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了,閆明的工地也歇了工,整日賦閒在家裡,林夕沒事就指揮着她哥去做戰前準備。
黑狗血浸泡過的繩子,鐵釺,黃大錘使用的那種大鐵錘子,破石錘,鋼鎬,並且還要提前把要挖掘的地方用高粱秸或者玉米秸覆蓋上,不然冬天地面凍得很結實,很難開鑿。
林夕在陰煞女屍被黑狗血剋制的瞬間依稀感應到,在學校的院牆外地下似乎有幾團黑乎乎的東西,看形狀很像大泡菜罈子。
在這個位面林夕的二十段錦進境修煉得並不是很快,她並沒有在那幾團黑影處感覺到比如像陰槐那種陰氣森森的不祥之感,反而倒是暖洋洋,比較愉悅。
收拾陰煞女屍肯定會有很大動靜,而且一定要從地下挖出那口棺材,林夕覺得那幾團黑乎乎的東西可能會讓閆家發上一筆小財。
閆豆豆的這個大哥真心不錯,年紀輕輕一直在工地搬石頭也實在是辛苦又危險,若那裡面真的是她期許的東西,挖出來之後閆家的日子肯定要好過一些。
最主要是,她還可以從裡面拿出一部分去勾搭校長大人挖廁所。
何建國何大校長人還是很不錯的,當初建寢室就是他提出來的,其實學校在這一塊基本沒有什麼利潤,主要是何校長太心疼那些翻山越嶺的孩子們。
雨天的滑坡和漲水,冬天的冰雪坡道,求學之路危機四伏,出事的學生不勝枚舉。
可是沒辦法,乘風鎮本就是一半丘陵一半山區的地方,沒有文化就算是種地都會被改革大潮所淘汰,所以他才頂着壓力建造校舍。
不過老頭子的確有點食古不化,尤其是篤信科學,反對封建迷信上。
當年平墳運動,第一口棺材就是他用鐵鎬撬開的,棺材蓋子掀開的一剎那,隨着不知道什麼東西如蝴蝶般一片片飛起,青天白日從裡面坐起一具屍體來!
當時很多村民嚇得趴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還有的知青乾脆嚇哭了起來。
人們對於死亡和鬼怪的畏懼在這瞬間達到頂點,那些反對平墳破四舊的人又跳出來,說是驚擾了逝者,亡靈怪罪啊布拉布拉的。
何建國卻是絲毫不懼,用鐵鍬按住那屍體的上半身,給大家講解,說是死了一定年份的屍體,肌肉僵硬收縮,原本就在棺材裡面兩頭翹,棺材蓋子一掀開,自然就坐了起來。
至於那些蝴蝶樣飛起的東西,是腐朽的劣質壽衣罷了。
大家半信半疑,可看那起屍果然再沒別的動作,逐漸膽子大了起來,湊近前去,果然跟何建國說的一模一樣。
何建國趁機宣傳要相信科學,一切事物都是有理可論,有跡可循的。
經過這些事情之後,何建國更加厭惡那些陳舊腐朽的封建傳統。
當年國家提出不跟活人爭地,人死務必火化時,又是何建國第一個帶頭把自己的老母親送去火化,當時簡直是千夫所指,人人都罵他忤逆不孝,說可憐他老母親拉拔他長大卻落得個死無全屍。
可他硬是撐了下來,直到如今家裡再有人故去,大家已經自覺送去火化。
林夕是兩手準備,要麼許以重利,當然不是給何建國中飽私囊的,她若是敢給何建國送禮,估計老頭子能把她從辦公室裡打出來。
一定要捐獻給學校。
陳舊的校舍、簡陋的設施,哪裡都需要錢吶,就不信何建國不動心。
要麼就是來個激將法,你不是破除迷信嗎?地下就是棺材,你挖還是不挖?
林夕準備那些東西就是先試試水,把那些罈子裡的東西挖出來。
一來是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林夕記得某民族可有一種喪葬習俗,就是人死後先下葬,然後再將骨頭撿到罈子裡埋起來。
萬一打開那幾個罈子,結果裡面卻是死人骨頭,那老校長還不火冒三丈?
二來是看看廁所下面的陰煞女屍會不會有什麼反應。
捉鬼,她是真的不在行。
她眼下的打算就是,等到東西都拿走了,她就去試探老校長。
若老頭子死活不讓動,那她就親自動手去挖那具棺木。
到時候乾的過就收拾了,幹不過就想辦法給她收進空間裡去,就算不能化作息壤的靈力滋養,起碼空間的天道法則能把這貨給煉化了。
空間對其他靈魂體的傷害林夕可是見識過了,只要弄進空間去,對方死就一個字。
捉鬼老子肯定是不成的,但是臭不要臉作弊一下,還是毫無負擔和壓力滴!
至於突然發現那些罈子的理由就更好找了。
就說自己跟哥哥發現這裡有野兔子窩,原本是準備挖兔子的。
過了一個好好的春節,林夕收到三份壓歲錢,閆明居然也給她包了五十塊錢。
林夕不想要閆明的錢,她知道閆明在工地是最低等的工人,搬石頭運磚塊給瓦工打下手,這都是最累人的活計。
林夕默默祈禱着,罈子裡一定要是金銀珠寶啊,可別是死人骨頭,到時候閆明就不用去工地做那樣的活了。
過完春節,兄妹兩個假說出去逛街,騎着自行車就去了學校。
俗話說,耍正月鬧二月,瀝瀝拉拉到三月。
春節是農民一年當中最看重的節日。
這個時候還沒有什麼幸福摩托出現,誰家有一輛拖拉機,絕對是堪比瑪莎拉蒂一樣的豪華交通工具。
大春節的,除了走親戚的路上幾乎沒有人。
一路上只遇見一輛拖拉機和兩輛馬車,還有後面遠遠跟着的一輛牛車。
兩個人說說笑笑到了學校院牆外那片荒草甸子,覆蓋的那些東西果然還在。
卸下了那些工具,兩個人挪開那堆柴火,林夕掄起鋼鎬來就是一下。
只刨出一個不到十釐米的淺坑。
林夕咋舌不已,凍得可夠瓷實的。
回家這段時間她可沒閒着,天天晚上淬體術走起,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自己如今這把子力氣怎麼也能頂個棒小夥吧。
虧得這裡沒有埋棺材那裡深,估計也就是一米半左右的樣子,林夕看着那淺淺的小坑,給自己鼓氣。
閆明看見妹妹似模似樣的竟然能拿得動鋼鎬,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他一定是看見了假妹妹。
閆明趕緊搶過林夕手裡的鋼鎬:“姑娘家家的,哪有力氣做這活?你這小手要是再輪兩下,肯定會打血泡,回頭媽知道了還不得罵死我?”
“我要是已經知道了呢?”
林夕擡頭一看,閆克儉和劉翠雲不知道什麼時候趕着一輛牛車慢悠悠出現在荒草甸子上。
“爸,媽,你們怎麼……一直跟在我們後面的原來是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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