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兒絕望的眼神似乎嚇壞了伍兒,他剛想和肆兒解釋什麼,身後的雷鷹卻一把將他抱起,報復似的當着咳嗽不已的肆兒就吻上了他的嘴脣,不顧他的掙扎將他緊緊箍在懷裡,伍兒的眼淚頓時跟開閘的洪水般順着眼角傾瀉而出。
雷鷹嚐到那鹹鹹的淚水,眉頭一皺,轉身一使勁兒,準確的將人往身後的房門裡扔過去。沒有聽見什麼落地的滾動聲,應該是直接扔到了牀上。
雷鷹看着地上的肆兒,似乎很享受她充滿恨意的眼神,嘴角勾起,他轉過身一步一步走向房裡的伍兒,似乎真的打算讓肆兒親眼見證伍兒被□□的過程。
一邊的文素和曲清染已經氣得牙都快咬碎了。
這樣的渣渣,怪不得肆兒上來就要取人性命,擱誰誰都要恨出一個洞來。
曲清染一把捏住文素的手,磨着牙道:“走吧,素素,我們替天行道。”
文素點點頭,她的40米大刀已經飢渴難耐了。
水鏡那頭的許青讓完全沒有要提醒她們的意思,大約是做過小倌的原因,許青讓很是厭惡男男之間的關係。於是當曲清染想要對付雷鷹的時候,他連關照下讓她下手輕點的話都沒有說。
荀翊就更不願意說了,一方面是許青讓明顯黑化的氣場讓人心底發涼;一方面,他也很看不慣雷鷹作踐小孩子的行爲。
可惜如今他身在武陵城裡,否則教訓雷鷹這事兒絕對有他的份兒。
出神的望着文素沉靜如水的面容,可那雙明媚的桃花眼裡卻滿滿都是“雷鷹,你完了!看我怎麼恁死你!”的信號。
荀翊突然很想知道,文素如果遇到人渣,她打算怎麼做?
水鏡裡的畫面一絲不漏的照應出來,彷彿電影播放一般。
曲清染也察覺到雷鷹那想要噁心人的想法,看着他緩慢的一步步走進房裡,連頭也不回。她立刻就拉上文素,兩個人半彎着腰,像兩隻貓兒似的,腳步無聲蹭到了肆兒的身邊。
肆兒的瞳孔裡滿是血絲,發紅的眼睛頗爲嚇人,在看到文素和曲清染一左一右來到她的身邊後,她還很是驚訝的看了兩人一眼,雖然雷鷹一直沒有回過頭來,但這兩人未免膽子也太大了些。
房裡的伍兒被摔在牀上後就哭得更兇了,但他不敢哭出聲來,只剩下不斷肆虐的淚水在流淌,他就怕雷鷹突然發瘋去掐死肆兒,眼神裡越發絕望,時不時看向肆兒的方向。
驀地,大開的門口外,他看見兩名貌若天仙的絕美女子貓着腰來到了肆兒的身邊,其中一個人用一種堅定的眼神看着他,對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彷彿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般,伍兒更加淚眼朦朧起來,他半垂着腦袋,生怕被雷鷹察覺到他眼中小小的希冀。
伍兒低頭垂淚的模樣讓雷鷹獸性大發,他根本不管門外的情況,走進門後,他也沒有轉身來關門,而是背對着門口,一臉□□着的表情,做了個高難度的關門動作。
雷鷹筆直得擡起一條腿來,身體重心往旁邊傾,腳跟一勾,就把門給輕輕帶上了。在門被關上的最後一瞬間,伍兒透過門縫看到了門外的肆兒,對方的眼神裡透着濃濃的血腥令得他心中酸澀難平。
門外,文素和曲清染將肆兒扶起,曲清染輕輕拍了下肆兒的手背,悄聲說道:“你去撞門,我們兩個打進去。”
肆兒聞言,看了看那扇緊閉的木門,此刻她的胸口裡彷彿有一隻野獸在咆哮着,似乎馬上就要衝出來一樣。
文素輕輕拉了一下肆兒的袖子,卻是向着曲清染輕聲問道:“肆兒能撞得開嗎?”
