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雪根據林曦的話,一直往前走,終於是走到了昱霄所在的大殿。殿內寂靜無比,卻帶着淡淡的檀香,仙尊所居住的地方是無法用言語所形容的,楚天雪只是覺得移不開眼,呆呆的走向前,原來這便是昱霄仙尊的住所。
落子的聲音突然響起,她驚醒過來,眼前正是那百鳥朝鳳的屏風,她立刻跑到屏風的後面,那屏風屏面薄如蟬翼,不知用什麼絲線繡出的鳳凰栩栩如生,彷彿隨時能震翅飛出屏面。楚天雪透過那薄薄的屏面,企圖看清對面,較座上坐着的人。
只是爲何是兩人?
那落子的聲音正是從兩人指間而來,黑白之子,於他們手上不斷的廝殺着,雖只是下棋,但楚天雪卻感覺有千軍萬馬之勢,能和昱霄下棋之人,定也是身份不凡吧。楚天雪猜想道。只是不知哪一位纔是昱霄仙尊。
“蕭兄,這一局你又輸了。”黑子落在棋盤子上,吃掉了一大片的白子。
蕭柏見迴天無力,直接甩下棋子,不下了。
“唉~怎麼就是贏不了你呢。”他苦惱的搖頭:“修爲上也是這樣,老昱你都已經大乘後期快三千年了吧,這氣息…應該可以飛昇了呀。”
昱霄揮袖間,棋盤清空。他重新落下一枚棋子,重新開局:“還不到時間。”
蕭柏也執起白子,只是這一次沒有輕易落子:“不放心你那唯一的小徒弟?”他並沒有緊挨着那枚黑子,而是在黑子的遠處落子。
“你就沒有想過找個人來照顧那孩子嗎?”
他漫不經心的邊說邊下棋,然而此話剛出,他剛剛下的第一枚棋便被昱霄吃了去。
“這世上沒人能配得上她。”
這一子落下,帶着凌厲的殺意,正扶着屏風的楚天雪即使隔得老遠也感受到了,心下一驚的鬆開了屏風。她望着還在顫抖的雙手,怎麼回事?這種刻骨的寒意?這兩位大能究竟在說什麼?明明修士的聽力極好,她卻聽不到這兩人在講什麼?而且隔着屏風實在看不清。她猶豫再三,下定決心,她手握着屏風邊緣,悄悄地探出頭去。
就一眼,她就看一眼。
“誰在偷看,滾出來!”
楚天雪才探出頭,便有一顆白子以迅雷之勢迎面而來,楚天雪頓時嚇在原地,被那氣勢鎖定無法動彈,冰冷的寒意傳遍全身,血液彷彿被凍結了一般。
她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只是害怕得閉上眼。就當她以爲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左手被人猛拽一下,由於沒了力氣,她跌入那人懷中。
“你這小宮女真是好大的膽子。”
溫柔而且略帶無奈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楚天雪略帶呆愣地緩緩擡起頭,入眼的一張溫潤無雙,他的笑容宛如沐春三月般的風吹進楚天雪的心田。他看上去比哥哥要小一些,卻已經是金丹修爲,可真是少年天才。
“鬼鬼祟祟人,還不滾出來嗎?”蕭柏呵斥道。
楚天雪害怕得抖了一下,躲進對方的懷中。那男人輕撫着她的肩,柔聲告訴她:“不要怕。”
隨及白逸放開了楚天雪:“是我師父。”
白逸走出屏風來到蕭柏與昱霄面前向二人行禮:“師父,昱霄前輩,晚輩等師父等得有些急了,於是便過來看看。”
蕭柏搖頭:“老昱,你看我這徒弟做事就是這麼一板一眼的,唉~什麼能靈活一點嘛,我跟老昱下棋,你實在無聊,可以去找老昱宮中的宮女去玩嘛,整天盯着我沒意思。”
昱霄淡然的喝起桌邊的茶:“你師父說得不錯,無情峰景色優美,你可以四處逛逛,但曦兒最近正閉關修煉,你就不要去打擾她了。”
本來聽到昱霄說可以隨意逛無情峰正高興的白逸,聽了後面段話頓時急了,無情峰的景色再美,見不到林曦又有何意思。他本是想向昱霄再請求一番,但是他收到了蕭柏的示意,蕭柏讓他不要再說下去,快離開。
“謝昱霄前輩。”白逸只能道謝後離開。
他來到屏風後面,剛剛那名小宮女已經不在,看來已經安全離開,那小宮女看來是新來的,纔會如此大膽。
也不知現在曦兒怎麼樣了。
白逸現在心心念唸的林曦正勸架。
林曦到的時候紅袖和秦桑正打得不可開交,這兩人的實力差不多,卻把房子毀得差不多了,就連勸架的人也被牽連打傷。
林曦幾番叫停,但紅袖根本就不聽林曦的,秦桑也是看不慣紅袖良久。這打起來更是又傷及無辜。
“住手!”林曦拋出自己的弟子令牌。
“都給我停下!”
令牌擋在兩人中間,身爲無情峰宮人,無一不被這塊令牌給壓制。
“小宮主,還以爲您多善良大度,如今看來連我等下人之間的瑣事你也要插手嗎?”紅袖不甘的掙扎着說道。
林曦的手放下來一點,面上猶豫,令牌的壓制力小了一些。
“小姐,別聽她的,您身爲小宮主,這無上宮上下什麼不能管。”秦桑不服氣的回瞪着紅袖。
“小宮主?她配嗎?”紅袖冷笑道,不過一個不知哪裡來的野丫頭。
“她配不配是由你決定的嗎?”
正當秦桑準備回懟之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從天而降,頓時除林曦以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跪下。
只見昱霄與蕭柏突然出現,昱霄望着這滿地的狼藉,開口道:“紅袖,秦桑打架鬥毆,罰一百鞭,紅袖不尊小宮主,即日起廢除領事宮女一職!”
紅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跪着向前,重重的向昱霄磕頭:“師祖,師祖不要啊,我服侍了你整整兩百年啊!”
“你不能爲了一個外人不要紅袖啊。”
她哭着求昱霄不要如此絕情,這兩百多年來她一直在那個靜悄悄的大殿中注視着此人,默默的陪着他,當年她也是一個內門弟子,但放棄了弟子的身份,來到這當一個宮女,爲了他,自己放棄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服侍?老昱是怎麼個服侍法?說來我聽聽?”蕭柏一臉好奇的問道。
“端茶倒水,處理瑣事。”昱霄淡淡道,他知道蕭柏想問的服侍是什麼服侍。
蕭柏聽完有些失望:“這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事嗎?”
人人都可以做,所以沒有價值,隨時都可以替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