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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被抱出來露了個面,就被抱走了。

才滿月的嬰兒,大家也是能理解的。就算不能理解,龍子也不是是誰都能抱着看的,亦或是還能像一般人家嬰兒還能逗幾下什麼的。

接下來便是筵宴時間了,就是俗稱的吃飯。

只是宮廷裡吃飯的規矩也多,尤其是這種內外命婦一起共筵的時候,幸好一旁有司言司女官引導,要不然小花非出錯不可。

她總算明白昨兒陛下爲什麼要說讓她照着女官引導來即好,看來他也是心中有數的,規矩太繁瑣了,尤其個個都穿了一身非常正式的冠服,用宴不像用宴,反而像是在表現誰的規矩好,弄得小花極其不自在,總是怕自己哪兒出了錯。

一旁的女官似乎看出小花的煩悶了,細聲道:“娘娘如果不願繼續呆着,可以離開的。”

“可以嗎?”

小花沒經歷過這種場合,思想還停留在一般人家招待客人,主人家一定要陪好的觀念。殊不知這種筵宴,說白了就是皇家和王公大臣家之間的一種交流,帶着一些濃厚的政治目的,是一個國家統治者對下的一種維繫與鞏固。皇家並不吝於給下面人一些尊榮,同樣能進宮參加這樣的場合都是代表着一種榮耀,下面的王公大臣們及女眷也是樂意之至。

但是君和臣怎麼能一概論之呢,小花雖不是君,但今日景帝讓她來款待衆外命婦,她代表的就是景帝的臉面,道理是相同的。所以過場走完,留下不留下都是可以的。

“可以的。”那女官含笑看了下面的命婦們一眼,“娘娘在此,說不定她們更拘謹。”

這女官的笑容讓人非常舒服,不讓人覺得窘迫,反而有一種如沐春風的體貼。

小花不禁問道:“需要說些什麼嗎?”

“不用的,娘娘。”

小花站了起身,殿中的奏樂停了下來,她對下處的衆命婦端莊笑一下,便離開了。踏出側門之前,聽到有女官對衆外命婦說了一些官方解釋的言語,大體就是娘娘剛出月子,身體還沒恢復好之類的,然後又是一片恭送的動靜。

出去後,小花纔對一旁丁香抱怨道:“這些規矩太繁瑣了,實在累得慌。”

“以後這種場合不少,娘娘還是要習慣的,不過熟悉後便不會覺得有什麼了,當主子的自然可以偷懶的。”

想到還在裡頭熬着的那些命婦,小花不禁對丁香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作爲外命婦進宮自然不會好受,說是榮耀,實則一場下來都是累掉一層皮。錦陽侯夫人整整一日都在琢磨心裡那點事,直到出宮後上了自家馬車,纔想到什麼面帶驚疑。

回到府中,錦陽侯見自己夫人還在恍神,不禁問道:“怎麼了?見你一直魂不守舍。”

田氏感覺自己有些口乾舌燥,心中因那些猜測砰砰直跳,她清清喉嚨問道:“侯爺,您對那元貴妃可有什麼瞭解,知道她孃家是什麼背景嗎?”

錦陽侯沉吟一下,搖搖頭,“怎麼想到問這些?這元貴妃的背景很神秘,似乎沒聽到什麼風聲,估計不是什麼大家出身。”

田氏嚥了一口唾沫,佯裝鎮定道:“沒什麼,就是見那元貴妃長得極爲貌美,好奇罷了。”

***

小花回到晨曦宮,過了半個多時辰,景帝也回來了。

景帝白皙的臉帶着薄薄的一層紅潤,似乎喝酒了的樣子。

小花親手服侍幫他把袞服換下,又備水沐浴。景帝洗完出來,小花正在用燕窩粥。

“殿下,要不要用些?”

景帝披散着半溼的長髮,慵懶的斜在貴妃榻上,搖搖頭。

小花用完放下碗,叫春草拿了棉帕子,去了貴妃榻上給景帝擦頭髮。

景帝不愛讓人太貼身的服侍,尤其是頭髮,除了那麼特定的幾個人,從來不讓人碰。每次洗了發,小花不說,從來都是任它滴着水珠,也不知道叫人來拭乾。

自從小花發現他這個壞毛病,看不下去幫他拭發後,他就賴上了,每次沐浴洗了發後,便披着滴水的發在小花面前晃悠,一直到小花看不下去拿帕子給他擦,纔算完事兒。

小花用帕子把景帝的頭髮拭乾後,見他舒服的樣子,又叫丁蘭拿來玉梳,任他頭靠在她膝上,緩緩給他通發,邊通邊用手指給他做頭部按摩。

景帝舒服的眯着眼,手無聊的抓着小花衣角把玩,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今日累嗎?”

