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也不擦嘴邊的血跡,一副嬌怯怯的樣子靠着薄荷。
衆人一看蘇蘭馨站了起來,不由都鬆了口氣,還好,沒出什麼事。
蘇可馨心下有些失望,連雅如這戰鬥力明顯不行啊,白白浪費自己那麼多的脣舌鼓動着她來找蘇蘭馨的麻煩,居然只打了幾個耳光,真是雷聲大雨點小,她還想趁亂踹幾下出出胸中惡氣呢!
見沒人說話,蘇可馨嬌聲笑道:“怎麼連娘都驚動來了,沒事,沒事,就是我跟連姐姐一起來看看姐姐,什麼事情都沒有,對嗎,姐姐?”
林夕嫣然一笑,示意薄荷扶着自己過去:“對啊,的確沒什麼事,不過是姐妹們一起玩耍,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
見她話裡都是息事寧人的意思,連雅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算你識相!
徐香香對林夕這話也很滿意,她才懶得管這些狗屁倒竈的事情,徐香香有點惱恨女兒不懂事,這個時候竟然攛掇着連雅如來找蘇蘭馨,出了事還不是她們倒黴?
蠢貨!幸虧什麼事情都沒有。只要人是活的,明天送進侯府,她就萬事大吉!
薄荷攙扶着林夕走過,許是剛剛被打得狠了,只見蘇蘭馨似在強忍着暈眩的感覺,臉上清晰的巴掌印,腳步踉蹌宛如醉漢,看着很是狼狽。衆人臉上的輕蔑都不加掩飾,世子夫人又怎麼了,被連小姐劈頭蓋臉一頓耳光,不也屁都不敢放一個?結果蘇蘭馨也不知道怎麼就一個踉蹌絆了蘇可馨一下,而蘇可馨正跟連雅如面對面擠眉弄眼,於是兩張臉異常親密的碰撞在一起。
“啊!嗚嗚!”蘇可馨慘嚎。
“你眼瞎了?”連雅如怒罵,並且擡手又給了蘇可馨一個耳光。
蘇可馨也疼啊,還得要承受連雅如的怒火,媽噠,蘇蘭馨一定是故意的!
林夕:對啊,就是故意的,你來咬我啊!
丫頭婆子找帕子的打水的,忙了個不亦樂乎。猝不及防之下撞的太狠,兩個小姐情況幾乎差不多相同的慘烈,眼淚與鼻血齊飛,臉蛋共猴腚一色。
蘇可馨鼻子紅紅的,兩管鼻血還在流着,眼淚吧嗒吧嗒不停的掉,就有丫頭邊擦眼淚邊勸說着:“二小姐,不要哭了。”
蘇可馨都快要氣死了,誰哭了,誰特麼想哭了,來,來,來!你鼻子這麼撞一下看看!
嗚嗚,這叫一個酸爽,她眼淚又下來了!
最倒黴的是,明明是蘇蘭馨絆的她,連雅如這個白癡居然把賬算在她的頭上。
罪魁禍首卻直叫着頭暈,需要好好休息,不然明天都沒辦法跟木世子拜堂了,丟下他們居然徑自去了內室。
林夕躺在牀上,薄荷用煮熟的雞蛋滾着她的眼睛和紅腫的臉頰,淚水滾滾而落。她聽見薄荷的啜泣聲,淡淡笑道:“傻丫頭,你哭什麼?沒見那兩個撞得比你家小姐還慘?”她雖說在安慰着薄荷,其實心中也很是憤懣,在古代,若是身後沒有背景勢力,自己又沒有什麼武力,就算你渾身都是理,也依然是被欺辱的菜逼一個!
這三耳光,姐記下了,以後定要你們加倍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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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蘇家這邊的慘淡相比,木家那邊可以說是極致奢華。整個木府張燈結綵,鞭炮齊鳴。衣香鬢影,賀客盈門。
木夫人一身錦衣華服,滿臉喜色招呼着衆人,怎麼看都是對婚事十分滿意的樣子。而容光煥發的世子木子揚更是讓一衆貴小姐們心塞不已。就連木府的一衆家丁僕婦們也俱都是穿着新裳,一派喜氣洋洋
永寧侯看着木家殫精竭慮營造出來的效果,滿意的點點頭,只要等會拜了堂入了洞房,木家這場禍事就此揭過去。
嫁進來的蘇氏女聽說是個極好拿捏的,再說,就算是個刺兒頭,人已經進了侯府,小小一個毛丫頭量她也翻不出花來!而木家將來還能得到那位的照應,也算是皆大歡喜。
隨着司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的高聲呼喊,一羣人簇擁着一對新人入了洞房,人們說了一堆吉祥話,又呼啦啦出了新房,把這美好的時刻留給了一對新人。
木侯爺提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去,長長吁了一口氣。
而這邊新房中,一對新人的氣氛卻有些詭異。
羞答答的新娘低垂着頭,新郎的面上卻是一絲表情都欠奉。
林夕心中暗自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麻痹的,擺出一副死人臉給誰看?老孃是欠你錢啊還是蹭你家waifai了,你不願意娶,當老孃願意嫁啊!
終於木世子冷冷的一句話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你乖乖呆着,我還要去前面看看。”說罷轉身就要出去,不料衣袖被林夕一把拽住,林夕用很是“嬌柔”的聲音說道:“夫君,還……還沒喝合巹酒呢!”一邊說着一邊拿起準備好的酒壺斟滿了兩杯酒,一雙眼睛帶着嬌羞的渴盼望着木子揚。
木子揚略顯不耐,狹長的鳳眼閃過一絲鄙夷,喝了合巹酒你也還是一隻變不了鳳凰的草雞,他腦海中不停閃現着另外一雙冷然而霸氣的眸子,今天是他的婚禮,而那個無數次擁他入懷的人也許還在外面,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麼心情,他多想今天是他們的婚禮!
急於擺脫這個據說老實木訥的妻子去看看那個令他掛心的人兒,木子揚對他新婚妻子如此不識趣有點厭煩,不過好歹今天是新婚,前面還有很多賓客,他也不想出現什麼意外,於是敷衍的拿起了酒杯,也不管林夕,徑自一飲而盡,然後丟下酒杯就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林夕的眸子閃過一絲冷色,如果是原主,這一刻該有多麼難堪!她將沾了藥粉的指甲在酒杯裡涮了一下,然後將酒倒進花盆裡面,嗯,一切都很順利。
就是不知道當木子揚知道喝下的帶料的酒水是他看不起的螻蟻一樣的蘇蘭馨所爲,會不會爲這一刻的輕視後悔!
木子揚出了新房不遠,迎面就慌慌張張跑過來一個小廝,對着木子揚耳語了幾句,原本向着前院而去的木子揚轉身去了另一個方向。
在此同時,木府也迎來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婚禮的尊貴客人。
當賓客基本都散去,逐漸安靜下來的木府的後宅卻傳來一聲驚呼!
正陪着那尊貴客人的木夫人就是一驚,難道是新娘子出了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