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延遲被現的時間,梓箐將兩具屍體拖進其中一個隔間,順便用拖把把地上的血跡拖了一下,並將其抵在門上。
推開窗戶,夜風襲來,視線中整座城市盡收眼底,華燈璀璨。
這裡可是二十多層的高樓,讓梓箐不由得懷念可以修煉仙術,可以御空飛行的自由。
不過她現在武術已基本上和這幅身體融合,身上有細鋼索飛爪等,應該能離開這個地方。
雖然從現在看來,溫亭昊並沒有殺自己和爲難自己家人,可是她從來就不喜歡把自己生命押在別人身上。只要離開他,就能掌握自己的人生主動權了。
梓箐正打算從衛生間的窗戶翻出去時,聽到外面傳來吵雜的腳步聲和槍擊的聲音。
槍擊?心中不由得一緊,莫非他們談崩了?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服務員制服的女人神情驚恐地朝這邊跑來,直直衝開衛生間鑽了進去。
因爲門上並沒有安反鎖裝置,梓箐只用一根掃帚抵在門後,被這個瘋狂的女人直接撞斷。
梓箐正爬在窗戶口,就聽茹夢之衝進來就抓起掛在胸前的相機朝她猛拍,一邊拍還一邊啊啊的大叫,“啊,你你要跳樓?你千萬別想不開啊——”
她好像已經忘了,剛纔她自己還在這裡殺了一個人呢。怎麼突然間就變得那麼善良起來了。
緊接着,外面吵雜聲傳來,溫亭昊以及那中年男人帶着一衆保鏢衝了過來。
“夢夢之小姐,你在這裡幹什麼?”中年男人很是意外地看着茹夢之。
茹夢之先制人,咋咋呼呼起來:“我我自然是接到有人報告,說說這裡有不正當交易。於是我就過來咯。果真如此,現在都逼的客人要跳樓自殺了……”
當她說到“不正當交易”時,中年人臉肉不自然地抽搐一下,殺意不經意泄露出來,不過還是被他用一幅關切的神情掩蓋了過去。
“哎,真是胡鬧,況叔叔的會所裡怎會有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呢?是誰告訴你的,告訴況叔叔,況叔叔叫人把他好好修理一番,免得你再被欺騙了。”
茹夢之撅着嘴,正要說出透露線索的人,卻見幾個保鏢衝進衛生間,挨個搜索,一下子就現了裡面的兩具屍體。
茹夢之又啊地跳起來,“啊,有死人了……”一邊叫嚷往後退,一邊竟還不忘拿起相機咔嚓咔嚓的拍照。不得不說她這個記者當的還真是夠敬業的。
溫亭昊視線落在梓箐身上,梓箐回望過去,儘管她並不在乎那啥“大嫂”的身份,可是她並不喜歡被人誤會,正要解釋一下。不知爲什麼,她竟能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一絲失望的痛色。
心道:這個行事凌厲狠辣的怪胎竟然也會有心底柔軟的一面?
況老大臉頓時就冷了下來,對溫亭昊說道:“昊老大,這就是你的好手下乾的?!哼,看來我們之間的事情也需要再議議了。”
轉過頭,立馬換上一幅長輩的慈愛表情,對茹夢之說道:“夢之小姐,這完全就是一場意外。看在我和你父親交情的份上,不要把這裡的事情報道出去。把相機留下,我便不爲難你了。歡子,送夢之小姐離開。”
“我來這裡就是要報道真相,要給民衆一個交代,現在這裡生了這麼大的命案,你們不能剝奪民衆知曉真相的權利。”茹夢之昂了昂下巴,言辭振振地說道。
那個叫歡子的保鏢一把奪過對方手中的相機,熟練拆下上面的內存卡片。當着衆人的面,將其用手指捏碎,丟進洗手池裡,放水沖走。然後將相機還給了對方。
就在他正要帶茹夢之離開的時候,梓箐已經從窗戶上跳下來,站到茹夢之面前,後者猛地捂住胸口做防禦裝,後退兩步,問道:“你要幹什麼,不要殺我啊……”一邊說一邊下意識朝廁所隔間裡瞟兩眼,那意思就是你已經殺了兩個人了,也會對我不利。
梓箐冷笑,“哼,殺你?別把每個人都看成和你一樣,殺了人,還覺得別人的血弄髒了自己的手。話說,看你這一幅柔柔弱弱的樣子,下手還挺重的嘛,難道不知道打暈人的力量和殺人的力量並沒有分別嗎?”
梓箐不理會被戳穿的茹夢之一幅無辜的樣子,繼續說道:“我承認我是殺了人,可我是出於自衛。你們完全可以去檢查她身上的傷和刀。倒是你,茹夢之小姐,剛纔在這裡殺了一個服務員,然後脫下對方的衣裳,再出去偷拍。現在卻反倒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你在給誰裝無辜裝清純啊。”
說這些話的時候,梓箐視線餘光不經意瞟了眼溫亭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對方眼中的痛色消失,轉而是一種慣有的雲淡風輕。
現場夥不是黑道老大就是殺手保鏢,手段心性老練的很,一看那個被扒光的服務員屍體,以及茹夢之身上的衣裳,便一目瞭然。
茹夢之臉一陣紅一陣白,擺着雙手急切地辯解道:“況叔叔,這這個女人她污衊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只是想要向她借一下工作服嘛,可是她不僅不幫我,還要揭我,嗚嗚……”
說着說着,茹夢之眼睛裡就噙滿淚水,一邊哭着搖頭一邊朝後退,無比委屈的樣子,“我也是出於自衛。再說,我我只是想要知道這裡面的真相,我並沒想過要殺她,只是用酒瓶輕輕敲了她一下,我真沒想過要殺人的。哦,是了,一定是她先前暈倒,醒來就看到這個女人殺了人,才被這個女人滅口了的……”
梓箐冷哼一聲,“記者不愧爲記者,不是要真相嗎?不是說一切都以事實爲依據嗎?你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啊。她身上有幾處傷口,致命傷是什麼,一查便知。把另一張內存卡片交出來!”
茹夢之哇地哭出聲,從胸口項鍊里扣出一張比指甲蓋還小的卡片,砸給梓箐。然後哭着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