“累,規矩太多了。見識到今日的場合後,我才知道以往學的規矩都不算規矩。”說到最後,小花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不過有女官幫忙,差不多的時候我便走了。”

景帝滿意‘嗯’了一聲,“以後這種場合會有很多的,習慣後便好了。”

等景帝頭髮差不多都幹後,兩人才去了牀榻上。

簾帳一放下來,景帝的眼色便變了,小花當然清楚這代表着什麼。

先帝駕崩,需要守孝,她大着肚子,他日日都很忙,這大半年兩人也就那麼一兩次,而且還顧忌着不得盡興。

景帝確實荒得厲害,什麼廢話都沒有說,人便欺了上來。許久沒有了,小花也是想得慌,景帝只是隨便撩撥了下,她便受不了了。

她環上他的頸,擺出任君品嚐的姿態,可這位君卻專注錯了地方,反倒對着她那處逗弄了起來,逗弄不算,還吸上了。

這項經歷並不是沒有,奶晫兒依依那會兒,奶了孩子,沒少奶男人。所以小花只是紅了臉,也沒有推拒。甚至見景帝瞅一處吸久了,還讓他換一處。小花可是一直記得徐嬤嬤當初說的,兩邊不均勻會大小不一的事兒呢。

景帝品嚐了一氣,嘴裡咕噥了一句,“以後不準再給孩子吃。”

小花愣愣的,渾身又熱又燙,還有絲難耐,不禁委屈道:“那我讓太醫開了回奶的藥罷。”

景帝睇她一眼,沒有理她。

……

良久良久之後,景帝才說了一句,“不準。”

小花費力想了半天,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

……

一直折騰到半夜,兩人才停下。

小花已經累得手指都動彈不了了,景帝抱着她去沐浴。

丁香趁空收拾牀上被褥,見牀單上面各種痕跡,甚至還有疑是奶水的污漬,不禁臉通紅了起來。

丁蘭反而比她大方些,視若無睹的收撿了,然後換上乾淨整潔的。

兩人出去後,丁蘭小聲取笑道:“以前也沒見你如此容易害羞,怎麼,和趙副統領相會了兩次,就懂得裡頭的含義啦?”

丁香作勢擰她一把,“你個口沒遮攔的,這也能拿來說。”

“行了,知道你和情郎感情好,你也是別總吊着人,抽個空和娘娘說了吧,娘娘是個好性子,會成全你們的。”

丁香蹙起眉,“唉——這我知道,可你看現今這情行,娘娘手邊哪能缺了人,還是再等等吧。”

“可你年紀不小了,等不起的。”

丁香沒再說話,望了懸在空中的弦月一眼,深深的嘆了口氣。

***

皇后這次確實病得有些嚴重,要不然二皇子滿月這日,她絕對不會坐視讓小花出盡風頭不理的。

筵宴散罷,喬賢妃便來了鳳棲宮。

皇后明知她來沒有好事,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渴望,宣了她進寢殿。

看到一臉蒼白,臥在榻上的皇后,喬賢妃很是驚異。

裝着安慰了幾句,喬賢妃便步入正題了。

話裡的大體意思就是說皇后今日沒到,元貴妃出盡了風頭,司言司的女官給她佈置很大的陣仗,衆外命婦都來拜見貴妃娘娘了。不說是見個貴妃,旁人還以爲是參拜皇后呢。

喬賢妃是個很會說話的人,有時候明明知道她的目的是何,明明也清楚是個什麼樣的狀況,還是忍不住的隨着她的話大幅度波動自己的情緒。

對方是個什麼意思,皇后非常明白。不外乎覺得貴妃是自己逾越不過的高山,想挑唆天生具有優勢的皇后上。炮筒子都是這樣被捅上前的,可有時候明明清楚對方的目的,卻因爲同樣刺傷了自己的心,忍不住同仇敵愾。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喬賢妃和皇后並不是朋友,卻有着同樣的敵人。喬側妃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剩下就看皇后是如何想了。

喬賢妃走後,皇后忍不住又咳了一口血。

她心中有一絲悲哀,還有許多的憤恨。恨那個人爲什麼要存在,恨喬賢妃像抓了她命脈似的,一次又一次肆無忌憚挑戰她皇后的威嚴。

趙嬤嬤走了出來,手裡端了一碗藥,服侍了皇后喝下。

“娘娘不應該把賢妃的話聽進去的,爲難的是自己的身子,娘娘的身子經不起折騰了。”

“她並沒有說假話,她的意思本宮也懂……”皇后神情激動起來,抓住趙嬤嬤的手,“可本宮真的很想讓她死,嬤嬤你能幫我嗎?”

趙嬤嬤神情晦暗莫名,“娘娘謬讚了,娘娘難道還不明白一件事嗎?首先得自己先站起來,您在宮中沒有根基,您應該求助的不是奴婢這個奴才,而是應該依靠的人。”

“應該依靠的人……”

“娘娘您忘了皇太妃娘娘了,太妃娘娘當了近三十年的皇后,在宮裡經營了這麼久,一個新晉的貴妃,並不足爲懼。”

皇后笑得譏諷,果然還是如此。

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無力,喬賢妃捏住了她的痛處,一次次挑戰她皇后的威嚴,蕭家也是。她明知這趙嬤嬤是蕭家送來的,她什麼都知……

可她有拒絕的能力嗎?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