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覺得很奇怪。
七彩虹蝶傳遞的信息是裡面有兩夥人在鬥法。
她之所以選擇這條路行走,是因爲這裡有很大一片區域基本上是沒有任何靈草靈藥的,就是眼前這片雅丹地貌顯著的鬼城區域。
到處都是黑色、褐色的礫石粗砂,還有被朔風雕刻成各種奇形怪狀、高高聳立的泥岩。
一旦有風吹過,不但會裹挾着沙粒砸在人身上,還會有讓人聽起來毛骨悚然的各種悲號,因此這裡才被人們稱爲鬼城。
總之這個地方該有的危險是一點也不少,靈植卻很難尋覓,因爲這裡生存條件惡劣,沒有任何水源。
所以一般來說,不是有着特定的目標,是不會有人喜歡來這裡的。
既是清溪境後期突破在即的修士,進到這裡面也不敢駕馭飛行法寶明晃晃的到處亂跑。
畢竟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如何快速有效的找到自己想要的靈植纔是第一要務,誰願意跑這裡來浪費時間?
因此這一大片只長石頭不長草的大戈壁很不受人待見。
林夕藉着那些形狀各異的風蝕巖掩映,斂息悄悄靠近,果然看見十多個修士正打得難捨難分。
不斷傳來的靈力波動顯示,裡面起碼超過三個都是清溪境修士。
林夕不由得暗暗叫苦。
這些人鬥法的地方恰好堵在在鬼城唯一一條安全通道上。
想想也是,別處都充滿了流沙、陷坑,還有令人聞之色變的戈壁殺人蟻,打架也得找個穩妥地兒不是,畢竟沒有歸海境那樣搬山填海的法力,還是安全第一。
不然這三種無論招上哪個,不管什麼仇什麼怨很可能都是殊途同歸了。
遠處人影憧憧,各種法術你來我往,中間偶爾會夾雜着一兩聲驚叫、喝罵和呼痛聲。
匿形梭主材料是一種可以隱匿身形的魚類海獸——秘紋鱟羅的魚鰾煉製,空間很是狹小,僅能容納一個人躺在裡面。
於是林夕讓拓和七彩虹蝶暫時進入靈獸袋,等到她乘匿形梭過了這段再放它們出來。
反正那邊正打得火熱,個個神識全開,林夕放開神識也不會太突兀。
可是正要祭出匿形梭飛遁而走的林夕突然停下一切動作,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無他,因爲放開神識後,所以那邊的一切動靜她都能聽到,鬥法的雙方竟然不斷提到衛煦這兩個字。
她名氣已經大到這個地步了?
還是說她好比星矢的雅典娜、紫龍的春麗、冰河的麻麻、瞬的一輝,戰鬥時只要一提起、一想起就會小宇宙燃燒立刻血藍全滿?
呵,不存在的。
林夕索性隱蔽好身形,專心聽壁角。
原來鬥法雙方竟然都是她認識的人。
一邊是以凌兆爲首的衛蒼穹這邊的人,另一邊則是以衛涆和衛清梅爲首的人。
哈哈,林夕心中大樂,真是好人有天助。
就讓他們去狗咬狗,拼個你死我活吧。
林夕再次心念一動飛遁而去的瞬間,衛清梅突然喊了一句話,讓林夕徹底改變自己的計劃。
“我說我沒有殺衛煦就沒有殺,堂堂天星門門主的女兒,還不至於跟你這樣的貨色撒謊。而且從今以後,我不但不會殺他,我現在還會保護着他回到宗門去。”
咦?
凌兆爲什麼會認定他們已經“殺”了自己呢?
“說說吧,你這個狗腿子是怎麼找得到我們的?”衛清梅高高在上的聲音再次傳來。
而凌兆卻一直要他們交出自己的“屍體”。
林夕是越聽越糊塗。
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凌兆絕對是進來保護自己的,可聽衛清梅的意思,竟然是凌兆主動找上了他們?
衛清梅這個人,是衛家三兄妹裡最沒腦子的一個,驕橫衝動,她應該不會說謊來騙人,那麼她爲什麼不會殺自己反而還要保護自己呢?
林夕似乎捕捉到了些什麼,一時又串不起來。
那邊的鬥法愈發激烈,不斷有人受傷。
“凌兆,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知道你是我父親的人,你也該知道我們的身份,真的傷了我們,你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吧?”
是衛涆的聲音。
看來凌兆這邊應該是佔了上風。
“只要交出衛煦,無論死活,我立刻就走,絕不糾纏。”凌兆面對他們始終都是意簡言賅。
衛清梅已經快要瘋了:“你有病啊?不是告訴你了,我們這裡跟本就沒有什麼衛煦,我們即沒殺他也沒綁架他,我們根本就沒看見過他!”
說完這句話後,她猛然發出一聲悶哼。
“凌兆,你敢傷我妹妹?”衛涆怒氣勃發的聲音傳來。
而凌兆就跟個機器人一樣只會重複那兩句話,他只要衛煦,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東西到手,立刻走人。
想必這纔是凌兆真實的樣子吧。
他在意的並不是衛煦的生死,而是衛煦的這具軀殼。
還真是忠心耿耿呢。
東西……
衛煦在這位義兄的眼裡原來只是個東西。
林夕嘲諷的笑着,委託人如果知道他不忍報復的爹爹和一心保護的大哥居然是這樣,也不知道心裡會是怎樣五味雜陳。
想必再好的脾氣也會直接把兩個心願全部更改吧。
殺意一點點浸染林夕的雙眸。
委託人這一輩子應該沒有什麼對不起別人的地方,誠然,他的尷尬身份的確會傷害到文子璇一家人,但問題是,這並不是衛煦的錯。
甚至到最後衛煦已經選擇退出,離開了天星宗,卻被衛蒼穹巧妙的安排又給逼回了宗門。
有誰會想過給他一條活路?
林夕耐心等待,等待他們兩敗俱傷。
衛涆的修爲不是清溪境中期就是後期,帶進去的人肯定也不會太差,就算是凌兆佔了上風,也要付出很大代價才能拿到最後勝利。
那個時候,就是她討債的時候!
各種法術打鬥聲漸漸平息,想必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了吧。
“等一下,凌兆,我這裡有契約書,我可以發誓言契,我真的沒有遇見過衛煦,我的人也沒傷到他,真的!”
是衛清梅的聲音,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傲氣,反而帶着一絲無奈的妥協。
凌兆的聲音不含一點溫度:“真的?”
“真的,真的,我也可以給梅梅做擔保,我們進來到現在根本都還沒見過衛煦。”
衛涆也極其誠懇的說道。
凌兆並沒有要他們發誓,想必他已經控制住了這兄妹二人。
打鬥聲果然平息下去。
林夕立刻把自己的神識收回了一些,同時人悄悄向前靠近點,保證自己既能聽到他們談話內容,又不會引起凌兆的警覺。
“那麼,爲什麼你們有衛煦的血蠱豸?”凌兆冷聲問道。
“血蠱豸?”
“你怎麼會知曉血蠱豸?”
衛家兄妹幾乎同時發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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