?”
賢頂着天九真聖的臉,還別說真是越看越讓人覺得討厭:“當然,就算他沒死,也沒那樣的能力在護得住你,這方世界所有的人都將成爲我們噬族的食物,沒有誰能成爲例外,同樣也包括你。”
雖然這般說,但賢倒是又細細打量了張依依一番,不由得暗自挑了挑眉。
難怪他會對這女修有着一種天然的注意與不喜,除了是那喬楚嫡親的師叔外,這女修本身也是他們噬族最爲厭惡的一種存在。
真是有仇者何處不相逢呀,沒想到古神族的後人竟然也出現了。
看來那蠢貨倒是死得不算太冤,哪怕眼前這古神族的後人明顯還只是個幼崽,不過卻足夠特殊,的確值得他重視一二、提前斬草除根,爲整個噬族免除些不必要的後患。
“我師叔還活得好好的,你可騙不到我。”
張依依卻是完全不信賢的話,還笑着道:“他不僅活得好好的,而且你的黑濁之氣至今都無法隨意擴散出黑淵,應該也是我師叔所爲。這般算起來的話,與其說是你困住了我師叔他們,倒不如說是我師叔他們完完全全牽制住了你纔對。”
這番話一出,賢的面色微微起了變化。
小女修倒是聰明得緊,關鍵是對她嫡親的師叔極爲自信,對他們噬族也頗爲了解,倒是一下子便揭了他此時最爲真實的老底。
哪怕賢並不在意這些底細被眼前的螻蟻們知曉,可終究有這麼個小女修跟他當面剛着懟,感覺自然不會好到哪兒去。
“就算你都說對了又如何?你們是能夠殺了我救出其他人呢,還是有本事找出那九九八十一處降臨陣通道全都毀了?”
賢看着張依依輕蔑嗤笑道:“你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眨眨地等死,甚至於連親眼看着這方世界爲我噬族樂園都等不到!”
“你又說錯了。”
張依依平靜反駁:“不是我們什麼都做不了,而是現在你什麼都對我們做不了。”
在自己這方的人都有些不解的目光中,她擡手指了指賢身下的黑淵,繼續淡定拋出她推測出來的事實。
“你現在的情況比着死了的那名噬族同夥其實還要不如。你被我師叔他們牽制住,黑濁之氣的本體沒法擴散不說,甚至於連太過厲害的攻擊之術估計也受到了限制,不然的話也不至於這麼好脾氣地跟我們廢話半天還未動手。當然,這只是其一。”
說到這,張依依頓了頓,無比篤定地嘲笑道:“更慘的是,你甚至不敢再將我們這些人拉入黑淵,因爲我師叔他們很可能就在你所控制的黑淵之中讓你難受無比,再把我們拉進去便等於是給我師叔他們添加助力,於你自然就更加不利。”
“所以你看,現在真正慘的可是你呢。”
最後,張依依攤了攤手,轉而毫無徵兆地朝着身邊的幾位大乘前輩喊話道:“各位前輩,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話音剛落,她一把拉着邊上的洛啓衡急速退得遠遠的,將戰場留給道全真聖等人,免得他們兩個修爲低的反倒在這裡拖後腿,讓前輩們束手束腳。
而賢此刻還真沒辦法顧得上將他真實情況毫不留情地猜出並踩在地底的張依依,原本便受不小束縛,如今更是得同時面對數名大乘真聖羣起而攻之,縱然再想扒了張依依的皮解恨一時間也騰不出手來,白白錯失了殺雞儆猴的最佳時機。
一時間,黑淵附近打得天昏地暗,遠遠避開的張依依一連扔了好幾個防禦陣出來這才讓自己那翻滾欲爆的氣血平復下來。
幸好跑得快,不然可是會被連累得不輕。
“這麼多年,你真是一點兒也沒變。”
洛啓衡一邊觀戰,一邊時不時看看張依依,語氣難得帶着明顯的情緒,似是感慨不已。
說起來,兩人這會總算纔有點單獨的相片時機,心裡面很想將這開口的第一句話好生斟酌一二,不過到底還是有些不盡如意,顯得要多傻有多傻。
好在張依依倒是並未多想,扭頭對上洛啓衡的打量後,笑着說道:“那當然,就算他再厲害,我也得先懟死他出口氣,畢竟咱吃啥也不能吃虧不是。”
洛啓衡愣了愣,本想說他指的一點兒也沒變並非這個意思,而是她對他的態度,不過看到面前的姑娘笑得一臉得意,卻還是將話暫且嚥了下去,沒有再說。
她一點兒都沒變,還是與從前一般對他心無額外的情愛,還是與從前一般只將他當成同伴、朋友。
可他卻不想再繼續維持這樣的關係、不想止步於同伴、朋友,一點兒都不想。
只不過現在明顯不是合適談論這種話題的時候,等到這場浩劫結束,有些東西必須跟着徹底改變。
“依依,有樣東西能麻煩你能幫我好好保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