“這不……”
還未等曲清染說出“重要”二字,肆兒已經將裙子一提,神色猙獰着朝着木門衝了上去。
一個大力的撞擊使得木門發出“咚”一聲響來,緊跟着“啪”的一聲,是肆兒一臉悲催的摔躺在地上痛苦□□。
果然是撞不開的,曲清染莫不是以爲誰都跟她一樣是個無敵女漢子嗎?
文素皺着小臉頗有些肉疼的看着肆兒,瞧着她那神情都覺得好痛的樣子~
當然肆兒的努力也並不是沒有回報的。
門內雷鷹把門關上後,沒有立刻急色的撲向伍兒,而是站在門後欣賞着他哭泣的表情,這一遲疑,導致肆兒那撞門的行爲也波及到了他。
門是沒有被撞開,但是依然受到了衝擊,最直接的結果就是門內靠着的雷鷹被門給狠狠砸了一下後腦勺,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
摸着疼痛不已的後腦位置,雷鷹覺着他腦袋上估計得有一個大包了。想到門外只有肆兒那個女人敢這麼挑釁他,雷鷹面色不虞的伸手就要打開門。
曲清染眼尖的看到木門要被打開的跡象,神色一緊,衝着文素言簡意賅的說道。
“上!”
文素幾步衝上去,順着被打開的房門,身子輕盈一躍便抓住了上層的門欄,藉着跑速帶來的慣性伸腿就是猛力一踢,正好踹中雷鷹的一張黑臉。曲清染緊隨而上,身子飛旋着又補上了一記雙腳狠踹,直衝着雷鷹的肚子上踢去。
而雷鷹剛打開門,迎面就是一記飛腳,直接把他給踹懵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肚子上又是被人狠狠踢中,力道之大令他整個人拱成U型向後飛去。
從門上落下的文素轉身將地上的曲清染一拉,兩個人站起身後迅速的奔向雷鷹,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一掌一拳劈頭蓋臉的就衝他招呼下去。
然而雷鷹雖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可是他的武藝到底是能坐上黑風寨第二把交椅的人,他幾乎是眨眼間就反應過來,第一個動作就是要去拔出放在牀頭的鷹首大刀。
文素一掌還沒劈下去,看到雷鷹的動作後立刻變掌爲爪,扣住雷鷹握住刀的手腕,身子一轉,背靠着雷鷹胸前先將他的右手和武器給制住。
曲清染一拳砸向雷鷹的腰間,劇痛使得雷鷹的身子一彎,彎曲的高度恰好夠曲清染伸手勒住雷鷹的脖頸,空餘的左手再擰過他的另一條手臂。此時身上掛了兩個人的雷鷹控制不住的往後仰,三個人直接摔到牀鋪上。
文素壓在最上面,抓着雷鷹的右手手指便是一掰,原本握刀的手指直接骨頭錯位,沉重的鷹首大刀“哐當”一聲砸在地上,這樣還不算,左手臂迅速曲起手肘就往身後人的肋骨上敲。
早看這個人渣不爽了,文素這一擊半點力氣沒省,於是喜聞樂見的,雷鷹左邊的幾條肋骨應聲而碎。
曲清染也沒閒着,一手扣着雷鷹的咽喉叫他無法出聲,一手將雷鷹的左手反擰,直接把對方的胳膊給扭曲成一個微妙的弧度,彷彿在加點勁兒,這條胳膊就能被拆下來一般。
兩個姑娘默契十足的使用暴力鎮壓,饒是雷鷹這樣身經百戰的男人都被這種見所未見的陰險打法給直接擒拿。
水鏡那頭的荀翊和許青讓看的眼睛都直了,兩個男人忍不住對視一眼,跟着齊齊轉過頭,伸手按了按有些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他們似乎招惹上了一對比母老虎更加兇殘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