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樹木的悟道茶樹,越發地強大茁壯。
可是,相對的,它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很多時候,它認爲自己就是一株樹木。
對,它的確是一株樹木。
但是,它又不止是樹木這麼簡單。
天地有靈,在不斷地汲取日月精華之餘,悟道茶樹繼續成長。
它又有了靈性了。
新的靈性漸漸地覆蓋了舊的記憶,讓悟道茶樹以爲……自己就是一株樹木而已。
尋常的樹木。
紮根大地,仰望天空。
欲與天公試比高!
不知道過了多久,悟道茶樹已經成了擎天巨樹。
讓它疑惑的是……這裡好像只有它一人。
“只有我一個?”悟道茶樹自言自語。
它疑惑了一下,然後又不想這個問題了。
因爲只有它一個,好像又沒什麼。
它享受着陽光,沐浴着月色。
它眷戀着這個地方,哪怕只有它一人。
秋去冬來,悟道茶樹長出了葉子,又落下了葉子。
“咦?”
某一天,悟道茶樹驚奇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葉子……它發現上面有奇異的花紋!
一個帶着清風,一個帶有火焰!
“這是什麼?”悟道茶樹驚奇地說道。
它可以感受到,葉子裡面蘊含了無窮的力量。
這是它不曾見過的。
……
“這是怎麼了?”天藤老祖怔怔地看着這一幕,眉頭大皺。
悟道茶樹在放手一搏之後,生命飛快流逝。
可是,在到了臨界點,即將死去的時候,又忽然不動了。
猶如凝固了一樣。
在天藤老祖的理解之中,這是不可能的。
怎麼會有這麼玄乎的事情。
假如真要讓天藤老祖來說,他可以想到的,只有頓悟而已!
“頓悟?在千鈞一髮的時候陷入了頓悟?這……。”天藤老祖愕然不已。
世上怎會有這等事情!
不過,即使天藤老祖認爲不可能都好,但是事情就發生在眼前!
而且退一步來說,這是證道之劫,不合常理的事情,本來就衆多。
這樣一想,不合理的,倒是變得有幾分合理起來。
……
悟道茶樹依然在另外一個世界成長。
它已經是方圓萬里之中最高大的樹木了。
它很高興。
它會覺得高興,除了自己愈發高大之外,還有身上的奇異葉子越來越多了!
葉子上的花紋各不一樣。
有代表了炎熱的火焰,有象徵着大地的土塊,更有颶風等等,五花八門的紋路。
悟道茶樹還覺得,自己可以催動這一種力量。
它嘗試了很多次,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這讓悟道茶樹有幾分鬱悶。
這不對啊。
至少在它的印象裡,自己是可以做到纔對。
於是,悟道茶樹繼續努力。
“嗯?”
又有一天,悟道茶樹發現了,自己身上長有紋路的葉子是多了,但是另外的葉子卻少了。
不止是少,還是少了很多!
彷彿兩者不能共存!
這讓悟道茶樹十分糾結。
長有紋路的葉子,代表了神秘莫測的力量,它是渴望得到的;但是這一類葉子多了,普通的葉子卻少了。
對於普通的葉子,它一樣喜歡。
因爲普通的葉子不多,看起來可不漂亮。
“要選一樣麼?”悟道茶樹有些惘然。
它感覺自己遇到選擇了。
兩者之間,必須選一個。
如果不選,則兩個都不會得到。
猶豫數日,悟道茶樹選了長有紋路的葉子。
於是,遵從悟道茶樹的決定,它的普通葉子越來越少了。
其中,有的普通葉子忽然長出了紋路。
所以可以留下。
否則,只有被遺棄這麼一個結果。
一次次的秋去冬來,讓悟道茶樹愈發地蕭瑟。
它的普通葉子所剩無幾了。
乃至有一天,它的身上,只有長着紋路的葉子。
除此之外,沒有哪怕一片的普通葉子。
數了一數,更好一百多枚。
“咦?”
就在這一剎那,悟道茶樹好像想到了一些什麼。
深藏在腦海之中的東西,逐一浮現。
靈界,生生世世的經歷,證道雷劫等等……越是浮現,便是讓悟道茶樹的雙眼越發清澈!
“我是悟道茶樹!”突然,悟道茶樹高聲喊道!
他驚出一身冷汗!
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就在這麼一個地方蹉跎了不知道多少年?
“我這是……怎麼了?”就連悟道茶樹自己都有點茫然。
這裡是什麼地方?
自己又幹了一些什麼?
望着這一片熟悉的大地,悟道茶樹又沉默了。
這裡樹木不少,但是靈性全無。
“這裡是我的意識世界!”悟道茶樹忽然想起了這個地方的來歷。
這裡不全是虛假。
裡面夾雜了多年之前他看過的景色。
只是……距離現在,已經過了很多年,景色真的依舊麼?
可以說,這是茶神山的前身!
茶神山本來只是一方尋常山脈,但是有了悟道茶樹之後,他改天換地,將這個地方硬生生地打造成了一方福地洞天!
由於過了太久,就連悟道茶樹都漸漸忘記了這個地方原來的樣子。
同樣忘記了修煉的初衷。
在木族之中,悟道茶樹可謂是天才!
他甚至比起當年的木皇更勝一籌。
可惜,道不同。
悟道茶樹追求的,和木皇追求的,不太一樣,所以兩個天才,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然而,如今悟道茶樹又走回到當年他不屑一顧的路上。
真的爲了稱帝成皇而已麼?
“真是這樣?”悟道茶樹有些驚疑不定。
“不!絕對不是這樣!”悟道茶樹驀然咆哮起來!
咆哮傳出,他身上的葉子逐一亮起。
綻放驚人力量,橫掃一切。
使得附近的樹木倒下,唯有悟道茶樹佇立於天地之間!
“過去,現在,或者將來……我的道心不變!我心唯一!”悟道茶樹一字一頓地說道。
沒錯,我心唯一!
如今證道,你問我的道,我告訴你,我的道,就是我的心,亦是我修行的初衷!
悟道茶樹環視四周,再一次瀏覽相伴多年的景色,仰天長嘯:“給我破,破,破!”
“轟!”
“轟!”
“轟!”
……
轟鳴四起,天地破碎,一切土崩瓦解。
悟道茶樹……不再迷茫!